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一个魁梧的身影从二楼窜过,水姨扭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这段晓是我们小黄屋最低贱的人,只有被骂的份,没人愿意跟她来往,我现在问问你们,你们愿意跟她继续来往吗,先别忙着回答,我把话先将清楚,如果你们答应跟她来往的话,呵呵,那么你们三个以后就是一体了,换句话说,如果这段晓要是受惩罚,那么你们两个也要无理由地一起去承受,只是,你们愿意吗?"
我一愣,突然眼前一个黑影飘过,接着"啪‐‐"一声巨响,一块大红布裹着的东西从二楼指指地坠落下来,等它落地,我定睛一看,呀,是妖娆绝色的段子孙,她正头朝地面趴着,很快,另一个黑影飘下来,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是一个彪形大汉,他冷冷地注视着趴在地上的段子孙。
水姨视线从我和芳华身上转到了段子孙那儿,眸光深沉,闪闪点点,全身笼罩在一种无尽的悲哀中。
好半天后,这段子孙才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精致的桃花眼淡淡地扫过水姨,嘴角扯出一个绝美的讥笑,"呵呵,记得下次把我从屋顶摔下来,最好一摔就死,那么我也解脱了。看着你就心烦,我讨厌你。"
"你‐‐紫嫣,快,快把这小畜生给我拖走,关起来,关起来‐‐"水姨平静的脸,突然扭曲,狰狞,望着笑吟吟的段子孙,神情激动,甚至有点歇斯底里。
而这段子孙却是见怪不怪,"不用拉我,我直接走。"她转身,紧随那名叫做紫嫣的彪形大汉身后,走到门口,回头冲水姨扬扬下巴,"你就这道行,啧啧。每次除了用鞭子抽我,关我小黑屋,你还会做什么,低俗。"
"你,好,好,小畜生,滚,立马从老娘的眼中消失,紫嫣,打,给我狠狠地打,一百鞭子,打死这小畜生,打。"水姨突然暴起,指着段子孙全身发抖,看来气的不轻,只是为了一个不听话的手下,有必要这么生气吗,就她这股子狠绝,完全可以把段子孙杀死几次,但从刚才两人对峙来看,这水姨强悍中露出的更是一种无奈和心痛。
看来,这水姨和段子孙两人之间的渊源颇深,换句话说,这段子孙在水姨的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只是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就在我胡乱揣测时,耳膜一疼,"说,你们还愿意跟这小畜生继续来往吗?"水姨突然窜到我和芳华身边,浓妆艳抹遮掩下的脸,表情呆滞,厚重眼影下的眼中,透露出丝丝的渴求,好像是在鼓励我们去和段子孙交往,不过一眨眼间,这眼神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看去,换上了一种叫做厌恶的东西。
我心一颤,冲正怔怔的望着我,眼中满是询问意味的芳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芳华先是一愣,大眼闪过疑惑,之后也附和着点点头。
再然后,在水姨咄咄逼人又心酸复杂的眼神中,我和芳华连连点头,脱口而出,"我们愿意。"仿佛听到水姨舒了口气,之后,在我们目瞪口呆中,水姨眼中泛起薄薄的水雾,脸色也柔和许多,她说了一句,让我和芳华抖了三下的话,她说,"唉,都是傻孩子,以后好好处处吧。"
这是什么节奏?我偷偷扫了眼水姨,她正好看过来,眼中有笑意,"我走了。待会紫嫣会带你们去二楼的,先站在原地别乱动。"
她身姿摇曳婀娜地向楼下走去,很快踩在了一楼最后一个台阶上,就在我和芳华以为可以松口气时,她突然转身,对着我俩意味深长地一笑,"既然要跟段晓来往,你们必须记住,别利用她,更不要把她当作你们逃跑的桥梁,否则,呵呵,我会让你们后悔被爹妈生出来了。"
说完,她转身,大步走出了小黄屋,我和芳华面色惊恐地望着彼此瑟瑟发抖的身子,看来,芳华和我一样都抱了把段子孙作为逃跑跳板的心思,只是这心思却被水姨戳穿,说不出的诡异,还有惊悚,这水姨简直是成精怪了。
我和芳华站在原地,在惶恐不安中等着那个叫做紫嫣的彪形大汉的出现,总觉得这小黄屋的一切都那么奇怪。
"走吧。"一声低吼,"啊‐‐"我和芳华同时惊呼,彼此对望一眼,同样的惊慌。
转身,朝低吼声寻去,在离我们后背三步之远的台阶上,正站在腰粗膀圆的紫嫣,他冷冷地俯视我俩,面瘫脸没半点波动,"走吧。"他机械地重复着这两字。
他酷酷地吐出这两字,然后抬脚下楼,我一慌,在他从我身旁走过时,一把拉住他,"不,不是说去二楼么,水姨刚,刚才说的。"
他回头,面瘫脸裂出一条细痕,眉头一挑,眼神纠结地在我身上扫了扫,然后,又目无表情地抬脚继续下楼。
"咦,这人?"芳华低吼出声,清瘦的脸上尽是不满疑惑。
"走吧。"我拉过她的手,隐约间,知道了大概是怎么一回事,这水姨之前说过,如果答应跟这段子孙来往的话,从此以后就与他是一体的,换句话说,我们要有难同当的,所以,现在这紫嫣带着我们,多半是让我们去领处罚的,想到这,我心情不佳地拽着芳华,跟着面瘫紫嫣下楼。
出了小黄屋,紫嫣继续头也不抬地向前走,没法子,我和芳华只能闷着头,继续前进,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后,就在我俩想骂娘,没半分力气时,突然面瘫紫嫣,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然后就这么点了几下,我们眼前的一大片树木就自动移开,然后露出了一个比小黄屋稍微小点的楼面是蓝色的三层小洋楼,暂且叫小蓝屋吧。
"进去。"依旧是面无表情,机械似的话语。
倒是习惯了,我和芳华跟在他身后,向小蓝屋走去,只是这小蓝屋虽然看着近在眼前,但是实际走起来,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我们两人这次走了足足一个小时,才走到了小蓝屋的门口。
"姐姐,我怎么感觉这像是西游记中收小白龙时的场景,小白龙住的龙宫就这个样,就不知道这小蓝屋里有没有像小白龙那样的帅哥,就那九头虫也好,还凑合。"芳华大大咧咧地说着,但眼神里没半点调侃,倒是紧张得额头汗珠子只掉。
傻丫头,还学着人在樯橹灰飞烟灭中谈笑呢,可惜,唉,自己都淡定不了,说出的话,颠三倒四,一点逻辑都没有,不过,这样的芳华我喜欢,至少她开始不太那么自私阴冷了。
我走上前,拉住她的手,"从现在起,别再说话了,先沉口气,姐姐不怕,你也要淡定,知道么?"
"姐姐,好。"芳华含泪地点点头。
只是用得着这样么,不过,说实话,自打逼近这小蓝屋,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和死亡气息开始让人喘不过气来,也许芳华也感受到了吧,才触动了她那多愁善感的神经。
"进来吧。"紫嫣的声音突然冒出。
吓死人了,我狠狠地瞪了一眼紫嫣,他面瘫脸扫过一抹意外,随后,立马恢复到面无表情。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踏进了小蓝屋,一开门,顿时压抑,大门的正对面也是一堵玻璃墙,不同于小黄屋明净敞亮的水晶玻璃,这是一堵淡蓝色的玻璃墙,阳光透过玻璃,照出淡蓝色的光芒,使整个大厅都涌动着一股无名的蓝色忧郁,心情也low了不少。
而大厅正中也铺着地毯,只不过这地毯是深红色的,怎么看,怎么就像凝固的血,事实上,在这地毯上,正有着血腥的一幕呢。
血色的地毯正中放着一张一人多长,半人多宽的大红色条凳,条凳的头和尾分别立着一块掌多高的铁板子,就在这张条凳上,正固定着一个人,一身血红色的睡袍跟血色的地毯融为一体,头朝蓝色的玻璃墙,乌黑的长发自然垂落在条凳一面,睡袍有些凌乱,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跟乌黑的发融合在一起,狂野至极。
我突然有点好奇这人的面相来,不由得伸长脖子向那人望去,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太对劲,这人虽然躺着,但是全身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走进一看,才发现有血正满满地从他的身下不断涌出,虽然少,却是源源不断。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不禁好奇起来,想翻开这人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其实刚才不经允许走过来,已经是自作主张了,我回头,想征询一下面瘫紫嫣的意见,看能不能允许我去看看这条凳上的人,却发现,我身后没有一个人,就连芳华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心一惊,立马转身,脚步有点慌乱地在这蓝屋子里移动,眼四处搜索,寻找芳华,"不用找了,你的同伴,估计这会儿正在受刑呢。"
我侧身,揉了揉眼睛,这声音是从条凳上传来的,与此同时,二楼传来了芳华痛苦的尖叫声,"姐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