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艳女子也停止了对我的踩踏,提步便朝屋里跑去。她刚跑进门里,呻吟一声,身子软倒在地。
我吃了一惊,这什么情况?
粗壮男子身子一动,也掠向屋子,但是,他才跑出两步,闷哼一声,身子顿然扑倒在地。
这一回我看清楚了,刚才有一道类似弹珠一样的黑物从屋里射了出来,正射在粗壮男子的膝盖上。
正当我们惊异莫名之时,一条倩影从屋里慢慢走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是文芳!
更令我不易置信的是,文芳手中拿着一把手枪,对着精瘦男子的手腕直接开了一枪。
“砰!“一声巨响,精瘦男子手中的匕首应声落地。
在这一瞬间,文芳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在到达精瘦男子的面前时,一跃而起,一脚踢在精瘦男子的下巴上。精瘦男子还没从中枪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又是一声闷哼,身子被文芳踢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粗壮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吼一声就要朝文芳扑去。文芳看也没看他,对着他的腿便是一枪。
“砰!“
粗壮男子应声而跪,瞪着文芳叫道:“你……你敢开枪?你不怕……“
文芳身子一动便到了粗壮男子面前,骤然一脚踢向粗壮男子。粗壮男子将身子一偏,文芳踢了一个空。而未等粗壮男子跳起,文芳又一个反腿踢了过去,这一脚,正踢在粗壮男子的头上。粗壮男子顿然仰面翻了出去。
精瘦男子从地上一跃而起,握拳朝文芳打了过去。文芳突然转过身,用枪顶在了精瘦男子的额头上。精瘦男子本来要打在文芳头上的拳头顿然停止,瞪大眼睛望着黑乎乎的枪口,额上冷汗涔涔。
“你……别……别开枪。”精瘦男子央求道。
文芳猛地一脚朝精瘦男子的跨下踢去,精瘦男子惨叫一声,双手捂着胯下跪了下去。文芳又一脚踹了过去,将精瘦男子踹倒在地,朝一旁倒在地上的粗壮男子看了一眼后,这才快步走到我妈面前,迅速地将贴在我妈嘴上的胶布给撕了,将捆着我妈的绳子也解了。
待绳子一解脱,我妈便朝我跑了过来,一把扶起来,泪流满面,哽咽道:“小栋,你怎么样?腿疼不?啊?”
我想说,腿很疼,我全身都疼,但是,我没有说出口,怕我妈太担心。而现在文芳掌控了局势,也没有被钱无银欺凌,我如释重负,绷紧的神经一松,只感觉眼前一黑便昏厥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发现我躺在医院里,双腿打着石膏,我妈坐在床边,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双目通红,显得十分憔悴。
从我妈这里我得知,昨晚我晕倒后,文芳连夜将我送到了医院里。医生说,我两只腿的胫骨都被打裂了,至少需要一两月才会好。而文芳在送我来医院后,又连夜回去了,说是钱穷今天会去我们村里处理那座坟的事。
一想起那座坟,我就迫切地想知道“借命”一事是不是真的跟它有关,于是,很想回去了解这事。念此,我就想起来。结果这一动,双腿立即传来钻心的痛,吓得我妈再也不准我动了。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文芳,向她询问村子及那座坟的事,文芳讳莫如深,什么也不肯说,只叫我好好养伤,并且,钱穷已经惩罚了钱无银及那两名男子,她说完就急急挂了手机,生怕我再多问什么。
才将手机放下,我妈的手机便响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看,又朝我看了一眼,像是不想让我听见她说话,到病房外面去接电话了。
等我妈回来,我问她是谁打来的,她说是钱穷。钱穷问了有关我醒来后的情况。一提及他,我就浑身来气,忍不住骂了他几句。我妈听了,非常生气,训斥了我一顿,不许我骂钱穷。我恼火地叫道:“你以为钱穷是什么好人吗?你难道没有听见那录音?是他指使钱无银打断我腿的!”
一听这话,我妈顿然泄气了,脸上也飘过一丝悲伤,轻叹了一声,“我刚才也问了他了,问他为什么要打断你的腿,他说,这也是为你好……”
“放屁!”我忍不住骂道。
我妈顿然怒目瞪向我。我忙住嘴。心里却在冷笑,好你个钱穷,打断我的腿还说是为了我好,你他妈的把老子当傻子吗?我妈也真是的,这种鬼话竟然也信!没想到,我妈又严肃地再三叮嘱我,以后不许再骂钱穷,并且要绝对地尊重他。
“凭什么?”我问,“就因为他以前帮过我们吗?他霸占我爸的坟,又打断我的腿,这种人也值得尊重?”
我妈冲口又想骂我,但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似有难言之隐,最后无奈地道:“小栋,不管怎么样,他帮过我们,我们虽然也受了委屈,但也要抱有感恩之心,不是吗?”
不想再跟我妈扯下去,我没有再说话。但我的心里,却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因为,我的腿断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蹶?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他们钱家,都是我的死对头!钱无银,我一定会打断他的腿,我要报仇雪恨!
黄昏时,我的病房里来了一个人,一个我很想见到的人,文芳。
文芳在问了我的情况后,安慰了我一番,说我这腿只是胫骨断了,完全可以痊愈,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然后,她就跟我讲村子里的事。
昨晚在送我来医院前,文芳将钱无银、那两名男子及随钱无银一同来的娇艳女子全都绑起来锁在了屋子里。
今天中午,钱穷与白先生及龙九等人到了我们村,他将钱无银狠狠训斥了一番。那两名男子因为都中了枪,一个手中枪,一个脚中枪,子弹在体内停留太久,估计会被废掉。我担心,他们会报警,毕竟在我们这个社会是不能私自用枪伤人的。不过,这事钱穷会处理,所以,文芳不会有事。昨晚文芳之所以叫钱无银去房里“睡”,目的是为了去拿枪。因为她发现情况已不由她控制,为了保护我和我妈,也为了自保,她不得不走那一步。
对于她这么做,钱穷不但没有责备她,还很赞赏。
但是,钱穷又批评了文芳,因为钱无银在钱穷面前打小报告,说是我和文芳将木子涛叫去了我们村子,然后木子涛妖言惑众,说是钱无命的坟有古怪,导致村民差点挖了钱无命的坟。
这此,钱穷勃然大怒,若不是看在昨晚文芳说服了大家没有挖坟,而文芳又是钱穷的干女儿这一份上,只怕我和文芳都难逃一死。
听到这儿,我的火气又猛然直冲而出,“木先生不是说那座坟下有邪阵,在借村民的命么?”
文芳摇了摇头道:“没有这回事,木先生完全弄错了。白先生解释过了,说那座坟,其实是一座稀世难得的好坟,一旦有葬下,其家族之人轻则大富大贵,重则会出龙出凤。但绝不是什么邪阵,更不会借村民的命,一切都是神婆和木先生在胡乱猜测,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依据。”
或许是对钱家的恨太深,我始终觉得,白先生的话不对,我更加相信神婆与木子涛。
“那村子里发生的那些怪异现象是怎么一回事?陈爷爷和周伯为什么死得那么离奇?”我气冲冲地问。
文芳说:“这个白先生也解释过了,说村子里的确有一股邪气,而这邪气的来源,并不是在于无命大哥的坟,而来源于另一座坟。”
“另一座坟?什么坟?”我半信半疑。
文芳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件事你已完全不用再担心,白先生说他会将村子里那股邪气镇压住,短时间内,村子里不会再出现那诡异之事了。”
“哼!”我冷哼了一声,说的真好听,短时间内,若过了这段时间,那我们村子是不是又会被邪气侵入,而村子里又不太平呢?
我总感觉白先生在忽悠人。
那座坟,一定有问题。在钱无命被葬在那儿之前,我们村子一直很太平,而自从钱家带着钱无命的尸体回到我们村子后,伴随而来的,一直是诡异怪事,并且一件接着一件。那座坟,在我看来,并不是出龙出凤的好坟,而是一座能给人带来恶运的凶坟!
忽然,我想起了昨晚钱无银对文芳所说的一句话,当时我和文芳阻止钱无银殴打木子涛,钱无银质问文芳,钱穷要文芳留在村子里是为了什么。而文芳手中竟然有枪!在我国,普通公民是不允许持有枪械的。
想到这儿,我便望向文芳问:“你能告诉我,你留在我们村子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文芳微微一愣,“怎么问起这个了?”
为什么不直接回答我?难道她不想回答我吗?“我想知道真相。”我一字一字地道。
文芳轻叹一声,朝我看了一眼,转过身,双手叉在裤袋里,举目望着窗外,“知道真相又如何?有时,你不知道真相,比知道真相要更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