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木子涛这幅神色,心想也许可以跟他求助,于是开口安慰道:“并非你的错,你有这个心,我们就已经应当十万分的感谢你了。”
他笑笑,显然并不以为意。
我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煞氏家族吗?”
木子涛猛的扭头,震惊的看着我,道:“你知道煞氏家族?你从哪里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连珠炮一般都向我问了一串的问题。
我搪塞道:“在钱穷那儿无意得知的,听到他给他的手下打电话说什么的时候,提到了煞氏家族,我以为是什么黑帮呢,觉得名字挺酷的,就记住了。”说完,我看着他到道:“看样子,你是知道?”
他沉重的摇了摇头,道:“我知道的不多,是从我师父那儿听来的一点,只知道这个组织已经存活了很长时间了,行踪难定,组织里的每个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是一个类似于杀手组织的存在,但他们猎杀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有道法的人,妖魔鬼怪,都是他们的猎物。我师父只是警告过我,千万不要招惹他们,否则没人能救得了我,其余的,我也不知道更多的了。”
我心神一动,追问道:“那如果他们当中有个人,主动接近别人的身边,一般会有什么目的?”
他一愣,皱眉盯着我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心里一跳,没想到木子涛竟然这么敏锐,只好笑了笑道:“我是听钱穷打电话的内容里提到的,他怀疑他手下有煞氏家族的人卧底。”
木子涛神色这才缓和下来,他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估计,要么是为了杀某个目标,要么就是为了夺取某样宝贝吧。”
宝贝?我的脑海里迅速回忆起那天白先生的师弟,陈一笑堵在老宅的院子门口,问白先生有没有得到钱家的宝贝,难道文芳也跟那个陈一笑所说的宝贝有关?
那这个钱家的宝贝,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当中,脑子里不断的思索着那些线索之间的联系:钱穷和白先生,钱穷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把我认了回去;似乎已经和白先生反目成仇的陈一笑,要抢钱家的宝贝;不知道属于哪方势力的陈青竹,另一个续命阵法;煞氏家族的文芳;还有,口口声声我们应该互相信任,且只有我们才值得互相信任的钱无颜……
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中间的联系仿如蜘蛛网一样错乱,每个人之间看似都有关联,又看似是敌对的,而我,必须在这错综复杂的的关系、真真假假的线索里,提取出来真正值得信任的人,和真正有用的线索。
木子涛没有注意到我复杂的神情,而是结束了煞氏家族的话题,接着说道:“从那之后,村里不光是死去的人多了,而且,要是独自一人上山来,还经常会遇见许多诡异的事情,好几个胆子小的,下来之后吓得话都说不清了,发着高烧躺在床上,一躺就是几个月,天天胡言乱语的,等到好了之后再问,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唉声叹气的说着:“若是光是吓得神志不清也就算了,从王爷爷那日身死后,单独进山的人,全都失踪了,目前已经有四人不见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有户人家把师父请了过去招魂,结果却发现,魂招不回来,也就是说,到现在还不知是个什么状况,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都不清楚,一家人都要哭死了。”
“所以从那天后,凡是不得不上山的,都必须手持平安符,结伴而行。我今天上山来,也是为了试试运气,找一个走丢的小姑娘。”
听了木子涛的话,我这才知道,原来在我离开家乡的这段日子里,村子里发生了这么多的大事。
我们一面走着,一面交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山脚下,我心中还有许多事情想要问木子涛,就邀请他去我家里吃晚饭,他倒也不是扭捏的性子,欣然应允。
只是回到家里后,我才想起由于长时间没有回家,家里已经是落满了厚厚一层的灰尘,一推开门,登时漫天飞舞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我咳了好几声,无奈,我便只好捋起袖子开始打扫,木子涛倒是直爽,拿着东西也帮着我干起活来,让我心里对他很有些改观。
结果好不容易把屋子里打扫干净了,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两人也弄得灰头土脸的,我把头伸出窗外,抬头看着绛蓝色的天空,颇有些不好意思,向木子涛致歉,木子涛也不在意,只笑着摆摆手,刚想开口,忽的脸色大变,我奇怪到底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白色的纸符出来,抖了抖展开,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看不懂的符文和梵字,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张白色纸符仿佛被看不见的血液浸透了,血红的颜色迅速铺满了白纸符,不到几秒的时间,已然完全看不出原先还是张白纸的模样了。
他看着血红纸符,咬着牙道:“糟了!”
我皱眉,问:“怎么了?”
他铁青着一张脸,抬头看着我道:“这些纸符上写着的是那些失踪的人都生辰八字,白色代表生死不明,要是变成黄色代表他们生还了,变成了红色则是,”他顿了顿,脸色难看道:“死了。”
“我心知他们恐怕落入苦难境地,绝难再生还,可看着他们果真死了,我心里还是忍不住自责自己没用。”他低着头,沉痛道,我能听出来他话语里明显的悲哀。
我讷讷的,不知该怎么开导他,他却把头又抬起来了,目光闪烁,道:“我有一个法子把他们的魂魄召回来,问问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你的帮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