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得望着眼前,侃侃而谈的男人,鼻子酸酸,这男人真是七窍玲珑心肝,面面俱到,温热细腻得无以复加,说不感动是假的,女人天生是感性动物,所求一生,不过是一个知寒知暖的男人,乖巧懂事的孩子,能踏踏实实,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想到孩子,我脸一红,浮现出我们之前疯狂的行为,我有点讪讪地盯着张一炜,语气极其不自然地问道,"你,你还好吧?"
正在向上走的脚步一顿,他别过脸,下巴扬起,满脸的调笑,桃花眼闪闪,跳跃着欢快的神情,低沉性感的声音飘出,"你是想问我哪里好不好,想问,就直接点嘛,别害羞,我不笑你,你的能力,整个水蓝郡都知道了,啧啧,我这次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别过脸,有点恼怒地说,"你就没个正行,我是问你腰间的那道疤是怎么一回事?"我其实想直接问他洪哥的事的,但是,总觉得问不出口,这事,说实话,是我一手造成的。
桃花眼中戏虐褪尽,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语气低沉地说道,"走吧,这事,咱们进房再说。"
气氛一下子肃穆起来,我突然觉得有些事,或许连张一炜都很难做,这事肯定跟洪哥相关。
扶着张一炜慢慢地走上楼,进房后,他冲三个正躺在沙发上的医生点点头,"辛苦了,各位请回吧,我老婆来了,这里有她照顾就行,各位好好休息吧,酬劳我已经让兄弟们准备好了。"
三个医生打量我一眼后,都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房间。
他们一走,张一炜整个人都虚脱起来,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子,哗哗只掉,他冲我眨眨眼,"扶我到洗手间去吧,我要方便。"
我脸一烫,想拒绝,看到他挤眉弄眼,莫非有事情要说,点点头,扶起他,走到卫生间,一到卫生间,他立刻把门关上,之后,像没事的人似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嘴角一勾,露出坏坏的笑,看得我毛骨悚然,下意识地抱紧双臂。
"切‐‐"他冲我一笑,把我勾到怀里,附在我耳边低声说,"我现在被人监视了,是洪哥的人,上次你报警后,抓了二十来个小啰啰,大鱼都漏网了,洪哥,海仔,还有鬼子等人,都跑了,萧栋目前还好,就在我这,待会我带你去看他。你别紧张,我和你结婚,是他建议的,这样,只有你做了我的女人,洪哥他们才不敢动你,另外,我想说的是,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个你是知道的,所以,别怀疑我娶你,是不是别有用心。"
我一愣,萧栋在这,听起来,我的心情怎么就这么复杂呢,我低着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张一炜似乎看出了我的低落,吻着我的发鬓,轻轻说道,"没事,顾朵朵也来了,都在这,这是萧栋的决定,我们谁都阻止不了,也许,他觉得他这辈子亏欠的人太多吧。"
顾朵朵也来了?我诧异地看了眼张一炜,他伸出一根手指止住我蠢蠢欲动的嘴巴,从口袋里拿出一叠便利贴和笔,在上面飞快地写着,"别出声,有什么就在上面写,这里面有监听设备。"
说完,他从我身边离开,打开水龙头,花花的流水声响起,我拿起笔,写道:"你腰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刚刚说了那么多,就不怕被监听到了?"
他微微一笑,露出深深的梨涡,"没事,我练过武功,知道调整气息说话,不用怕被监听,你就不一样,还有我腰间没问题,是故意糊弄他们的,三个医生中,有两个是隔壁老周送过来的,老周跟洪哥有来往,没准儿就是来监视我的,所以,你看‐‐"
他放下笔,扯开腰间的纱布,在我目瞪口呆中,拿起水就把伤口处黄色的药膏洗掉,露出红红的血肉,之后,他用钥匙打开洗面盆下面的暗格,取出五六个瓶瓶罐罐,指指我,又指指伤口,示意我过来给他上药,我捡起瓶瓶罐罐,发现上面的标签都没,一愣,拿过笔写道,"这么多,这么上"
他淡淡一笑,写道,"随便上。不死就行。"
当我打开药瓶时,就愣住了,这根本不是药,都是些佐料,比如辣椒水,食言,蒜茸水等等,我写道,"你让我给你上这些,你以为你是猪肉吗。上好料,腌制好,准备过年?"
他一愣,满脸黑线地盯着我,之后,拿起笔,写道,"没事,我这只是皮外伤,根本就没有娶走肾脏,这些都是哄洪哥的,那肾脏是别人的,我只是做做样子,还有,这伤口,本来已经好了,是被我又用刀划开,弄成这样的,不这么做,怎么让他们放松警惕,我们好下手呢,还有,你们不是想杀死老东西吗,如果我不突然昏迷,伤口感染,怎么会调走他的两个贴身医生呢?"
我无语了,其实有好多疑问,他在'三色乐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取肾,又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鉴于现在特殊的情况,我只能以后再问。
我写道:"你有对付老东西的法子了,嗯?"
他点点头,在便利贴上,龙飞凤舞地写道,"蘑菇"两个字,我一愣,他用笔点点我的额头,无奈地摇摇头,写道,"笨,老东西爱吃蘑菇。现在正是蘑菇上市的季节,过几天会下场雨,秋雨后,竹林里会有很多蘑菇,往年每到这个时候,他们家的佣人都会去采蘑菇,然后吃上好几天呢,到时候,我们提前在蘑菇上动手脚。"
这,我有点怀疑地望着他,写道,"好是好,只是这样不容易被发现吗,还有,他们家佣人采了这么久的蘑菇,毒蘑菇,好蘑菇,肯定是一下子分辨得出来,再说,我们只要去了厨房,到时候,老东西一死,警察一查,我们肯定脱不了干系的。"
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夺过笔,写道,"借刀杀人!"之后,递给我,突然又把便利贴抢回来,补充写道,"别问我,怎么操作,你们女人肯定会的,豪门争夺家产的事,屡见不鲜,尤其是到处播种,战果丰硕的男人。"
我眼睛一亮,有了主意,等找机会跟陈娉婷好好合计合计,老色鬼,你死定了!
想到芳华的仇可以报了,我心情也好起来,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我抢过张一炜手中的便利贴写道,"你说他们监视我们,那我们昨天晚上折腾的事,岂不是都知道了?"
桃花眼灼灼地盯着我,俊美的脸上泛起红霞,他极其不自然地点点头。
我的个天,我真是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他又恬不知耻地补偿道,"只有声音,没有画面,别紧张,你叫得也不是很多。声音不大。"
我抡起巴掌,狠狠地在他胸口打了一巴掌,他傻傻滴望着我笑,拉着我的手,说道,"别闹,陪我去睡睡,我好累,伤口好疼,养好精神,带你去看看方巧,怎么样?"
我一愣,看着全身无力的他,嘴角抽搐,妈蛋,装逼的时候又开始了,无奈地点点头,陪着他走出卫生间,在床上,两人头挨着头,静静地躺着,不一会儿,眼皮耷拉,昏昏睡过去。
月上枝头时,我被他闹醒,"走,吃饭去,一天都没吃,饿了吧,走。"他拉拉我,打了个电话,立马有饭菜送上来,之后,我们俩就窝在床上,吃了一顿大餐。
吃饱喝足后,他又是一副要死的样子,步伐缓慢,一手拉着我,一手扶着墙,慢悠悠地下到地下室,所谓关方巧的地方。
这间地下室,不同于其他地下室的黑暗,潮湿,相反的来说,干燥,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草香味,很宽敞,大概有10平方米左右,修成了一个地下的三室一厅,还有好几个通风口,张一炜敲响了一间房,门开,我有点诧异地望着眼前人,居然是萧栋。
他也一愣,淡淡地瞟了眼张一炜,清俊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之后,他将视线紧紧地锁在我脸上,端详了我好半天,看得我心涩涩的,之后,他点点头,眼睛氤氲,别开脸,做出了一个让的动作,但至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张一炜牵着我的手,低着头,走进屋子里,在与萧栋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我分明听到了他低低的啜泣声,回头,他正背对着我,一言不发。
走进一看,才发现,里面还呆着一个人,是个女人,她头上包着一个大大的头巾,整张脸都埋在头巾下,只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见到我,她浑身一怔,倏尔,泪水呼啦啦流着,她激动地冲过来,伸出两手想抱我,却被张一炜率先一步挡住,他冷冷地说,"萧太太,有些事情适可而止。我老婆不是随便人能碰的。"
我明显感到萧栋浑身一抖,高大的身子左右晃动,好半天才镇定下来,我也被张一炜口中的萧太太弄蒙了,好半天回过神,"你,你是顾朵朵?"
"嗯,是的。芬芳,看到你安然无恙,我死也心安了,我对不起你,谢谢你,让我在有生之年,能得到萧栋,跟他结成夫妻,谢谢你,芬芳,以后我就死了,也会天天给你祈祷,保佑你和张先生幸福白头到老。"
"砰砰‐‐"顾朵朵蹲在地上,连连向我磕头,我鼻子一酸,心中无数的疑问冒出,他们俩人什么时候是夫妻的,又是什么时候来到张一炜这里的?
张一炜推了推发愣的我,有点无奈道,"走吧,去看看方巧,趁她还有一口气时,看看你自己开的第一刀的效果,他们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讲不完,等过两天,洪哥他们的人走了,把他俩请上来,我们一起好好聚一聚。走吧。"
"好。"我跟着张一炜心情复杂地出了地下室,随后,他带我来到一座废弃的别墅门口,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待会,可能有点惊悚,你抓住我,别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