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脸色有些发青,当时我只是在网上偶然浏览到了一些相关信息而已,大部分都说的神乎其神,其中最大的侧重点无疑是案件的诡异性和恐怖程度。
要是真有网上说的那么玄乎的话……“你的意思是,陈青竹现在是和重庆红衣男孩一个死法吗?”
文芳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是,也不是。”
“怎么讲?”
她道:“重庆红衣男孩到底是那个男孩子自己玩过头导致了性窒息,还是有人刻意为之,这个我是无法确定的。”
文芳绕到陈青竹面前,伸手在他大睁的眼睛上拂过,然而陈青竹不知是否生前执念太强,还是有着什么没完成的心愿,依旧怒目圆睁,不肯闭眼。
我看着有些发怵,又有些唾弃自己的胆小,文芳给陈青竹拂过几次,见陈青竹始终不愿瞑目,只能无奈作罢,继续道:“网上有些一知半解的网友说重庆男孩案是有人刻意杀了他用来摆阵续命的,其实说错了。”
“续命?”我脑海里马上想起在乡下时惨死的周老伯两人,神婆也是说有人用了禁术,想要借命的,难道说,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对。”文芳敛目,沉声道:“实际上,真正的杀人续命阵,是要像陈青竹这样的。以定魂坨绑在双脚之间,就相当于封住了足底的涌泉穴,以夺魄针插入颈椎上的大椎穴,就可以使枉死之人的魂魄不会立刻离开身体,从而短暂的封印在尸身里。”
“但是这个阵法,一旦开始,就必须要杀足七个人,才能启动。而且实际上这是一种早就被摒弃的禁术,无论是茅山道士,还是其他门派,这种禁术的方法都已经失传了,所以重男红衣男孩案件里的手法很多是错误的,大约也是因为施术者不知从哪里拿到了错误的禁术吧。”
“所以现在是基本可以判定陈青竹是被他杀的?”我皱眉道,“有人想要续命,所以杀了他摆阵?按照你的说法,如果真是有人杀他的话,接下来还要杀六个人,才能启动阵法,我们循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就能查到谁是凶手了吧。”
文芳苦笑一声,道:“只怕不等我们查出来到底谁是凶手,他就已经先杀了七个人了。”
文芳在那里说这话,明明门窗都关的紧紧的,房间里却忽然没来由的一阵阴风吹来,吹的陈青竹的尸体悬挂在空中飘飘忽忽的荡了起来,配合他怒睁的眼睛,再加上现在时候太早,借着窗外的晨曦,光线昏暗,看上去实在是渗人的很。
我吞了口口水,道:“要不,咱们先把他弄下来吧,挂在这上面有点儿那啥……”
文芳瞟了陈青竹的尸体一眼,道:“好。”
我搬来桌子椅子,两人爬上去,我扭过脸抓住陈青竹的双脚,文芳用小刀隔开绳索,过程中我一直屏住呼吸,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虽然陈青竹的尸体才刚刚开始僵硬,但我好像已经闻到了尸臭味儿……
“等等……”文芳割了几刀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苦逼的把脸转向她,仍旧屏住呼吸,无声的问她:“怎么了?”
文芳道:“我知道陈青竹给你下蛊想把你炼成什么了!”
我一愣,下意识的想张嘴说话,结果吸了一大口尸臭味儿,那酸爽,简直了,可能是我心理作祟,仿佛尸臭味儿更浓重了,我一张嘴差点儿吐出来了。
我跳下桌子,离陈青竹有一段距离后才问道:“想炼成什么?”
文芳也跟着跳下桌子,跟到我面前来,脸色严肃道:“湘西有一种古老的禁术,据说早就已经失传了,但是刚刚陈青竹这个续命阵提醒了我,让我想了起来。”
“那种古老禁术就叫做赶尸蛊,相传在最早的时候,湘西赶尸赶的不是尸,而是起死回生的人。湘西地处多少数民族部落,在古时候勇士们在外打仗往往有去无回。有湘西巫师不忍他们客死异乡,于是发明了赶尸蛊,只要给死去不足一刻钟的勇士服下这种蛊,他们就会起死回生,然后回到家乡,重新做人。”
“后来其他部族听到这个消息后,纷纷想要抢到赶尸蛊的制作方法,一时之间,各部族都赶来攻打巫师的部落。巫师没想到为了救人做出来的蛊,反而害死了更多的人,于是他销毁了方子,制作了只能让尸体能够活动却无法复活的赶尸蛊,能起死回生的赶尸蛊从此成为了禁术。”
我没想到这期间还有这种古老的传说,倒也听的津津有味,问道:“那跟我被陈青竹下蛊有什么关系呢?”
文芳叹口气道:“在抗日战争时期,据说那位巫师的后人说其实制作方法并没有销毁,为了让那些抗日义士重新复活,他又把方法重新公之于众,日本人听到消息后,当即把制作方法抢走,杀死了巫师后人一族。所以现在流传的起死回生禁术,应该是在日本人手中的那一份,据说制作方法无比歹毒。”
说着,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着庆幸。
“我那位湘西战友对此只是略有耳闻,只听说里面有一味材料是‘药人膏’,而所谓的‘药人膏’,就是通过蜚蠊蛊王养出来的药人,制作成膏脂,这就是‘药人膏’。”
“也就是说,陈青竹是想把我和他都做成你说的‘药人膏’?要怎么做?”
文芳难得露出嫌恶的脸色,她摇摇头道:“你不会想知道的,如果你一定想要知道的话,你想一下其他脂膏是如何做成的吧,不外乎搅拌打碎做成泥后混合其他油脂压制成膏罢了。”
“唔呕!”听了文芳的话,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跟着去想象,我和陈青竹被搅拌打碎成血肉模糊的肉泥,然后加入其他东西做成块状的药膏……这么一想,我顿时一阵反胃差点没吐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