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我已成魔，何必谈佛(中)

他的眼神真诚，他的一字一句，在我心中翻起惊涛骇浪，这是一个执著的男人，甚至到了偏执，望着碎了一地的他母亲的牌位，一股说不出的荒芜感在心中漫延，流年往事成烟云，谁会去计较谁的过失，或许他的本意是好的，是期望改变自己作为一个私生子这么一个尴尬的身份，毕竟幼年的经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教会了太多，将曾经的我们，弄得面目全非。

只是，他的行为的确是触犯了法律，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我抬头望着满脸热切，期待我给一个答案的他，真的是说不出的复杂，他是在等我对他这番抛弃全世界，唯独有我的誓言的回应，只是，我能说什么呢，我能劝告他吗，不能，因为他说，他已经入魔，所以，没必要跟他谈佛，只是，我抬头望着他，很认真地告诉他，"我本想说你这种做法是不合理的，但是这世上不合理的太多，又何必计较呢，所以，我想说的是，你若有入地狱，我们一起吧，十八层也不会孤单。"

我的话音一落，桃花眼中泛出熠熠光芒，他一把搂住我，把我摁在满是灰尘的香台上，开始激吻起来，又是一个霸道长久的吻，吻着，吻着，就变味了，最后成了难以启齿的一番云雨

当我们正处在巅峰时，耳边突然想起，"贱人，狗男女"的咒骂声，声音沙哑低沉，如锯木头般，真是刺耳得很，我推推他，他却丝毫没影响，动作依旧不停，还伸出一只手，来替我捂耳朵，等到事毕，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霉味，还有淡淡的体味，我脸发烫，别过脸，穿好衣服，极其不自然地拍拍他肩膀，"都怪你‐‐"他低低一笑，"带你去见识一下好东西。"

说完，他突然走到香台前，扭动台面上的一个富贵牡丹的鎏金图案，立马"哄‐‐"地一声巨响，香台从中间分开，露出一个一人一人多宽的洞穴，低头望去，还有深深的台阶，。看着，真的有点像古代电视剧中那种密室的感觉。

我有点惧怕地望了他一眼，说实话，对于地底下的东西，我虽然好奇，但从来都不想深究，毕竟见不得光的东西，往往都是阴暗和龌蹉的代名词，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整理好衣服，牵起我的手，"走吧，没事，安全得很。"

温暖袭来，想到刚才和他在香台上的云雨，脚踏过破碎的他的母亲的牌位，总觉得自己是鬼迷心窍了，才做出这么荒诞的事来，而那些碎牌位，似乎变成了千万只眼睛，只只都闪耀着愤恨，鄙视，不屑，嘲讽，看得我心神剧烈地震荡，立马跳脚，站到没有牌位碎片的地方。

张一炜见状，走上去，把牌位踩了个稀巴烂，之后，用脚把牌位碎屑，都弄到一边，冲我点点头，"走吧，不要想着什么大不敬，什么因果报应的，我告诉你，这么些年来，直接死在我手上，或者间接因我而死的人，少说也有十来人，如果真有宿命报应，我岂不是死了十几次，你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常言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所以，做个祸害吧，保证千秋万代。"

说完，这句话，他强势地把我拉到洞穴口，指着深处，"下。"

我忍住战栗，颤颤巍巍地跟在她后面往洞穴深处走，下了大概两层楼的距离，黑漆漆的一面，耳边突然传来水流动的声音，夹杂着"不得好死，狗男女，贱人‐‐"的沙哑撕心裂肺的叫骂声，我一证。

突然眼前一亮，抬头望去，才发现，我们面前水汪汪的一大片，一条铁皮船正晃悠悠地在水里漂浮，张一炜已经坐上了船，那耀眼的白光就是从船上的引路灯发出的，"上来吧，带你去看看。"低沉性感的声音响起，他伸出一只胳膊，我全身发抖的拉着他的胳膊，爬上了船，之后，他划着铁皮船慢悠悠地在水里划，边走边解说，搞得像是来惨叫冒险探索旅游似的，我原本紧张的心情也舒缓不少。

"这里是一个水牢。"低沉性感的声音顿了顿，白晃晃的引路灯下，他扭过头，面无表情地望着我，我一愣，下意识地向四周望去，黑漆漆的一片，阴寒的气息扑面，毛骨悚然地感觉，喃喃道，"这水牢是你建的吗？"问完好，我瘪了瘪嘴，觉得问的完全是毫无技术含量的废话，又不知死活地补偿道，"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建水牢？"

"哦，为下一代积一点德，虽然我不信因果报应，但不能保证我的下一代不信，所以，就建了这么一个水牢，其实也不算是我建的，应该是我爷爷的爸爸，我太爷建的吧。他之前是个土财主，那时候动荡，很多不听话的奴仆，数量多了，又没有那么多的人看管，所以，就只好建这个水牢。

传说，在水牢里的人不能转世，除非找到替死鬼，否则，这辈子只能在水里待着，以前的人都特别信这个，所以，自从这个水牢建好后，那些奴仆都老实很多，再也没人偷偷跑走，或偷奸耍滑。但是，这水牢还是死了不少人，所以，在当时这水牢被称作'肉汤';，在这水牢里死的人尸体，都没打捞过，就让尸体腐烂在里面，时间久了不就成肉汤了吗？

解放前，这水牢经常闹鬼，隔三差五有人淹死，之前，上面没有房子，就是一个屋顶，然后，里面都是水。解放后，这水牢就被封了。

就在二十年前，张一聪的妈妈，也就是我老爸的原配，别有用心地在这建了这么一座别墅，让我和我妈妈住在里面，想用鬼神来折磨我们娘两，果然，我妈妈变得很信鬼神，人也傻乎乎的，但是，这事，我不信，十年前，我抓到这原配后，就重新建了水牢，呵呵。放心，现在这水牢没尸体，你也不用担心替死鬼。"

说完这话，他笑呵呵的望着我，白晃晃的光，照在他俊美的脸上，偷下淡淡的阴影，整个人看起来晦暗不明，阴柔至极，我有点懦懦地看着他，想到我正在曾经的'肉汤';里面，心里就发虚，说实话，他说这水牢里现在没尸体了，我还真不信，我没忘记，当时，方巧被抓时，他冷酷的一句，照老规矩，方巧惨败的脸色，方巧是何许人，那是跟着他十年之久的人，见过大世面的，都被这句话吓倒了，而现在她就关在水牢里，说明她之前是见识过张一炜对水牢里的犯人的残酷，换句话说，这水牢里之前就关过人，既然关过人，那么，依照张一炜狠戾的性子，就不可能让人活着从这个水牢里出来。

想到这，我全身冰冷，侧目扫了眼正慢悠悠地划船的张一炜，望着健硕的背影，说实话，我现在是真的很怀疑他娶我的动机是什么，这么一个不是善类的男人，对生养自己母亲都下狠手的男人，居然口口声声说爱我，把我当作全世界，这话的确是值得思量，想到这，我全身警惕起来，万一情况不对劲，想着法子逃跑吧。

然而，当我真正看到水牢里被关的方巧还有其余的几个人时，我才知道，逃跑基本是不可能，简直比登上月球都难，因为这水牢里，压根就不可能让人逃跑，除了我们之前进来的那个洞穴口，还有一个大大的洞穴口，但洞穴口上面，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四个彪形大汉守着。所以，我很怀疑，张一炜之前说的他母亲逃走。跳水淹死的真实性，或许就淹死在这水牢里吧。

"贱人，狗男女，不得好死，贱人‐‐"之前听过的沙哑怨恨的声音。

"开灯。"张一炜冰冷的声音响起，霎时间，整个水牢里亮堂堂，像白天一样，我抬头，才发现头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洞穴口，那光就是从上面发出来的，斜眼瞟去，八只大大的脚，围着洞穴口在很有规律节奏地走动，看样子是在巡逻似的。果然是很严密的组织。

当我抬头向那一排长长的水牢望去时，腿直接软掉了，我瘫坐在铁皮船里，任凭张一炜去拉扯我，死活都不起来，因为我是压根就没力气起来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划船，慢慢靠近一排钢筋围成的牢房，"别太靠近，小心脏水，弄到身上。"

我发誓，这是我迄今为止，见到最恐怖的一幕，没有之一，只见钢筋围成的水牢里，悬空挂着好几个人，准确地说来，并不是人人都悬空，有两个是双手被铁链子绑住，双腿悬空的，还有两个是被绑在一个大大的铁柱子上面，双腿距离地面有一定的距离，其余的人多半都是被从上将下来的铁链子，把脖子拴住，全身蜷伏浸泡在水里。

这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仔细看去，才发现，那些双手被铁链子绑住，双腿悬空的人，全身血肉模糊，刺身裸体，全身布满了肉肉的东西，还在慢慢地蠕动，张一炜告诉我那是水蛭，俗称水蚂蝗，这个我知道，小时候，在水田里，我就被咬过，这水蚂蝗，一旦咬伤人，就不放，吸附力不是一般的强，甚至有不少的蚂蝗都咬得太深，直接通过伤口，钻进了人的身体里，把人的血吸光，所以，在我那儿有谈双水蚂蝗就色变，想到这，心里涌起无尽的恐慌，我瞪着张一炜大声叫嚷，"说，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他们，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要你这么残忍的对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