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声突如其来的惨叫,惊得再没了睡意。见祝倩也是满脸惊恐,我叹了口气,看她睡眼朦胧,于是打了个嘘声个手势,示意她先躺下歇息一会。
我轻轻下了床,回头望去,见祝倩已是坐了起来,不由皱了皱眉,用力挥手示意她不用跟来。
祝倩见我这般,不情愿地躺了回去,其实我也是担心她身体,虽说已是好了些几日,但终究还是姑娘家一个,不免动了怜香惜玉之心。
见她没有跟来,我径直开了门,伸头往外探去。却见一道人影闪过,嗖的一声竟跑得飞快,正是徐邺徐雨桐!
我见地上一滴滴血迹竟自随着他脚步,一路延伸过去,加上刚才那惨叫声分明告诉我,此时他恐怕是伤的不轻了。顺着徐邺跑的方向,我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直到他快要到主楼门口,此时陆汶崖和一帮人刚刚出来。
徐邺刚刚踉踉跄跄跑到跟前,陆汶崖手一扶,见他上衣尽是鲜血,腹部兀自血流不止,还没等片刻,整个人竟是倒了下去。现场一片慌乱,陆汶崖忙招呼人过来,抬起徐邺就往门外跑去,不多时,陆汶崖也穿戴整齐径直也出了门。
我好一阵讶异,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怎么徐邺突然变成这样,这时,耳边已是一声啼叫,我望了望天空,竟是有些泛白,居然又是忙活了一宿。
回到平楼里,天色已经大亮,这时,我见祝倩已是侧着身,昏头倒睡过去。当下,也没说话,不由叹了一声气,上了床就此沉沉睡去。
醒来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我一睁开眼,就感觉周边有些异样,愣了一下,才发现身旁祝倩已是不知去向。起先我还以为她可能是方便去了,自顾等了十来分钟,兀自不见踪影,这才有点慌了神。
推开门,阳光有些耀眼,看上去已是晌午时分,我随便找了个水池抹了下了脸,就直奔那凤仪阁去。
一路上,我细细打量,完全不见祝倩身影,不由越来越是担心。到的后来,居然心中扑通扑通直跳,莫不是这一觉过去,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也就这般胡思乱想之际,不觉到了那主楼门前,见陆汶崖已是回来,正端坐在门前一张茶几旁,对面一个人看的十分眼熟,我大着胆绕到那人对面,惊奇的发现,居然那人是宫本藤!
只见宫本藤呡了一口茶,笑道:“汶崖兄对茶道居然如此精通,倒让宫本很是钦佩啊!”
陆汶崖摆摆手,脸色欣然,“宫本君说笑了,陆某这些年来,别的不曾长进,倒是些这不登大雅的玩意儿知道了不少,惭愧惭愧了!”看他样子,似乎对宫本藤好是亲近。
宫本藤哈哈一笑,“汶崖兄还是这么谦虚!你我兄弟之间,无需客套,哈哈哈!”
陆汶崖点点头,放下手里茶杯,径直问道:“不知宫本君此次过来有何要事,我可听说你最近风光了不少啊!”
宫本藤听了一愣,随即似乎反应过来,“哦,是徐邺君说的吧?!这位小老弟可真是嘴不牢靠,宫本那有什么风光,不过是得了点政府闲差,到中国置办点物资而已,对了,徐邺君现在还在南京?!”
陆汶崖嗯了一下,端起茶杯呡了一小口,缓缓说道:“嗯,雨桐现在已经是南京秘书处机要了,看来我们三人里个个风光无限,倒是让我自惭形愧了。”
他话刚一落下,宫本藤已是一扬手,笑道:“汶崖兄,哪里话,别人不知,兄弟岂能不知,你若不是执意和南京对抗,恐怕高管厚禄已是唾手可得了!”
陆汶崖嘿嘿一笑,却不言语,须臾,很亲热地拍了拍宫本藤的肩膀,“宫本君,你还是这么说话直接!哈哈哈”
我见二人谈的甚是欢愉,完全料不到后来居然会兵戎相见,正是讶异之际,突然门外走来一人,“陆先生,徐先生他给送回来了!”
说话间,一付担架径直给抬了过来,正是那徐邺,只不过脸色已是有些红润,倒还是昏迷不醒。陆汶崖一眼看去,不知为何现出尴尬的表情。那宫本藤倒是霍地站了起来,“徐邺君?!汶崖兄,这是?!”
我看那宫本藤神色讶异,几乎不敢相信眼前一幕。只听陆汶崖咳嗽几声,挥了挥手,“你们先把徐先生抬进去吧!”
这时宫本藤直起身,目瞪口呆地看向那抬走的担架,“汶崖兄,这,这是怎么回事?!”
陆汶崖叹了一声,复又坐了下去,脸上已是没了笑容,隔了好久,才缓缓说道:“宫本君,这事可说来话长了!”
原来,前几日大早,凤仪阁里突然来了一个叫小笠满男的日本人,一开口就是要说要见凤仪阁主人陆汶崖。
陆汶崖此时不过刚洗漱完毕,见这么早就有客来访,也不禁纳闷起来。随即叫起菊婶,“你先把客人引到大堂去,就说我稍后就来。”
菊婶点头径直去了,不一会儿,陆汶崖也到的大堂,见那人模样端正,倒有些英气,不料一开口竟是有些傲慢,“是陆先生吧,我是小笠满男,宫本藤,陆先生可认识?”
宫本藤听到这里,不由脸上变了色,声音颤抖,随即诧异道:“汶崖兄,他说他是小笠满男?”
陆汶崖意味深长地朝宫本藤望了一眼,“不错,这个人,宫本君可曾认得,本来这件事没弄清楚前,我不想和你提起,不过今天既然说开了,陆某倒要好好核实下了!”
说话间,陆汶崖脸上竟慢慢褪去了笑容,变的严肃起来,完全没了刚才的和颜悦色。
宫本藤或许知道陆汶崖的脾气,也不敢怠慢,起身赶忙站起,神情里不乏焦虑,“汶崖兄,不知有何事要和我核实,宫本如有知晓,必是不敢隐瞒。只是方才汶崖兄说起小笠满男来,倒是让宫本吃惊了!”
陆汶崖咦了一声,诧异道:“吃惊?!陆某愿闻其详!”
宫本藤望了望四周,见旁边无人,不由长叹一声,须臾才缓缓说道:“不瞒汶崖兄,这小笠满男算起来是宫本的外甥,算得上是后起之秀,只不过三年前在一场海难中就下落不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