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道:“是的。钱无银本人是个真小人,他虽然卑鄙无耻,却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来骗人。”
钱无颜看着神情有点儿失神,迟迟没有答话。
我道:“而且陈青竹也说,发生那么多事,让我去问钱穷。”
钱无颜猛地抬头看我,惊奇问道:“陈管家这么说的?”
我冲她点了点头,钱无颜垂下眼神,若有所思。
“我不能确定陈青竹说的就是真的,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凡事最好都小心为上。”
面对我的殷切叮咛,钱无颜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样子。
“不,我不相信爸爸会对我们这样的……”
她低喃着自言自语,不断摇头。
我想了想,问了她一个问题:“钱无命生前的时候,钱穷对他感情如何?”
钱无颜不假思索道:“他对大哥寄予了很大希望的,也曾多次公开表示将来要将家里的产业交给大哥打理,所以对大哥很严厉,他说大哥是要当钱家决策人培养的,爱之深责之切,很多事大哥不能理解的,都是因为他太看重大哥了。”
我敏锐的抓到了这段话中的重点,问道:“也就是说,他和钱无命的感情也不是很深厚,更多时候都处于培养接班人的模式吗?”
钱无颜迟疑的道:“也可以这么说……”
我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总之,这些事先给你透个底儿,让你心里有数,以后万事小心,不管钱穷到底怎么想的,我们现在也只能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了。”
钱无颜紧咬着下唇,“嗯”了一声。
我主要是想着从之前的经历看来,钱穷也不像对钱无颜表现出了多深的父爱,让钱无颜注意点总不会错。说完后我就回了自己房间,心中还牵挂着文芳的事,有些烦乱不清。
走到我房门前时,刚好也遇到文芳,她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打开房门就要走进去,结果手从裤带里抽出来的时候把钥匙也带了出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征仲的看着她弯腰捡起钥匙,忽然发现她弯腰时露出了腰上一个黑色的圆形图案,看样子像是纹身,不过没等我看清楚那个图案的具体形状,她就已经捡起钥匙重新站了起来,纹身被衣服再次盖住了。
“那什么……”我刚开口问她那个纹身是怎么回事,同时借这个契机打破空气中略有些尴尬的冷淡气氛。
谁知还不等我说完,文芳就木着一张脸,推开了房门,一个闪身进去,然后把门严实的关上了。
我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她关上的房门,颇有些无语,心想这是要开始冷战吗?
如果文芳真的如她所说对我有感情的话,我更希望她能对我坦白,而不是藏着掖着对我刻意隐瞒一些什么东西。
这么想着我也有些火气上来,推门进房,砰的把门关上。到底是谁错了?冷战就冷战。我闷着一肚子火气洗了澡上床睡觉,把所有烦心事都置之于脑后。
翌日,我正睡的沉,门外传来一阵恼人的敲门声,我拿被子蒙住头也无法阻止那阵噪音钻进我的耳朵里。
无奈之下,我踢开被子,见天还是蒙蒙亮,火大的揉着眼睛过去开门,一开门就看到文芳站在门口。
不是要冷战吗?一看到文芳,我就想起昨天被她故意无视的事,心里更是窝火,反射性的就要关门。
文芳眼疾手快,一手把门撑开,皱着眉头道:“有大事儿!”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烦得不得了,恨不得想大叫一声,什么大事儿都不要告诉我!关我屁事啊!老子要睡觉!
可是我不能,因为我知道这些屁事儿还真就关我的事,我不能置之不理。我发现自从被钱穷找上门后,我连随意睡一个懒觉的权利都没有了。
文芳领着还沉浸在起床气里、呵欠连天打着瞌睡的我来到二楼陈青竹的房前,开口道:“陈青竹死了。”
“什么?”我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自杀吗?你昨天不是把他绑起来了吗?怎么还能自杀?还是他杀?”
一连串的问题喋喋不休的朝文芳砸去,文芳淡定道:“你先看看。”
说完,把房门推开,我就看到陈青竹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被吊了起来,倒挂在房梁上,脸色青白,两只眼睛死不瞑目,鼓得大大的,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怎么回事?”我看着他恐怖的死状,心里很不舒服,但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被惊吓到了。只是昨天晚上我还想着要怎么处置陈青竹才好,像他这种情况,报警是没用的,要我杀了他那就更不现实了。本来还在发愁,结果现在倒好,陈青竹直接翘辫子了。
“吊住他的绳子,就是你昨天用来绑他的绳子吧。要把自己倒吊起来,这个难度比较大,难道陈青竹是被别人杀了?不然怎么看都不像自杀啊。”
文芳走进去,绕着陈青竹的尸体走了一圈,沉吟片刻后道:“被绑住手要挣脱的话,这个还是很容易的,这并不能成为陈青竹一定不是自杀的证据。只不过……”
她抬手指了指陈青竹紧紧绑在一起的双脚,双脚中间还吊了一个铁秤砣,道:“你看到那个铁秤砣了吗?那个铁秤砣,在茅山的道法中的说法叫做定魂坨。”
我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定魂坨?”
文芳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陈青竹的背后,近距离的看到他僵硬的尸体让我心中有些发毛,“怎么了?”
文芳指着陈青竹的脖子,道:“你仔细看这里,是不是有个很细小的针眼儿?”
我忍着不适感,凑过去认真一看,果然看到他的脖子那个略微有些突出的骨节有个针眼,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的话,很容易就会漏掉这个细节。
“这是什么?”
文芳面色凝重,道:“这个,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是夺魄针留下的针眼。”
我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夺魄针啊定魂坨啊,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文芳侧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知道几年前曾经有个轰动全国的案子吗,大名鼎鼎的重庆红衣男孩案?”
我略一思索,确实有这么个印象,但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道:“隐约听说过,但不了解详情。”
文芳上下扫视了陈青竹一眼,道:“你现在有机会了解详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