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钱穷没有起疑,反而还主动的向我解释道:“白先生其实严格说来,并不是我的手下,他也不是公司里的人,只不过是我重金聘请来的阴阳先生,他并非时时刻刻都跟在我身边,也有自己个人的私事需要处理,具体去做什么了,我也不好多问,所以他现在在哪儿干嘛,我还真不清楚。”
他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把他和白先生的关系三言两语就讲清楚了,我们就是单纯的雇佣关系,又把他自己摘了出去,要再想挑一两个问题来问,当真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
我和木子涛对视一眼,心道果然是好一条老狐狸。不过我倒并不认为钱穷说出这番话来,是对我起了什么疑心,我猜测大约是他向来谨慎惯了,任何时候都不留下把柄,是以才会有这种说辞。
“话说回来,小栋,文芳呢?她怎么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我了?”
钱穷话锋一转,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杜潇潇一眼,道:“这位小姐是你的什么人啊?你跟文芳分手了吗?问了无颜,她也不说,只说你们不合适,文芳离开了。这孩子也真是,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这么赌气离家出走了?就算她成不了我的儿媳妇,那也是我的干女儿,也是我的孩子,我素来疼爱把她当做亲生女儿般疼爱的。”
我们在来之前就讨论过这个话题,早就料到他会问文芳的去向了。但是我们经过商讨后,一致认为一直到现在为止,钱穷都没有打电话问过我文芳相关的话,于是我们认为,钱无颜肯定没有把文芳是煞氏家族的这个消息告诉钱穷。
拾得先前跟我说的话有真有假,但钱穷寻找煞氏家族相关的事应该没错,否则钱无颜也不会知道煞氏家族的族徽来历。
既然钱穷都不惜折损得力手下的性命,也要追查煞氏家族的蛛丝马迹,可见他对于这件事是非常上心的,钱无颜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如果她把这件事告诉给钱穷,钱穷绝对会马上下达通缉令,无论如何都要把文芳抓回去吧。我这边作为和文芳打交道最亲密的人,他也绝不会放过从我这儿打探消息的机会。
可钱穷并没有来找我,由此可见,钱无颜必定是把这个消息压了下去,故意隐瞒了钱穷,至于理由,我们没有想出来,但我个人认为,她有可能是想从中获得什么利益。
所以我们决定对钱穷的说辞就是我和文芳分手了,文芳出去旅游散心。
听我说了这个略有些牵强,但也找不出什么致命破绽的理由后,钱穷点点头,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道:“她是个好女孩,但感情的事终究勉强不来,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强扭的瓜不甜,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插手了。”
他又陪着我们聊了几句,期间不断的抬起手腕看时间,最后一次刚放下手时,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表情严肃的男人走了进来,附身到他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钱穷表情始终没有变化,总是那副很有把握的样子,听那男人说完之后,只微微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男人低头退下,站在一旁,钱穷理了理衣领,站起身来,看着我,有些抱歉的道:“小栋,不是我不陪你,实在是公司事情太多,有点急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你和你的朋友就随便玩吧,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小罗。”他说着,顺手指了指那个站在旁边的面瘫男人。
“小栋的这两位朋友,也请见谅一下。”钱穷极有风度的跟木子涛二人赔罪道。木子涛忙站起来道:“没有的事,伯父有大事要忙,那肯定是公司的事要紧,我们跟着梁栋就行了。”
钱穷颔首,这才转身大踏步离开,我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句:“晚饭记得回来吃啊。”
钱穷离开了,对于我们的行动是有好处的。今天白先生不在,他山之玉的事便只能暂且搁置,剩下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带走我妈了,钱穷离开,自然对我来说是最好不过的。虽说有那个小罗跟着,但木子涛在身边,总能想法子解决他。
吃过中饭后,我妈兴冲冲的又想拉着杜潇潇问长问短,我见势不妙,忙拉着她道:“妈,我们都好久没见面了,我有些事儿想跟您说呢。走吧,咱们找个清净的地儿。”
她看了杜潇潇一眼,有些不舍的道:“那你把你两个朋友扔这儿?”
不等我回答,木子涛已经先道:“没事,我们哪能比得上您的地位呢您说是不?世上只有妈妈好,梁栋这是想您了,想跟您说点贴心话,我们怎么好意思去凑热闹,就在这儿等一会儿也没关系,您只管放心吧。”
我妈这才同意了,我始终伞不离手,一手揽过她的肩膀,往楼上走去。小罗见状,迅速也跟在我身后,也想要一同跟上来。
我心中不耐,说得好听这是保镖,说不好听就是钱穷用来监视我们的人肉摄像头,我朝木子涛丢了个眼色,他瞬间心领神会,快步走上前来,一边走一边从兜里掏出个悠悠球,没几步就追上了小罗,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笑道:“兄弟,你好呀。”
小罗一愣,下意识的顿下脚步,回头看他,木子涛就等着这一刻,一等小罗转头面向他,就马上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小罗浑身一震,瞳孔就开始涣散起来,面容看上去也痴痴呆呆的。
木子涛再接再厉,提起悠悠球在他勉强晃了几晃后,小罗神色呆滞,缓缓闭上眼睛,像根木头桩子一样站那儿,再没了半点动静。
我偷偷的朝木子涛比了个赞的姿势,他回了我一个笑容。我脚步不停,很快揽着我妈来到了三楼卧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