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声,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到时候再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神奇的灵丹妙药,能够让人身体迅速复原的那种。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先得把他山之玉给她找来。”
木子涛耸耸肩,道:“说的也是,你不是准备收拾一下,明天就去你爸那儿,找那个什么白先生问他山之玉的信息,同时准备带走你妈吗?”
我挑高眉,斜了他一眼,径直转身离开,冷淡道:“钱穷不是我爸。”
在我不知道他是我父亲之前,我小时候一直非常渴望能有一个高大的父亲挡在我的身前,教我玩耍,为我遮风挡雨。因为没有父亲的荫蔽,小时候的我常常被调皮的小孩骂是没爹的野孩子,在那个时候,我是极其渴求父爱的庇护的。
所以我才会在不知道钱穷是我父亲的情况下,看到他要挖了我父亲的坟墓时,会愤怒的凭着一腔热血,拎着一把镰刀,就敢冲上去和他们拼命。
就算在和钱穷初次相认之时,我心中仍然对他有着些说不出口的期盼的,然而随着我知道的越来越多,对他也越来越失望。
到现在,我的想法已经彻底改变,宁肯我从来就没有这么个父亲。如果他不曾出现在我的生命力,至少父亲这两个字,于我而言,代表的意义绝对是非同凡响。
但他出现了,还打碎了我自己塑造的对于父亲的憧憬,这种失望的落差,让我更加厌恶他,打从心底里难以接受他。
木子涛追上来,勾住我的脖子,笑道:“别那么愁眉苦脸的啦,我说过,你命理很好的,历经苦难,终获成功,你的八字乃是吉利最大的数,现在的磨砺,都是为了往后的享受和舒适。”
我长叹一声,瞥着木子涛道:“唉,你改个名儿吧,别叫木子涛了,叫木铁嘴,也别当天师了,戴副墨镜,柱根拐杖,拿个铁盆,出去摆个摊儿,算命去吧。还吉利最大的数,我目前可是只看到苦,没看到甘,真是信了你的邪……”
木子涛哈哈笑了两声,坚持说我的命理很好,我不耐烦听,两人推推搡搡着,爬上了楼梯去了大堂。
当天晚上,我又和文芳商量了一回,不过这次不止是我们两个人,木子涛也加入了进来。我们仔细的探讨了一番,思考着如果去了钱穷那儿会遇到什么样的状况,我们该怎么应对,又模拟了白先生的反应,和怎么把我妈哄骗过来的计策。
我们三个秉烛夜谈许久,期间杜潇潇又开始试图找存在感,不断的借由送茶水、送点心等借口闯进来,转悠一圈又出去,每次进来都可怜巴巴的看着木子涛,脸上写满了祈求,就差把你们也带我去吧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木子涛早早得过我的嘱咐,目光坚定的落在我的脸上,装作没看见他师妹的眼神,继续侃侃而谈。
试了几次,杜潇潇终于失望了,垂头丧气的端着茶杯走了出去,我这才松口气。开玩笑,和钱无颜的事都没有掰扯清楚,又有一个杜潇潇横插一杠子进来,文芳会怎么看我?
文芳扭脸,目送杜潇潇离去的背影,又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桃花很旺嘛。”
我:“……”这个状况我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便只好求助般的看了木子涛一眼。
木子涛接收到我的求救信号,连忙打了个哈哈,笑道:“外头桃花开的是旺得很哪。”继而又把话题转移开来。
文芳没再说什么了,三人又把细节方面补充详细,说得差不多了时候,木子涛开始又打呵欠又伸懒腰,似乎很困了,我也有些打瞌睡,三人散场,各自上床的上床,回到伞里的回到伞里。
翌日一大早,我抱着伞,早早和木子涛就出发,穿过桃林,来到桃林外的越野车旁,一拉开车门,却发现里头早就坐了一个人了,正吊着眼睛、得意洋洋的看着我们,不是别人,正是杜潇潇。
我俩一时无语,半天后木子涛才憋出一句:“你干什么呢?”
杜潇潇摇头晃脑道:“跟你们一起去啊!”
木子涛瞪了她一眼,探手进去想把她揪出来,道:“别闹!你知道我们要去干嘛吗就来凑热闹,快回去,小心师父又骂你。再说了,师父伤还没好,一个人在家多不方便,你就不能有点孝心,好好的服侍师父她老人家吗?”
杜潇潇不服气的道:“我就是师父她批准,才出来的,不然你以为我光凭自己,能逃得出来吗?我知道你们要去抢宝贝、抢人,我来帮忙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木子涛语塞,无奈道:“你能跟来干嘛啊,我们去是要干正事的,你要玩耍去别的地方玩,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到时候别说帮忙,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杜潇潇被戳中痛点,立刻不高兴了,气冲冲的转过背,怒道:“我不管!反正师父答应我了,我就是要去!”
“你……”木子涛还要再说,我无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手,示意他别和她一般见识,木子涛无语闭嘴,坐进了驾驶座。
我害怕杜潇潇缠着我,特意坐在了副驾驶,抱着伞闭目养神,不言不语。
“喂。”果不其然,过没多久,杜潇潇就用手指暗戳戳的点我的背,我装作不知道,继续躺着。
“喂!”这次的声音大了些。我依旧不动如山。
“喂!!”
木子涛忍无可忍,回头瞪了杜潇潇一眼,杜潇潇泄气了,低声嘟哝道:“真的不记得我了么?我是那个小胖子啊……”
我听见了,没放在心上,闭着眼睛居然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还是被木子涛摇醒了过来,让我指路。
行驶了几个小时,途中加了一次油后,越野车终于到达了钱穷所在的独栋别墅外。
钱穷的别墅非常气派,欧洲简约风格的洋楼,中间是一栋三层的主屋,旁边是帮工住的低矮平房,前面环绕着一大片广阔的花园,还带了一个游泳池,高高的院墙把花园围了起来,中间洞开了一道宽敞的铁门,铁门栅栏高高竖起,又尖又长,仿佛在昭示着主人的残酷和冷硬。
车停在大门前,有门卫狐疑的出来认人,看到是我,却不认识。
我沉声道:“去通报钱穷吧,就说梁栋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