说起费城实验,但凡知道点二战历史的人都知道。194年10月,美国海军在费城进行了一次人工磁场的机密试验,名字就叫费城实验。
据当时的目击者称,实验成功地将一艘驱逐舰及全体船员投入到了另一空间。在高强度的脉冲下,船只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磁场。随后整条船被一团蓝光笼罩,直到船只和船员从人们的视线中完全消失。
我在兰隐寺里见到的一幕,倒也和费城实验有几分类似。联系到之前周畅提及的平行世界传言,陡然间,我紧张起来,难道说,在兰隐寺周边也曾有过这样的试验?!
周畅此刻对我的态度,显然比昨晚好上许多,不仅没把我带进审讯室,脸上反而现出了些许愧意。这可把我弄的有些糊涂了,直到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才恍然大悟了。
敢情昨晚放走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位周大警官。
据周畅所说,自从昨日与我在残阳别墅分手后,他径直回了局里。
刚一进门,就瞅见桌上的一封匿名信封。好奇之下,周畅不免拆开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张我和许胖子的相片!
不仅如此,信封里头除了这张相片外,还有一封信笺。内容着实匪夷所思,说的正是三年前的十字之谜,字里行间,写这封信的人,无不将矛头指向了宫本秀吉和祝倩,甚至直接挑明了天国宝藏一事。
很显然,这个神秘的人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如指掌,越发让我不寒而栗。
信中的结尾,他告诉周畅,天国宝藏藏在一幅名为兰隐寺南的字画之中,唐擎山之所以死于非命,绝非简单的命案,其实不过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而已,事实上,这副价值连城的字画此刻正落在唐擎山手上,凶手的目的不言而喻,所有的线索无不指向天国宝藏!
说到这,我总算明白了周畅昨夜为何像换了个人样,说实话,光那张我和许胖子的照片,连我都是大感意外,难怪周畅要对我有所怀疑了。
当然他有些话,也是故意激我,实际上,信中并没说过我一直呆在残阳别墅里,这只不过是周畅作为一名资深警察的心理战术,目的正是为了套出我背后里的实话,要知道,这兰隐寺里的所有经历,全是我自说自话,事实上,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
是夜,周畅故意安排薛冰放我一马,随后暗中派人跟踪我的去向,为的就是看看我究竟要去哪,只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我并非如他所料,去和什么人回合,反而又去了那片林子里。
起先薛冰还以为我有什么勾当,直到他也见到了那恐怖的一幕。
这会儿,我忍不住问道:“周大哥,既然薛警官都和你说过了,你又何必问我?!”
话音刚落,周畅突然沉默下来,良久,看了我一眼便是缓缓说道:“薛冰疯了。”
“什么?!”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随后,周畅和我说起了薛冰的事。
原来薛冰回来的时候孤身一人,神志已然不清,描述的情景倒与我别无二致,只是话语里断断续续,再加之他又哭又笑,状若癫狂,更是让周畅没法相信。
直到我的突然出现,周畅才算明白过来,敢情薛冰所讲的并非疯话。从二人的描述中,再联想起那个传言已久的平行世界,他发现种种诡异,竟与60年前大洋彼岸的费城实验极其相似!
这会儿,周畅终于明白,那位匿名的写信人,显然是要极力掩盖这天大发现,兰隐寺,费城实验,日本人,平行世界,天国宝藏,彼此之间,似乎有着某种极其细微的神秘联系,它究竟是什么呢?!
我望着周畅,饶是这位久经沙场的刑警大队长,此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脸的茫然。
此时案件可以说是毫无头绪,且不说琅晴下落不明,连着又搭进去了一个警察,多少年来,周畅何曾受过这等凌辱,说话间不由暴躁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好是焦急。
这时,倒让我想起了唯一的线索,便是那张神秘的兰隐寺南字画,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宫本清子曾告诉过我,这张字画当年就藏在残阳别墅里,经过昨夜的一幕,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所有的诡异莫非和当年的日本人有关?!
此话一出,周畅眼前就是一亮,“咦,老弟,你说的不无道理,说起来,这平行世界的传言由来已久,从老一辈就传下来了,你这么一讲,我还真有些怀疑,是不是当年日本人也同样做过类似的实验?!”
说话间,二人一合计,决定先从最源头的兰隐寺南字画入手,抽丝剥茧找出事情的真相。蓦然间,我和周畅有着一种同样的直觉,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就着落在这张从未见过的字画上。
而说到这张字画,自然绕不开残阳别墅,也就是当年的凤仪阁了。
晌午一过,周畅便向局里请了长假,照他的说法,此事非同小可,又充斥着太多无法理解的东西,若是公然立案,难免会引起恐慌,还不如私下里调查,倒也明智。
我对周畅的做法,很是赞同,毕竟祝倩的身份太过敏感,此时又生死未卜,若是一切能私下里解决,那是再好不过了。
赶在天黑之前,周畅和我总算赶到了残阳别墅,此刻,夕阳西下,天际间残阳似血。
周畅之前曾路过残阳别墅,那次是送我回家,只门前停留过一小会儿,自然没有细看。
这会儿,一下车倒是仔细端详起来,许久,他一声叹息,“老弟,我一看这房子,就觉得里头有故事,算起来,在亭阳,能保留的这么完好的民国建筑真不多了,我只记得还有个亭阳会馆,只可惜三年前成了废墟,当真是难得了。”
趁他边走边看的功夫,我开了铁门,只一推,二人缓缓进了院里。
晚饭的时间,周畅就着带过来的一些小菜,和我喝上了小酒。这时,屋外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小雨。
望着窗外,周畅笑笑,“老弟,我可好久没有在这种氛围里喝酒了,你可不知,我打小便是向往这种隐士的生活,孤灯长伴,夜听风雨。”
我瞧不出看似古板的周畅,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态,不由得莞尔一笑,“周大哥,果然好雅兴,等这事儿忙完,常来坐坐,我也好有个伴。”
二人哈哈一笑。不多时,酒足饭饱,周畅却是不忘此行目的,竟是各个房间转悠了起来。
只是略显沮丧的是,转了半天,四下里根本没有有价值的发现,蓦然间,周畅难免卸了气,连连摇头。
我见这般,不由细声宽慰,“周大哥,你看今儿也喝了不少酒,天昏地暗的,又瞧不清什么,不如白天好好看看呗。”
不多时,我让周畅去到一楼左侧厢房休息,自个儿随便找了个沙发躺了下来。
关上灯后,别墅里一片黑暗,似乎又回到了遥远的民国。胡思乱想了一大堆,酒劲慢慢上了头,眼皮也是越来越重,终于我实在抵不住困意,渐渐进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了异样的动静。模模糊糊中,好像是唱戏的声音,这会儿,我半睡半醒,心中暗想,“这谁啊,大晚上的唱戏,烦不烦啊!”
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倏忽,我猛然清醒了过来,不对!
残阳别墅本就偏僻的很,方圆几里哪有什么人家,说是说1号,其实不过旧时的门牌号,而今早成了孤岛一座,更不可能有人唱戏了!
惊慌中,我陡然坐了起来,这会儿,可比刚才听的清晰多了。
果然是唱戏!并且动静还是不小,侧耳听去,那声音居然是从左侧小楼里传出来的。空灵,幽怨,竟是个女子声音!
陡然间,我毛骨悚然,这三更半夜的,压根没人住的小楼里,怎么可能传出个女人的声音,莫不是鬼魂不成?!
惊慌失措中,我快步到了周畅房里,小声叫道:“周大哥,周大哥!”
良久,黑漆漆的屋内居然毫无回应,蓦然间,我忍不住一个寒噤,下意识地擦亮了打火机,昏暗的火苗中,我只往屋内一瞅,整个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任我怎么也猜不到,此时的屋内,完全没有周畅的人影,床铺之上,连着被褥也不见了,只有那光秃秃的床板,眼前好是醒目!
陡然间,我感觉了事情不对,忙不迭地逃离了房间,可还没跑出数步,方才还有些遥远的唱戏声竟是到了门口,脚步声猛的在门外停了下来!
我惊魂未定,就在这时,那幽怨的女声忽然悄无声息了,四下里猛然安静下来,蓦然间,我心下大骇,不由连连后退,直接撞上了身后的一个硬物,禁不住一个踉跄,便是摔倒下来。
剧烈的疼痛中,我下意识回头看去,整个人不禁汗毛倒立,瑟瑟发抖了。
不知何时,客厅的高橱之上,竟是摆满了绛红色的死人灵位,红底白字,一个个的好不瘆人!
第章完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