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在暴怒之下胡乱咬来咬去,没想到,一不小心把我塞进去的那张平安符给咬进了嘴巴里,她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平安符就在她的嘴巴里熊熊燃烧起来,烧的她不断的发出痛苦的怪叫,整个头颅也如同吹气球似的,飞快的胀大起来。
我眼看着她的头颅越来越大,最后直到塞满了玻璃箱子的每一个空间,紧紧的贴在玻璃箱子上,但平安符还依旧不紧不慢的在她张开的嘴巴里燃烧着,她扭曲了五官,似乎极为痛苦,从嘴角淌出黑色的血液来。
“砰!”
一声巨响,玻璃箱子的空间有限,然而女鬼的头颅却持续膨大,最后终于挤破了箱子,女鬼的头颅也随之爆炸,黑红的碎肉块炸的到处都是,墙壁上,围栏上,就连高高的天花板上也粘上了一块碎肉,吊在空中,摇摇欲坠,身周都是难闻的恶臭味。
有几滴血液也溅到了我的脸上,我忍着反胃伸手擦去,随着女鬼头颅的爆炸,楼下大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纸人也全部变成了纸灰,一阵阴风刮来,席卷着纸灰在厅内打了个旋儿又绕了出去。
至此,我才终于真正的放下心来,知道这个女鬼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死而复生了。
我扔掉手里还残留的一块玻璃碎片,旋即想起木子涛超度了我的四个相亲,再想起那个女鬼出现在我面前的模样,除去那阴沉沉挥之不去的死气,实际上可算是标致的很,眉目精致,清秀如画,想来生前还活着的时候,必定也是个不输文芳、钱无颜等的貌美女子,只可惜死后不知遭遇了什么,竟然变成了这样的厉鬼,不禁颇有些唏嘘。
我心中一软,一善起则般若生,轻声念了一句:“走好,希望你下辈子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锦衣玉食,一生顺遂,不要再出来害人了,就算你有你的苦衷,但到头来害人终害己,多行不义必自毙,好自为之吧。”
说完后,我便抬脚走下竹梯,正打算继续去追钱无银,耳畔却忽然响起一个女子嘤嘤的哀声哭泣,我身子一麻,顿在当地,意识就不受控制的飞走了。
我恍恍惚惚飘了一处古色古香的家里,看到一个小姐在香闺里羞涩的对镜梳妆,串通丫鬟后,穿着一袭火红嫁衣,偷偷离家出走,躲在山中等着她的情郎来接应她私奔,正做着双宿双飞的美梦,等来等去,等不到她的情郎,结果等来的而是一伙强盗,强盗们把她轮番凌辱之后砍掉了她的头颅,把她身首分离的尸体抛尸荒野,大笑离去,从此再无人问津。
看到那流了一地的血泊中的女人头颅,我才知道原来女鬼脖子上的那条红线是这么来的,不由叹息,原来也是个苦命的人,怪不得怨气这么重。
很快我的意识又再次回笼,身子也不再麻痹,不过我心下对这个女鬼死前的遭遇已经了然了,我收敛心神,叹气道:“等我找到了钱无银,先了结这桩事了,我会来把你的尸骨收殓,好好下葬的,放心去吧。”
那萦绕在耳边的幽怨哭声这才停了下来,等我下了楼梯来到大厅时,看到厅内残留的那些纸人变成的黑灰,忽然无风自动,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箭头,指出了一个方向,我心知这是那女鬼在帮我的忙,很感激,立刻鞠了一躬,道:“多谢!”
便迈开步伐,顺着箭头指出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了女鬼的指示,果然走了没多久,我就看到远处的钱无银,正站在一个高高的山头上,手上依旧撑着那把画满符文的油纸伞,正吊儿郎当的抽烟,神情隔得太远,看不太清楚,也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坏主意。
我看他孤身一人,大喇喇的在这山里,明明没有下雨,却始终撑着那把奇奇怪怪的伞,猜测到他手上的那把伞恐怕是保他平安的,心中冷笑一声,趁着他没有注意到我,蹑手蹑脚的悄悄绕到他背后,然后猛地朝前扑去,把他扑倒在地。
他显然没料到有这么一着,手上的那把伞估计也是防鬼不防人的,被我一下就扑倒了,吓得大叫一声,手打脚踢的胡乱挣扎起来。
我一把劈手夺过他手中的伞,收拢后朝着脑袋上一家伙抽了过去,把这家伙抽懵了,一手扶着被抽肿的脸,怔忪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满脸不屑的道:“shit!又是你这混账!快把伞还给我!”
我冷笑一声,把伞往膝盖上一顶,“咔咔”声响起,这把伞硬是让我给折断了,我把折断的伞随手往地上一抛,冷笑道:“好啊,还给你了,好好拿着吧!”
钱无银瞪大双眼,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把断掉的伞宝贝似的捡了起来,似乎难以置信就那么被我折断了,良久之后才满脸愤怒的回头冲我怒吼:“shit!你他妈怎么能折断老子的伞!这下好了,那些厉鬼都该扑上来了!”
我不置可否,懒得再跟他争论这个问题,而是一记窝心脚飞踹过去,正中他的胸口,把他当场踢翻在地,他咳嗽几声后,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惊恐的看着我,怒骂:“shit!你找死吗?敢踢老子!”
我冷笑连连,缓缓踱着方步走了过去,看着钱无银在地上不断的挪动后退,但最终还是被我追上,我抬脚,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用不轻不重的力道压制着他,既让他无法逃脱,但也不至于被我踩死的程度,逼问道:“你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一次不成功,还设置了连环计,幸亏老子命大。”
他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最终定格在阴沉上,他愤怒的叫道:“shit!什么连环计?老子不知道!你他妈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就你,也值得老子设下连环计?”
我脸一沉,见钱无银似乎是打算来个死鸭子嘴硬,抵死不承认了,怒火熊熊,踩着他胸膛的脚下用力,沉声道:“你不承认?很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