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乞丐见木子涛性格十分温柔,的确不像是坏人的模样,便点点头,说道:“好,我带你们去。只是这人已经在那棵树上挂了不少时间,这时可能都已经发臭了,你们要是忍不了,可别怪我。”说罢,他又抬起头来,谨慎的看了文自华两眼,显然是被文自华刚才的样子吓到了。
我哈哈一笑,安慰道:“你尽管带我们去就是了,至于别的就不用你操心了,如果那个人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是被你们村民乱棍打死,那我们几个也一定知难而退,不给你们村子造成困扰的。”而后,我又回过头去,望着徐小姐的脸,问道:“怎么样,徐小姐也要和我们一起去一趟吗?”
我和木子涛此时的举动,已经摆明了我们两个并不相信她。她虽然明白这一点,但是眼睛里却带着些愠怒的泪水,兀自在眼睛里打着转儿,但是却没有再失态表现出一丁点焦急出来,只是淡淡的说道:“自然是要去的,不然我也很难让你们相信我。”
我听她强行将语气说的平淡的样子,就仿佛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这种感情的流露,绝对不像是装出来的,也不由得有些担心我和木子涛这样的举动是不是有些太过伤人了。她虽然一直在劝我们进这间宅子,但是想来她要是真的急需石义的心脏,性子急切些倒是也说的过去。
从这里到小乞丐说的地方还不算太近,他带着我们在小巷子里东绕西绕,终于来到了一个庭院之中。那个院子是个圆形的院子,此时家家户户都开着门,但是却没看到一个人,想来多半是去田间做工了。
在院子的中间有一圈红砖砌起来的小台子,上面还垫着几块坐垫,想来是有人经常坐在这里纳凉,并未拿走。小台子里面是个不大的小花圃,中间种着一颗大树。
这种院子在农村其实很常见,一般来说到了夏天,没有空调的农村,就会选择趁着吃过晚饭的当儿,坐在树底下聊天。毕竟家家户户都很熟悉,关系都十分密切,所以每天也都有说不完的话。以前我在农村的时候也老跑过来和村里的人聊聊天,说说最近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听老人讲讲故事等。
只是此时那棵大树上,却没有半个人影,莫不要说这里挂这个被打死的人,就是溺水淹死的也没有一个。
我和木子涛面面相觑,都露出了一脸奇怪的神色。其实从心里我们都是不愿意相信这个徐小姐,而是想要相信这个小乞丐的,但是此时这树上的确没有任何尸体。见此,这小乞丐登时愣在了那里。
“怎么?怎么不见了?”那小乞丐忽然露出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转过头来看看我们,又走到那树下,仔仔细细的寻找了一圈,发现的确是没有人的。
徐小姐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现在总该相信我了吧。”说完这话,她忽然走到那小乞丐面前去,说道:“你不用担心,没有就是没有了,所以他不管是被人打死的,还是自己落水死的,那也没有个定论。所以你也不用怕我们怪你,我们真的不是坏人。硬要说起来,还是想带走一具不属于你们村子里的棺材才对。”
那小乞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听徐小姐着一番话,对她的敌意已经削减了大半,自言自语道:“我应该不会看错的,但是为什么会忽然没了呢!”
徐小姐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我说:“今天天色已经晚了,大家还不如先回去。我们今天和我们住的那村民仔细谈一谈,看看这地方究竟有没有什么忌讳,再做打算吧。”
她这几句话分明是说给我和木子涛听的,她对半还对我俩之前对她表现出的质疑耿耿于怀。但是她既然这样说,足以表现出她其实是一个十分大度的女人,虽然她前面的情绪的确激动的不合常理,但是此时冷静下来之后,却又立刻回到了我们之前认识的那个徐小姐的形象上来。
我叹了口气,知道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是很难再解释的清楚。说到底,这徐小姐把事情的原委能跟我们讲到这个份儿上,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换句话说,我们本身就是萍水相逢各取所需,她自然没有必要把我们的顾虑一一讲清。
徐小姐此时已经走出了挺远,文自华依旧是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小乞丐依旧怔怔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别想了,我们不会怪你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说道。
结果我的手刚拍到他肩膀上,就看见他宛如疯了一样,一把打开我的手,一溜烟的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着实猜不透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刚看他的表情,就好像是遇见了什么一定要争一口气的事情。他不服,我却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服气。
我现在越来越看不透了,只好将目光转向木子涛。木子涛嘿嘿一笑,说道:“这事在我看来,这两个人说的都是真话,不过都是他们了解到的真话而已。”
木子涛这样说,其实就相当于已经承认了那徐小姐对我们应该是没有二心的,毕竟徐小姐口中的那个人,是她道听途说来的。而真实情况可能是这个小乞丐描述的那样,我们现在再追问谁也没有用,倒不如直接问问这个村子里的住民,免得真的遇见了什么不知道的忌讳,再让我们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中。
“快别想了,为了这样一件事情劳心伤神多不值得,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定颜珠。回去以后好好准备一下,这件事情还是需要提早动手才是。”木子涛微微一笑,便拉着我慢慢回到住的地方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