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本身距离村子就稍微有一些偏僻。走近看才发现,那宅院的青砖墙上都布满了青苔,看起来被雨水的侵蚀也比较严重。地上的草大概有我小腿那么高了,石板地上也厚厚的铺着一层青苔,显得极为荒凉。
我环顾四周,只有几间小小的破草房,多半是死人时候用来做法事的,里面杂乱的堆着些干草炉灰等物。我一抬头,发现徐小姐正焦急的看着我。她见我四处东瞧西看,眼中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这村子隐藏在这等地方,按理说石义能找到这地方都极不符合常理,这徐小姐又是通过什么途径找到这里来的?此时见到徐小姐脸上的神色有恙,自然也谨慎起来。
我们因为这件事情相识,本身就是各怀目的,倒是说不上谁的真的特别相信谁。她见我谨慎,我见她慌张,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徐小姐最终还是挪开了视线,略不自然地说道:“有些事情,我在先前的确是没有讲清楚。关于石义在这里下葬的消息,是他生前的一个至交好友卖给我家的。他的姓名不便多说,只是那个人比石义更忘恩负义。活了一百多岁,却是个见钱眼开的主。他说昔年石义临走的时候请他喝酒,喝多了以后夸下海口,若是真的有一天我们能寻找到他的尸体,那就随便我们处置。这人拿了钱以后,等了好些年,便悄悄出来,将石义的消息卖给我家,所以我才能按着地址找到这里来。”
我说:“这地方你已经来过一次了吧,不然你怎么能拍得到那么清晰的照片。”
徐小姐摇摇头,忽然放下背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钱包大小的东西,递给我,说道:“这个村子我来过,只是这地方我一个人不敢来,所以才托关系找到了文先生,恰好在这个时候又遇见了你们几位高人,才敢壮着胆子来到这。”
她拿出来的是一个塑料东西,经过她手指一打开,竟然是一架迷你的无人机,这东西用来高空拍摄最好用不过,她解释道:“这里的照片我就是用这个相机照下来的,这种无人机本身小巧,很适合一些人不好进去的地方进行拍摄,所以我才能拍到里面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徐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想要在石义的棺材里找什么东西?”
我见她微微一愣,仍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皱眉道:“依我拙见,徐小姐还是说出来的好。你连这院子都没进去过,自然不知道这院子里究竟多么凶险莫测,不要等到我们几个为了一些不需要的东西再落入险境,那就不好了。”
此时傻瓜都听得出来我语言中的威胁之意,那徐小姐是聪明人,自然听的懂我的意思,不由得嘴角浮起了一抹苦笑,说道:“还请梁先生能原谅我,我要找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石义的心脏。”
她抬头看着我们,仿佛是怕我们起疑,又道:“这石义当年给我家下咒语的时候,是指着他自己的心下的咒语,所以我们如果想要破除这诅咒,就必须要取出他的心,以此作为药引,再辅以其他药材,才能真正的让我爸的疯病痊愈。”
说罢她抬起头来看了看我们,见我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又解释道:“还请两位先生不要觉得我残忍,这石义早就是死人,还不如死的有价值一点,我爸已经因为诅咒疯癫了几年时间,莫要说我家不欠他什么,就算是欠了现在也都算得上还清了吧,那样我为我爸解咒又算的了什么残忍。如果到时候取心脏这件事,让两位先生觉得不舒服,就交给我自己来做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她这样解释的话,那我们心里还能稍微好受一点。
结果我一回头,却看见木子涛不知从哪里拣了一根小木棍,在地上摆弄起来。他画的正是一个小小的八卦图,上面的纹路虽然不清楚,但是隐约能看的清这张图是正对着这个宅院的。
将八卦画好以后,木子涛又从兜里掏出符纸来,将符纸按照八卦的顺序,将符纸头朝里,尾朝外的方向摆放好,又将符纸后端点燃。虽然没有出现任何东西,但是那符纸竟然冒起来丝丝白烟,我仔细闻了闻,只觉得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木子涛看着那符纸慢慢烧完,说道:“这宅子的风水极好,怪不得这么多人都愿意把尸体葬在这地方。”
我没明白木子涛为什么这个时候看起风水来,但是他这个人做事一般都有缘由,所以也没多问。我看了文自华一眼,他只是仰着头看着宅子,并没有看我们一眼。我心想木子涛多半还是对这两个人有所防备,所以故意为之。
徐小姐却听的微微点头,说道:“想不到木先生身为天师竟然还懂这些风水这种不入流的东西。这地方在我们盗墓人看来,的确是一个难得的福地,所以石义才会将这地方挑选给自己下葬用。而且我听说除了石义以外,还有不少有路子的人也喜欢把自己葬在这个地方,以盼日后福泽子孙。”
木子涛笑了笑,从地上踢起些灰尘,把这个八卦给盖住了,说道:“这地方虽好,但还是微微泄漏出去了一些,这可就不太好。你们方才是不是闻到不少清香?就说明这个宅院的风水已经被破坏了一道口子出来。我们不妨先去看看这好好一块风水宝地,怎么就出了这么点儿岔子呢。”
那徐小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说道:“我们确定要去吗?我上次听说这里吊死了一个人,虽然原因不明,但是会不会是这个人破坏了风水?”
木子涛摇摇头,却又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子,那我们也就不用过去看了。反正时间紧迫,不如早点进去把东西拿出来,这样一来也少生事端。”
我对木子涛的话一阵奇怪。他话里的意思,原本是想去问问这件事的,但却不知为何,突然换了口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