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木子涛闭目沉思一会儿,忽然道:“这人受伤甚重多半是活不来了。”
我不会看病,却看见文自华脸上闪过一丝讶色,也拉过齐炎的一只手,将手搭在他的手上。只见他脸色阴晴不定的变了变,说道:“何止是重伤不治,这人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我看我们干脆给他一刀,给他个痛快好了。”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似乎这两个人话里有话,正纳闷的当,就看见先前倒在地上一副要死样子的齐炎,此时却好像打了鸡血一样从地上跳起来。一个翻身跳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他警惕的看着我们,说道:“几位大爷手下留情,小的再也不敢了。”他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神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一点儿也没有惶恐的样子。
我这才明白这齐炎先前一副不禁打的架势全是装出来的,此时又自称大爷黑话连篇,倒是明白了木子涛为什么要吓唬他。这人虽然看起来衣冠楚楚,但是却是一副油嘴滑舌的模样。
我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们现在还不打算处置你,只不过我们这些人做事情向来拎得清楚。我们既然救了你,那也不能白救,你说是不是?”
齐炎的眼珠子打了几个转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露出一脸陪笑的表情,说道:“只要几位大爷吩咐,就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我看他说这话的时候,身子却不自然的向后退了一步,分明是对我们十分警惕。我活动了一下脖子,说道:“我们文先生的手段想必你应该看见了,你若自认为能逃的出去,那我不介意你试试看。”
我看到他脸色瞬间一变,却又回到了刚才那副嬉笑的模样。他瞥了一眼文自华,似乎对文自华十分忌惮,说道:“几位大爷说笑了,我看几位眉清目秀,神色俊朗,一看就是好人中的好人,想必你们问的话也多半是好话……”
我却懒得听他说完,便打断道:“我听这个村子里的人说你早就死无全尸,怎么现在好端端的跑到这来了?”
听到我这话,齐炎瞬间涨红了脸,说道:“一提到这帮鳖孙儿我就来气。他们信这什么破神仙,全他奶奶的是人假装的!一天到晚净整些装神弄鬼的玩意儿。”
我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得惊讶起来,我若不是看过造化树,又和功曹家族牵扯上不少关系,就算我来到这住一辈子,恐怕也不会知道这里的神仙是假的,但是看这齐炎一副骂骂咧咧的样子,多半还是知道什么消息。
这齐炎一言说开,便涛涛不绝起来,像极了火车车厢里一言不合就脱掉鞋子的皇亲国戚们。他见我们三个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他自己一开口便将我们震慑住了,竟然十分顺溜的坐了下来,全然一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架势。
又听他继续说道:“不瞒各位说,我其实是个天师,小时候就因为聪明而师傅提拔,他教我这、教我那,都是治鬼降妖的法子,那在我们那十里八村的,谁见了我不知道我齐炎的名字?结果有一天来了两个外乡人,一言不合就和师傅打了起来。哼,这两个鳖孙儿还敢骂我师傅是叛徒。可是我师傅势单力薄又打不过他俩,所以就被这两个人给活活打死了!”
他说到这里,忽然抬起头来看我们一眼,说道:“你可别认为我师傅不厉害,他以一敌二,硬是将那两个人拼成重伤,只是那时候我还小,虽然打不过这两个鳖孙儿,但是我还是一路悄悄地跟了过来,才知道这两个奸贼在这里做了神仙了。”
我点点头,心想这家伙果然和这里面的那个家族有什么关系,心想这人虽然一脸靠不住的样子,但是师门遭难却没有临阵脱逃,就说明还算的上是条汉子。
又听他说道:“我就出去苦练武艺,把师傅留下的法术仔细研习,这次来就是给我师傅报仇的!”
我看此时他的样子十分狼狈,便说道:“只是你学艺不精,怎么也打不过这两个人,所以被人家捉了去挂在树上。”
只是那齐炎对我话里嘲讽的意思全不在意,说道:“这倒不是,我就算比不了师傅当年,也差不太多了。只是这鬼东西,不知道怎么的这几年道行大进,把爷爷我抓起来挂在树上,差点把爷爷我的命给搂了。”
听他说这句话我才忽然明白过来,不论是钱无颜的那个小造化阵法,还是功曹家族的那个大阵,都没听说过一时三刻就将人吸成人干的。这个村子里的那棵树虽然也是造化阵,但规模尚且不如功曹家族的那一座,本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威力的。
但是我却信不过他,此时不动声色的说道:“那就是说你的确被挂在树上了,但是你本领很高,道法超群,所以被挂在那树上也能逃脱得了?”
他却叹了口气,自顾自摇了摇头,脸上却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来,他对我一笑,说道:“虽然我齐爷道法超群,但是这事儿却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我见他得意起来,便更进一步询问道:“虽然不是你所为,但想来也肯定是刺激至极。”
齐炎闻言脸上自得的神色更重,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啊,这两个家伙虽然道行大进,但是这阵法可没有学到位。这个阵法名叫造化阵,是专门用来夺人能力化为己用,但是他们制作的这造化阵可不完整,并不能抽多少能量去。”
我故作惊讶地道:“是吗,这阵法能抽取别人能量,我听着这意思可是霸道得很啊。”
齐炎却冷哼一声,道:“他们在阵法上都是半吊子,他们能从我身体里抽取的能量少之又少,而他们之所以能把人吸成人干,还是因为另一种他们懂得一种名为夺魂咒的咒语,他们不能吸取别人的能量,直接把人魂魄抽走拿去生吞,这些年来可不知道生吞了多少,真是可恶至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