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文芳、木子涛来到扬州。按时老头所示的地址,我们在一条较为偏僻的胡同里,终于找到了地方。
只是,当我们找到这儿时,频感失望。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称得上古董的小木楼。木楼两层,上盖黑瓦,下基巨石,门前挂一块大牌匾,跟电视中的“宝芝灵”倒有几分相似。
只是,令我诧异的是,那牌匾上,却是一个字也没有。
门打开着,里面却没看到有人,显得极为冷清。
“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问。
木子涛摇了摇头,缓缓地道:“应该没错。”
“巫舍?”文芳望着那块牌匾,念唠道:“好奇怪的名字。”
我朝文芳看了一眼,问:“什么巫舍?”文芳朝牌匾努了努嘴,道:“那上面不是写着么?”我定睛一看,上面分明是一片空白,哪里有什么字?
“为什么我看不到字?”我问。
木子涛却微微一笑,道:“这里的主人,想必是位高人。我们进去吧。”
进得屋来,才发现里面较为宽敞,窗明几净地,一尘不染。这里应该是客厅,但偌大一间房子里,只有一张凳子,及一张太师椅。而那张唯一的太师椅上,这时坐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十八岁,穿着青色衣裙,皮肤白皙滑嫩地,头发乌黑发亮,像瀑布一般,几乎垂到了地上了。而这时她正低头把玩着手机,对我们的到来,熟视无睹。
“姑娘,请问……”
我才刚开口,她头也不抬地朝我们挥了挥手,道:“坐。”
声音倒是脆脆地,但我们听了,却不怎么舒服了。叫我们坐,这里没有凳子,我们坐哪里啊?
我与文芳、木子涛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一辆宾利停在屋门外,从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来。从年龄看来,两个都四十多岁,保养极好。他们一进屋,那女人便冲那位女子问道:“杨太太,杨医生在吗?”
不仅是我,文芳和木子涛的脸上也掠过一丝惊讶之色。这女子这么年轻就已嫁为人妻了?
而那女子依然自顾自地玩着手机,淡淡地道:“他还在睡觉,你们先坐。”
“呃……”那一对男女四下看了看,面露尴尬。那男人又道:“能否请杨医生出来,我们有要事请他……”
“再等半个小时吧,没睡够,他是不会出来的。”
女人的脸不大好看了,上前一步,强笑道:“杨太太……”
“请叫我吴乐乐。”她终于抬起了头,朝面前的那对男女看了看,浅浅一笑,道:“原来是秦老板和秦太太。”尔后又朝我们望来。而她一看到我们,秀眉一锁,显得很为惊讶,但这惊讶之色很快就掩饰了过去,说道:“一天只医治一位病人,你们……”
“请医治我们。”秦太太抢先说道。
吴乐乐问:“你病了吗?”
秦太太一怔,面露尴尬。秦先生陪笑道:“我们没病,病的是我的儿子。”
“他人呢?”吴乐乐又问。
秦先生说:“他躺在家里。”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与秦太太相互看了一眼,秦太太接着说:“只要杨医生去我家给我儿子看病,出诊费,不管多少,我们都出得起。”
“这个嘛——”吴乐乐伸手在嘴唇边敲了敲,不紧不慢地道:“钱,无所谓。关键是,一天只治一人。而你们——”她有意朝我们看了一眼。秦太太立即说道:“请先给我儿子看病吧,他们那穷酸样,给他们看,能给你多少钱?”
我来火了,正想反驳,文芳抢先道:“秦太太,有钱就了不起吗?”
秦太太将头一昂,鄙夷地朝文芳看了一眼,道:“对,有钱就是了不起。只要杨医生今天去给我儿子看病,出诊费,我就给他十万。你呢,你给得起吗?”
文芳冷哼了一声。
吴乐乐饶有兴趣地望着我们,像是看戏一般。
秦太太伸手朝门外一指,又道:“看见那辆车了吗?只是我们家五辆中的其中一辆。如果你们还有自知之明的话,就马上离开,明天再来。”
“如果我们不走呢?”文芳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秦太太。
秦太太讥笑道:“你们以为杨医生会给你们看病吗?他每治好一个人,收费一百万。你以为你们出得起吗?”
文芳朝我望来,像是在问,这费用,你出得起吗?
自我们进来起,木子涛就一直在打量着房子里的布局,对屋墙上挂着的几副画似乎极有兴趣,一直在欣赏着,这回走了过来,漫不经心般地朝我问道:“对了,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虽然我极不想说出那个名字,但这时,我却不好让木子涛失望,我知道他的用意,是想用我父亲的名字太打吴太太的脸,看来他也看不惯秦太太那趾高气扬的姿态了。
“钱穷。”我淡淡地道。
“哦,钱穷啊。”木子涛有意提高声音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父亲的资产,好像不止百个亿了吧?”
我耸了耸肩,表示默认。
“什么钱穷?”秦太太嗤之以鼻,“这么老土的一个名字,你说你有百个亿,会有人信吗?”
秦先生闻之,脸色却变了,忙朝我问:“令尊真的是钱穷?”
我微微点了点头。
秦太太还想说话,秦先生突然喝道:“住嘴!”秦太太的嘴刚张开,嘴秦先生这么一喝,顿然僵在当场,半晌才纳纳地问:“你……你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吴乐乐一看,立即站起,笑呵呵地对那男子道:“小刀,来,坐,有好戏看哩。”
吴乐乐这一站,我更是惊住了,她的头发竟然到了她膝盖处了!真是黑发千丈啊。
秦先生与秦太太立即迎上去招呼道:“杨医生,你出来了。”
我将那男子打量了一番,见他约摸三十来岁,身子笔挺,上身黑色t恤,下穿一件灰色西裤,显得极为普通。想必,他就是这里的主人,杨医生杨小刀了。刚才秦太太说,他治好一人,收费百万,这么说来,他应该很有钱,穿戴也不会这么寒碜才对。
吴乐乐边给杨小刀捶背边问:“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呢?”
杨小刀朝我们看了一眼,伸手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做了个梦,梦见有贵人前来,然后就醒了。醒来后,听见外面吵,这不就出来了。”
秦先生忙说:“杨医生,打扰你休息,实在抱歉。只因我儿得了怪病,请杨医生屈驾走一趟,给我儿子看看病。”
杨小刀问:“你儿子得了病?应该去医院啊,怎么来我这里了呢?”
秦先生忙说:“去医院没用。没有一家医院能治得好的,听说,全天下,只有你能治。”
“哦?”杨小刀笑道:“那就有意思了。你儿子,得的是什么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