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我满头雾水的看着那些打滚的蛇。
“恐怕是……”白先生停下用食指画符的手,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蛇,继而缓缓的吐出两个字,道:“蜈蚣。”
“什么?”我没听懂是什么意思,文芳示意我看地上那条离我最近的蛇,原来它翻滚着翻滚着,终于失去了力气,停止了行动,软趴趴的蜷缩在那儿,不再动弹。
它身体不再动弹了,但肚子处似乎却有什么东西在拱动一样,过了几秒钟后,它的肚皮从里而外的破了一个洞,紧接着,一条油亮发黑的壮硕蜈蚣从它的肚子里爬了出来。
原来白先生说的蜈蚣是这个意思。
我头皮一阵发麻,原来是蜈蚣钻进了蛇的肚子里,把它咬死了。
很快,那些翻滚着的蛇们,肚子里都爬出来一条或者两条蜈蚣来。除了那些以外,渐渐的,院子里的墙角缝里、草丛里,都爬出来不少这种令人胆寒的毒物,它们挥舞着脑袋上的又细又短的螯,虎视眈眈的看着毒蛇们。
毒蛇们尽管体积相比蜈蚣来说是个庞然大物,然而面对蜈蚣们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都纷纷发出威胁的嘶嘶声,往后游去,不多时,院子前面就空出了一大块。
陈一笑看着那些蜈蚣,脸色阴沉了下来。
白先生倒是松了口气,微笑道:“真是及时雨啊。”言罢,他抽出一把拂尘,直取陈一笑,道:“一笑师弟,现在你那些歪魔邪道也用不上了,堂堂正正和我决个高低吧。”
那五个壮汉和纸人们的胜负也已经分出来了,除了那个为首壮汉,其他人都无一例外都被揍得鼻青脸肿,白先生朝纸人们招了招手,道:“收!”五个纸人瞬间缩小,重新变成最初的模样,飘到了地上。
陈一笑命令那五个壮汉道:“去,把那些蜈蚣都杀光了。”
为首壮汉看了那些蜈蚣一眼,犹豫道:“可是……这应该是那个……的手笔,上次我就是吃了亏的……”
陈一笑厉声喝道:“没有可是!给老子上!”
“是、是……”为首壮汉唯唯诺诺,缩着肩膀应道,领着其他四人,手里拎了一根铁棍,上来对着地上的蜈蚣砸去。
一开始,果然被他们砸死了不少蜈蚣,但是继而很快,又有许多蜈蚣接着冒了出来,慢慢的,蜈蚣也密密麻麻的铺满了一地,黑压压的,朝壮汉们快速爬去。
说也奇怪,那些蜈蚣会认人似的,在经过我们三人身边时,全都自动自发避了开去,像是给我们仨分开了一条道路,绕过我们,直奔壮汉们而去。
看到这一幕,我立刻就想到在乡下下葬钱无命时的情形,那些蜈蚣也都是绕开我的。想到这里,我回头朝屋内看去,果不其然,许多蜈蚣从楼梯上爬下来,却也都是避开了钱无颜那一块区域前进的。
莫不是,这种能让蜈蚣避让的特异功能,是只有我们钱家人才有的?难道我以前以为的是钱无命的冤魂化成的蜈蚣所以才避开我俩的猜想是错误的?
“啊!”一声惨叫打断了我的思路,原来是那些壮汉见蜈蚣来势汹汹,不敢正面对抗,都选择了逃跑,结果有个壮汉跑得慢了些,几条速度快的蜈蚣爬到了他的身上撕咬起来。
“一群废物!”
陈一笑气得眼睛都要鼓出来了,他也从掏出一叠黄纸符,咬破食指画上符咒后朝四周散去,黄纸符飞到半空中就开始自燃,发出白色的光芒来,那些蜈蚣爬到那道白光下,就再也爬不进去,只能在圈外徘徊。
那几个壮汉跑回了陈一笑的符咒圈子的庇护下,这才松口气,那个被咬了好几口的壮汉脸色已经发黑了,可见那些蜈蚣的毒性之强烈。
“一笑师弟,你竟然!”见到陈一笑使出这招,白先生脸色大变,惊道:“你竟然使用禁术!怪不得你学会了驱蛇之术!你这禁术会损伤你阳寿的,你还是快住手吧!”
陈一笑冷笑道:“我不过是借几个恶鬼之力罢了,算什么禁术!你给钱穷那老匹夫用的,才叫正宗的禁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要我不用也行,你把你那套给我就行!”
白先生摇头叹道:“师弟,你错的太离谱了!师傅临终前的教诲,你看来也忘的一干二净了,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师兄没有同门情谊,对你出手了!”
说着,他一手持拂尘,一手捏诀,念道:“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灭!”
他拂尘朝陈一笑甩去,与此同时,一道金光打了过去,陈一笑措手不及,被打在额头上,立时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陈一笑勉力强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圆球来,朝这边扔来,圆球掉在地上,砰的一声爆炸,白烟四起,目不能视,只听到那边引擎发动的声音,等到烟雾散去后再看,两辆越野车已然风驰电掣般开走,只留下背影。
蛇群也闻风退散,扭动身躯游出了院子,不知道钻进了哪些草丛里。
“白先生真是高人啊!”我亲眼目睹陈一笑和白先生斗法,以斗败撤退告终,心中对他的景仰更是大大的提升,不由敬佩的道。
白先生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你最近印堂发黑,有鬼气缠身的痕迹,这个护身符送给你吧。”说着递给我一个小巧的金色护身符。
我和文芳对视一眼,马上想起宋芸的鬼魂来,以及那间有障眼法的房间。
白先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隐晦的暗示我什么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