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也想不到此时居然能和灰袍人碰上,当真大气不敢出,径直透过门缝看去,整个人却是一愣!
门外那人居然有些眼熟,但决计不是灰袍人,只是声音如此相象倒是出了我意料之外,祝倩见我目光呆滞,似是若有所思,不由走上前来问道:“陆朋,怎么了?”
我摇摇头,须臾才把这发现告诉给祝倩,果是见她也好生讶异,难不成天底下真有这般声音语调相似之人!
但直觉又告诉我,这里头恐怕没那么简单,但凡我眼熟之人必是和这凤仪阁有脱不了的干系。祝倩见我魂不守舍,自知我心中所疑,也不多说,最后说了句,“陆朋,别想了,该来的终究要来,躲也躲不住,明天去一趟凤仪阁再说吧。”
此刻已近午夜,祝倩身子又是刚刚好转,我自是深有体会,不由微微颔首,“也是,那你也早些歇息吧。”
待我回到房里,倒头便是呼呼睡去,醒来却是一夜无事,不觉对自己昨夜的疑神疑鬼,有些哑然失笑。突然就听门外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陆朋,陆朋!”那声音里急切中透出惊慌,竟是祝倩。
一进门,就见祝倩火急火燎,神色中竟是惊魂未定,直把我看的一脸诧异,“怎么了,祝倩?”
祝倩显是方才跑的急了,不住的喘着粗气,良久,才结结巴巴给我讲了起来。
原来天一亮,祝倩就早早爬起,径直向店小二打听起昨晚那人来历,起先那小二还兀自不理不睬,直到祝倩掏出三个大洋,整个人才眉飞色舞起来。
让我和祝倩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客栈登记本上写的居然是莫怀山三个字!
祝倩的话显是让我陡然一惊,恍惚间,我突然想起了来人为何有些眼熟,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人和当年的斗笠人长的倒是别无二致,只不过面容沧桑些,大体轮廓却是分毫不差!
等到二人回过神来,向那人房间瞄去,却已是门户大开,店小二正自在那屋里打扫。一打听那人去向,竟是退了房,至于具体往哪儿去了,店小二也是一脸茫然。
我和祝倩有些垂头丧气,可就这功夫,那小二的一句话倒是让我俩眼前又是一亮!
原来那客人走之前,倒是向他打听过凤仪阁的方位。一听这话,我和祝倩立马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想,看来这个神秘的客人果真与凤仪阁有关!
当下二人谢过小二,就直奔凤仪阁而去。一路上,我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恨不得插翅赶到。
说巧不巧,眼见就要到的凤仪阁,二人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我定睛一看,正是那酷似斗笠人的神秘客人。此时见他不缓不慢,晃悠悠就到了那陆府门口,看他样子似乎就是要进去。
我和祝倩赶忙闪到一旁,正要暗中察看,却听啊的一声惊呼,就见门口的菊婶,正两眼浑圆地看向那神秘客人,眼神里写满了诧异和惊恐。还没等我看出端倪,她已慌不择路地跑了进去,甚至连铁门也忘了关上。
那神秘客人似乎见怪不怪,大踏步就是走了进去,径直朗声叫道:“汶崖汶崖,在么?!”
不多时,就听屋里一阵嘈杂,片刻间陆汶崖已是跟着几人走将过来,正撞见那神秘客人,不由猛地一愣,一脸的惊恐,“你,你”
我听陆汶崖声音里颤抖不已,显是惊讶到了极点。我正看的诧异,只见那神秘客人脸上一喜:“汶崖,不认得了么,我是怀山呐!”
他话音刚落,陆汶崖突是虎下脸来,冷冷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是好是歹?!”
见陆汶崖兀自不信,那客人似是有些急了,“汶崖,你何出此问?怎么连我也认不出!”
说话间,我和祝倩也是云里雾里,按说灰袍人是莫怀山,我已是心中笃定,怎地又平空冒出了个莫怀山,孰真孰假,倒是难以分清了,想来陆汶崖也是这般想法,一时之间,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就这当口,陆汶崖开口了,“如果你果是怀山,那我倒想看你身上一物,不知可否拿来一观?!”
“愿闻其详!”
陆汶崖缓缓看过众人,眼睛径直盯向那客人,一字一句说道:“那双龙玉佩可否给陆某一看?”
这话一出,那客人倒是哈哈一笑,“汶崖,这是要验明我正身啊,你看可是这个?”说话时,就见他一扬手,一枚龙形玉佩竟自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和陆汶崖同时一惊,这枚玉佩和那晚灰袍人身上的那块竟是如出一辙,难道说这天底下居然有一模一样的双龙玉佩?!不过,陆汶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玉佩天底下就这一份,若是这般,必是有一个是真,另一个为假!
当下,就见陆汶崖从怀中缓缓探去,不多时,手里竟多了个东西,我和祝倩侧目看去,顿时惊的有些呆了!
原来那陆汶崖手里的,不是别的,竟也是枚龙形玉佩,远远看去,和那神秘客人手里的玉佩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时的陆汶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好不尴尬,只是既然话已说出,他反而不好再说什么,须臾就是一声长叹,“菊婶,取些清水来!”
我和祝倩听的讶异,浑不知这陆汶崖又要整出什么名堂,还未来得及细想,就见菊婶已经舀来一盆清水,径直放在众人面前。
这时,就看陆汶崖缓缓将手中那玉佩坠入水中,接着,那客人也自丢了下去。
在场诸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径直盯着那水面,须臾,就听那脸盆里竟自响起了呜呜声,我正自好奇,就见那客人玉佩的周围,水面竟是起了漩涡,那漩涡越旋越快,到的最后竟是将那玉佩给浮了上来。
而陆汶崖的那枚却是早已沉入了水底,动也不动。就这当口,那客人忽是仰天一笑,“汶崖,这回你要认输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