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了理凌乱的发,抬起头,冷眼盯着满脸兴味的洪哥,冷声道:"我很想相信你的话,我也认为你是个一言九鼎的君子,只可惜你是个伪君子,但你的心口不一,不是你自己造成的,而是被迫的,因为你也只是一个听命与人的小罗罗,说白了,你就是一走狗。"
"洪,洪哥,这,这娘们骂你,她,她犯贱,敢骂你,让我去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一个嘴角长着大肉瘤的吊三角眼干瘦男正恶狠狠地瞪着我,还不停地挽着袖子,做出一副揍我的跃跃欲试样。
真是倒胃,就他那芦柴棍似的小身板,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也太萧条了吧。
我扬起头,挺了挺胸,做出一个极其不屑的样子。
"洪,洪哥,她,她鄙视您呢。"干瘦男见我屌屌的样,反而后退了几步,歪着头,斜眼瞥一直抱着两臂,一言不发,冷眼打量我的洪哥,见洪哥没反应,掉三角眼里闪过淡淡的恼怒,转过小脑袋,望向同样脸色平静打量我的龌蹉男海仔。
"仔哥,这女人一直是你负责看着的,你看她,这德行明显是没把你放在眼里,要不,我替你教训教训,怎么样。"
"啪‐‐"一声巨响,在我们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时,干瘦男被一直沉默的洪哥拍飞了,"咚‐‐"摔在了两米之外的草丛中,满脸纠结,肉瘤一颤一颤,别提多狼狈。
"赵武,老子说过,别仗着你是老子的小舅子,就在这唧唧歪歪,赶明儿,把老子惹毛了,把你姐姐也给休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居然又打起了搞女人的龌蹉心思,你他妈的,还在老子没开口,就替老子做决定,谁给你够胆,滚!"
洪哥别过脸,望着倒在草丛中的干瘦男一顿斥责,倒是英武得很,我拍了拍正伸长脖子惦着脚看干瘦男的芳华,"别看了!"
"还有你‐‐"一声暴吼,洪哥突然转身,双眼雪亮,像匹蓄势待发的狼,我浑身一凌,"别跟老子在那说些文绉绉的绕口段子,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在指桑骂槐,老子告诉你,落到了老子手上,老子就是王法,容不得你说三道四,还有,老子最后问你一次,你是选择喝尿,还是选老子直接把你给解剖了,说!"
"我有得选吗,即使我把这尿喝了,你不也是会解剖我,与其这样,你不如直接把我给解剖了,免得死前还受侮辱,要动手就早点动手,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再磨蹭下去,供给能力不足,器官也会衰竭,耗损的。"我毫不畏惧地盯着他。
"好,很好,看不出,还是个烈性子,那好,就与你所愿,来人,给老张打电话,今晚有活体到,准备手术。快去。"洪哥冲站在一旁的海仔挥挥手,转身朝木屋走去,快到木屋时,回头深深地看了眼我,就进去了。
"宝军,阿虎,过来,把他们两个带下去,让他俩去水姨那好好吃一顿,顺便通知鬼子,吃不好的话,就今晚出发。"海仔走到我身边,目光如炬,看得我心里一颤,看样子这是动真格的,难道他不是卧底?
"海,海哥,不是说直接送去做手术么?"被海仔点名的一个大汉,疑惑问道。
"做手术,那也得看是什么货色,先让水姨看看再说,快去。"海仔大吼一声,回头盯了我一眼,调头就走。
我突然想到之前在水池子边,洪哥一行人与海仔的对话,好像是说这海仔的业务能力很好,尤其是擅于搞定女人,又提到他这个月好像已经搞定了三个活体。丫的,这才是月头,按照这个速度,那他一个月至少得提供十个左右的活体,他自己说,已经在洪哥底下做了好几年的事,还一个活体都没丢过,如果是真的,那他得残害多少无辜的女人啊?
我侧头,悄悄瞟了眼他,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有一股龌蹉的气质,邋遢不羁,怎么看,怎么就不像个好人,虽然眼神偶尔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悲天悯人,但总体气质还是偏向于匪气,这人真的是卧底吗?
我收回打量的眼神,去瞟芳华,见她眉头紧蹙,一副疑惑,若有所思的样子,难道她也在怀疑这海仔么?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萧栋人呢?
在我失神时,两个大大的麻袋罩住了我和芳华,然后,一个打横,我被人扛起来了,不慌不忙地移动着,过了好半天,再睁开眼,眼前是一座三层的小洋楼。隐约在绿水鲜花中,楼面是鹅黄色的瓷砖铺成的,阳光下,发出银闪闪的光,绚丽夺目,让人眼前一亮。
我回头,芳华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也歪着头,打量这座小洋楼。
看到芳华心安了一大半,至少我们都知道彼此的安危,可能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芳华突然转过头来,冲我微微一笑。
我点点头,开始打量小洋楼的四周,这一看,心一惊,原来这是一座建在半山腰的小洋楼,周围全部都是树木,站在原地,伸长脖子就可以看到山间袅袅的烟雾,我这才意识到,其实这里的气温有点低,不禁连连打喷嚏,但眼睛却没闲下来,四处张望,除了山,树,杂草就是白雾,连山路都没一条。
再看看立在我们身旁的两个手里拿着装过我和芳华的麻袋的面无表情剽悍大汉,想到他俩刚才在扛我俩上山的途中,毫无声息,换句话说,从山底跑到山腰,还扛着个一百斤左右的人,居然连气都没喘一下,一口气跑上山腰,这得多好的体力和耐力啊!就他俩还是洪哥随便指的小罗罗,可见,这洪哥为头目的地下组织实力是多么强悍,换句话说,要逃离这里,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我望了望像木头人占着的两个面瘫剽悍大汉,"喂,到底要怎么做,老站在这也不是一回事啊?"反正跑也跑不掉,索性豁出去,破罐子破摔。
两人像是没听见我的话,依然面无表情地盯着三层小洋楼。
"姐姐,别急,他们或许是在等这小洋楼里的某人的指令呢,别喊,也别生气,顺其自然吧,哎。"芳华走上前,拉拉我的手,黑亮的眸子里满是无奈。
"好"我点点头,牵着芳华走到一棵树下,颇为无聊地坐在地上数蚂蚁。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一阵轻笑,"呵呵,还真是两个沉得住气的,啧啧,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娇滴滴的声音。
全身鸡皮疙瘩,我抬头,一个穿着一身低胸装,浓妆艳抹的女人,双眼闪亮充满兴趣地打量我,时不时走上前,拿涂着桃红色指甲的手,捏捏我的胸,又捏捏我的手臂,还把我拉到身边,让我转几圈让她看看,我都一一照做,我还没蠢到在敌我实力悬殊巨大的情况下,去反抗,给自己招来些皮肉之苦。
不过,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女人看我的眼神,完全不像是欣赏,倒是像在挑选货物,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在酒吧工作时,那些所谓的妈妈桑,难道,她是要逼良为娼么?
心跳慌乱,想到曾经酒吧的遭遇,张一炜暴行流下的好几年夜半噩梦,凉意从骨头里渗出。
果然,我的猜想,在她验完芳华后,得到了证实,她抬起头,全然不是看我时的温和眼光,而是眼角上挑,鼻子扬起,十分冷艳地对那两个木头似的剽悍大汉道,"去告诉阿洪,就说,这两个人我水姨,要了。顺便告诉他,以后别太折腾丫头们,这折腾一分,得花好多精力恢复,这可对于我们这行大大不力。还有,以后抓着好丫头,直接送到我这来,用不着,关黑笼屋。去吧。"
"嗯。我们走了,谢谢水姨,教导,我们一定把话带到。"说完,两个彪悍大汉鞠了鞠躬,调头就往山下奔去。
彪悍大汉一走,就只剩下我,芳华还有水姨,我有点局促不安地望着面前,正眼神犀利地在我和芳华的脸上来回打量的水姨。
"你们两个很识趣,也很懂得看脸色,会察言观色,揣摩人的心思,这点我很满意,这也是我选中你们俩的原因之一。"水姨收回打量的眼光,目光如炬地盯着我俩。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我救了你们一命,换句话说,我是你们的恩人,你们的生命从现在开始是我给你们的,这点你们必须记清楚。"
"你给的生命?"芳华突然出声,我心一慌,立马上前想阻止,却来不及,"啪‐‐"芳华扑在了我身上,左脸血红,还有五个手指印子,我望着脸色阴沉的水姨,茫然疑惑。
她瞟了眼我,视线转到芳华脸上,"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在这小黄屋是绝对的说话人,换句话说,在我面前,只要我没让你开口说话,你就得闭上嘴,最好像活死人一样,永远在我没要你开口时,闭嘴。这次,念你触犯,就饶了你,记住,下次再犯,你就是个真死人了。
另外,我必须讲清楚一点。你们来了几天,也知道我们是干哪一行。啧啧,其实,按照以往,像你们两个,只有被送去做活体的份,而不是现在在这还能接受我的检查。知道为什么吗?"水姨突然把脸凑过来,我和芳华下意识地后退。
"这才乖,就得像这么敬畏着我,才能听话。因为,你俩的姿色只能算中上等,还没达到绝色的水准,但好在你两长得像双胞胎似的,这就是你俩的优势,换句话说,以后,你两中只要有一人犯了错,另外一人也得接受同样的惩罚。所以,你自己甩自己一个耳光吧。"水姨戳戳我的脸,满脸笑意。
我心一慌,这简直是变态,但想到她的诡异,我立马抬起手,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就对了,很好,好,我很满意,虽然你俩都不是处,但是好在长得像。"水姨又来回地在我俩脸上扫视了一眼,点点头,"好吧,恭喜你们死里逃生,现在跟我进小黄屋,吃香喝辣吧。"
我将芳华搀起来,望着左脸红肿的芳华,突然想到水姨说的都不是处,我可以理解,我结婚了,只是这芳华从来都没提过有男朋友的事,究竟是谁动了她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