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你替我签字,签什么字,你凭什么替我签字,嗯?"
"啪‐‐"我狠狠地抽了陈娉婷一个耳光,还不解恨,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使劲地往车门上撞,车门被撞得"啪啪"只响,我咬牙切此,恨恨地呵斥陈娉婷:
"自己堕落,就算了,你连我都拉下水,我之前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把我和张一炜搞在一起,我也跟你讲过,他曾经强暴过我,十年了,这事,一直是我的噩梦,你却当耳旁风,还他妈的,替我去签字,卖我,你是不是看我平时不大动手,就以为我好欺负吗,我告诉你,不是,谁他妈触犯了我的底线,我让她不得好死!即使你也不能例外!"
陈娉婷至始至终,任我大骂,没有还手,头发被我打散,凌乱婆娑,大把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容,脑袋靠在车门上,一动不动,但低低的啜泣声,没断过,泪珠子簌簌只掉,很快蓝底白条的病号服上,都是大片的水渍。
整个车里弥漫着颓废,绝望的气氛,看着这样的她,想到她的遭遇,抬起的手,缓缓放下,我抬起她的头,拨开凌乱的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娉婷,你一直是我心中的女神,真的没必要为了报仇,把自己这么糟蹋,真的没有必要!呜呜‐‐"
说着,说着,我开始哽咽,无尽的悲伤漫上心头,泪水从眼眶中喷涌而出,越抽越伤心,不一会儿,低低的哽咽,啜泣不能满足我此时的情绪发泄,我开始放声大哭,陈娉婷,伸出手,紧紧地抱住我,扑在我的肩膀上,嚎啕大哭,就这样,两个饱受婚姻折磨的不幸女人,在车里哭得惊天动地,期间,的士司机来敲过车窗好几次,都被我们挥挥手,大声说,"师傅,你今天的一天我们包了。别催了,让我们好好哭一场吧,憋得太久了。"他眼中闪过错愕,最终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走到一边草丛中,慢悠悠地抽起了烟。
过了好久,我们才止住哭声,陈娉婷,抹抹我脸上的泪水,红着眼,表情凄婉,沙哑的声音冒出,"芬芳,你骂我,你打我,我都不会还手,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那老东西,我的确是只图他的钱和权,但是,他根本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在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后,他给了我十万块钱,之后,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他都把我叫过去,让我去给他陪客户,呵呵,我陪了客户,客户很满意,在圈中传来传去,据说,想要我服务的客户不少,他很满意,提议让我做他的贴身秘书,但是,芬芳,我不想沦为没有任何价值的玩物,别人手中的棋子,所以,我告诉他,如果想我长期帮助他,他必须娶我,只有这样,到时候老东西死了,我才能在他的遗产中,分得了一点羹。
他答应了,但前提是,我得帮他生个儿子,呵呵,真特么搞笑,如果我真的为他生儿子了,那我的破事出去了,我儿子以后还怎么混,呵呵,还有,他知道我认识张一炜,张一炜在道上很有脸面,他想借机拉拢张一炜,让我去游说,但张一炜提出如果,能把你带到他床上去,他就答应当我的大哥,以后罩着我。
芬芳,你想开点,我还是那句话,你聪明,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么些年来,你把自己搞得一塌糊涂,包括你的家人都死的死,残的残,嗯?就因为你太心软了,心软就是你致命的问题,现在你已经家破人亡,走投无路了,你觉得还在这矜持,心软有什么意义,嗯?还怎么报仇,你告诉我,你说啊!"
"我‐‐"我望着她,她的字字句句,都在我心头刺激,我现在估计是心在滴血,是啊,婆家家破人亡,娘家,一贫如洗,现在每天处在惶恐中,还有被肢解的小橙子,更有那份嚣张得没边的信,想到这些,我怒火噌噌直冒,对,我要报仇,他妈的,不惜一切代价报仇,凭什么我只能是那只被宰杀的羔羊,老娘要做那只屠刀!至与跟张一炜么‐‐
我犹豫了片刻后,抬头,前方三辆黑色的雷克萨斯suv正缓缓向我们这边开来,嘴角一扯,我苦笑道,"好,我答应你,不答应又怎么样,最后还是会被逼就范,不是吗?"扭头,我轻视地望着陈娉婷,她别过脸,望着车窗外,"别恨我,等你报仇了,你会感谢我的,美好的日子还等着咱们呢,下车吧,张一炜他们来了。"
三辆黑色雷克萨斯,停在我们正前方,车门一开,在耀眼的阳光下划出一道明晃晃的闪光,车门处伸出一条长腿,我心猛地一跳,有大半年没有见过张一炜,说实话,对他我总是很复杂,十年前的伤害,恐怕是这辈子在我心中永远挥不去的噩梦,但之后,他对我的确是很好,对我家人也很照顾,他看我时,眼里总是灼灼闪亮,炙热璀璨得如银河中最灿烂的星星,那是男人看心爱女人的眼神,没有任何女人能对一个痴心自己十年的男人下狠手吧
车上的人已经下来了,此刻正立在我面前,一身笔直的西装,四方脸,剑眉星目,长得十分端正,全身散发出一股凛然之气,可惜他不是张一炜,心里莫名地失落,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平平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你就是李芬芳,李小姐吧?"
我点点头,"你是张一炜派过来的吧?"
他点点头,面无表情地侧过身,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引路的动作,"李小姐,周太太,这边前吧。"
我和陈娉婷对视一眼,一前一后,朝两辆雷克萨斯走去。
很快,我坐进了车里,张一炜正半躺在车里,穿着一身睡衣,腰以下的部分,盖着一条大大的白色毛毯,被捂得严严实实,他比之前清瘦了不少,脸色不是很好,嘴唇都有点发乌,本来就大大的眼睛,这下看去,更显得大了,这样的他,呈现出一种生命流逝的迹象,看得我鼻子发酸,心疼,心痛莫名地涌上心头,眼眶涩涩,我盯着他,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几天不见,把自己搞成这副死样?你要是死了,就好了,为这世界也清除了障碍,免得让我看见心烦心疼,你怎么不去死!"
他定定地看着我,桃花眼灼灼,嘴角一扯,露出两个小梨涡,嘴唇动了动,就在我以为他会反唇相讥时,他突然身子一正,双手一伸,在我猝不及防下,把我紧紧地搂进了怀里,对着我就是一番天翻地覆的强吻,我下意识地要回避,一双有力地手,紧紧地摁住了我的后脑勺,把我顶在了车座上,开始一轮更加疯狂的吻,我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心"砰砰"跳,全身发软,呼吸困难,他眼神迷离,至始至终,目光炙热得要把我燃烧掉,看得我,心痒痒,伸出手,紧紧地环住他,手也开始不老实向他身下摸去,突然一股大力捉住了乱动的我,他放开我,桃花眼里水雾弥漫,喘着粗气,情欲还没褪去,沙哑性感的声音响起,"你愿意我做你最后一个男人吗?"
我脸上烫烫的,望着俊美的,面带红霞的张一炜,嘴角一勾,淡淡笑道,"你这算是求婚么?"
他定定地盯着我,眼神依旧炙热,神色却是落寞,"怎么,这不算吗?还是说我这求婚来得太晚了,嗯?我应该在十年前,得到你那一刻起,就跟你求婚,如果那时,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们的孩子现在都好几岁了吧,都打了好几趟酱油了。"
我鼻子一酸,别过脸,望着车窗外,心情low到了极点,"说这些有用吗,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过得好快,一晃,十年,我都三十了,呵呵。"他突然把我的脸扳正,双手托着我的下巴,很认真地问说,"这么些年来,你怨我,你恨我,我都知道,我对不起你。虽然这都是些成芝麻乱谷子的破事了,我在这很郑重的问你,如果当初那件事发生后,我第一时间向你求婚,你能原谅我,并且嫁给我吗?"
"不能。"我斩钉截铁地说,其实,我心里是虚的,到底会不会,就当时来讲,我真的是不确定,内心,我对相貌俊美又多金的男人,没有任何抵挡力的,而且,说实话,那时,我对张一炜虽恨,但内心深处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只是他的手段太极端,让这份好感当然无存。以至于今天,我们两个相见时,总是不尴不尬。
"那现在呢?"他紧紧地盯着我,"现在我向你求婚,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一怔,挑眉,"你是玩真的?"
"当然,我这辈子,游戏人生,只在对你的感情上,从来就没游戏过,我不知道为什么,甚至很多个无眠的晚上,我都会想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忘不了你,想跟你每天每时每刻在一起,这确实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么?"他盯着我,眼中闪过浓浓的调笑。
我却是苦笑,呐呐,"你觉得我们现在谈这种话题,很不合适吗?"我满心的只是复仇,大仇未报前,情情爱爱,对我来讲,只是一种奢侈,一份危险,我输不起。
他似乎不这么认为,精致的眉毛一挑,恢复到一贯的痞子像,"这么不合适,你离婚了,我单身,孤男寡女,正好凑一对,怎么就不行呢?"
真的不想跟他胡搅蛮缠,我低头瞟了眼他,发现至始至终,那条盖在咬以下的毯子就没动过,即使刚才我们那么激烈的吻,这毯子都没滑落,正是神奇,我伸出手,想拉拉毯子,却被他一把抓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