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声。"张一炜一把捂住我的嘴,低低地说,"你作死啊,这么个叫嚷法,不怕真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叫出来,嗯?"
"见不得光?"我一个激灵,内心的恐惧感排山倒海袭上来,本能地朝张一炜靠近,浑身颤抖地依偎在他身旁,张一炜得寸进尺地搂过我,低笑声冒出,"呵呵,看来,你挺怕死的。"
"那当然,谁不怕死,尤其是我现在这风华正茂的年轻,还没好好享受,就这么无辜死去,我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爹妈吗?"我推了他一把,大大咧咧地回应。
"呵呵。"又是那低笑声,我抬头,昏黄的灯下,他目光灼灼,透露出丝丝的戏虐,还有宠溺,看得我心一荡,颇不自然地别开脸,从他怀中挣扎出来。
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裙子,我正色地望着他,"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还以为你真害怕呢,没想到适应得这么快。"
"不适应怎么办,说实话,我还真的怕,现在都是,你看,这小腿儿都止不住颤抖呢。"我指了指自己的小腿,有点尴尬地瞥向张一炜,内心的恐惧感却是消了不少,刚才从张一炜戏虐的眼神中,我就感觉出,这屋子古怪肯定是有的,但是绝对没有他第一次说的那么恐怖,之前,他只不过是逗我呢。
可是,心里不怕,但这小腿却是一发抖就止不住,完全是身心不一啊,看来,我潜意识里是恐惧的,身体给了最真实的反应。
"那就进去吧。"张一炜瞥了眼我的腿,并不做过多的纠葛。
当我准备抬手去敲门时,却被他制止,"别敲门,给他们准备应对的机会,直接用这个‐‐"低头一看,他在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根长长的带着小勾的长铁丝。
然后,在我目瞪口呆中,他就拿着那跟细铁丝插进了锁眼里,突然回头,脸就这么跟我凑近的脸撞上了,在我没来得及躲闪时,一个灼热的吻,就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我一恼,尼玛,办正经事,都不忘偷个香,果然是龌蹉到了骨子里,等着老娘抽死你,心到手到,"啪‐‐"一个不算轻的耳光直直地落在了张一炜的脸上,他连躲都没有,深邃的眼,直直地盯着我,脸色晦暗不明,然后他说了一番没头没脑的话,"李芬芳,我为我十年前对你造成的伤害,表示歉意,但是我不后悔,今天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别紧张,我再也走不出这个门了,请你记得每年的这个时候,为我献上一束玫瑰花,好吗?"
我一怔,"你,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再也走不出这个门了。"我浑身一颤。
"呵呵,字面意思。"张一炜又低头看锁眼,话却是依旧飘出,"诶,我这不是制造点气氛么,难得来个让老子有感觉的地方,不玩玩怎么行,对不?嗨,我说,你到底给不给我献玫瑰花啊?"
真受不了这胡搅蛮缠的劲,我敷衍道,"好的,你今天真要出不了这屋,别说一束玫瑰,就是一百束,我借钱都给你送。"
"那就好,那就好,你记住了啊,说话得算数。"张一炜声音幽幽冒出,低沉中透露出浓浓的失落,听得我心一惊。
"咔嚓"锁扭动的声音,"噗‐‐"门开了。
我诧异地看了眼张一炜,没想到这厮开门的技术真牛,才这么拧了几下,门果真开了,之前,我还以为他只是闹着玩的,我凑上前,拍拍他的肩,"嗨,技术不错!"
"一般,今天还分心了,要不,以我平日精力集中,顶多三秒,任何锁都能开。"张一炜得色地瞥了眼我。
"任何锁,那派出锁,你能开不?"我轻嗤,最受不了他那副给个竿子就往上爬的做派。
"没情趣,你虽然生为女人,长得也很女人,但是这性情啊,啧啧啧,女人的千娇百媚,你一丁点都没学得来,更别提什么恭顺贤淑了,可真是难为你老公了。"张一炜大嘴巴一张,之后,撞上我越来越黑的脸色,似乎察觉到不妥,立马闭上了嘴,于是,我们俩人都缄默不语,埋头进门。
刚进屋子,光线陡然一亮,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檀香,放眼望去,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大屋,简单中式装修,白墙咖啡色的木地板,干干净净,收拾得十分整齐,没丝毫凌乱。我回头狠狠地瞪了眼张一炜,尼玛,还说血腥味,恶臭味,怎么老娘没闻到一丁点,看来我是被张一炜耍了,只是,这张一炜却是丝毫没觉察到我的不满,反倒是抬起头,仔细观察着这屋子,眉头却是越皱越紧,看得我疑窦重生。
仔细看看,这客厅跟我们常见的客厅布局装修没两样,唯一不同的是,电视柜正中应该放电视机的地方,却是放了一个大大的相框,我走进一看,顿时五雷轰顶。
相框照片上,有四个人,准确地来说,是两个大人,两个孩子。那大人,一男一女,女的依偎在男的肩膀上,满脸幸福甜蜜的模样,看上去三十多岁,穿一抹胸的鱼尾白色婚纱,怀中抱着一个大红色的包被,包被里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显然是个婴儿,正咧着嘴,憨憨地笑呢。
女人旁边,一身白色西服装的男人,正低头看着女人,目光缱绻,嘴角上扬,露出嘴角深深的梨涡,看上去愉悦至极,同样,怀中也是一个红色的包被,包被中露出一个小小的手,显然也是个婴儿,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同床共枕十年的男人‐‐萧栋,虽然这相框上只照出了他的侧脸,但对他身上每个地方熟悉得如同我自个人儿身体的人,又怎么看不出呢,只不过,这相片上的萧栋,看上去十分青涩,二十岁不到。
二十岁不到,但旁边的女人却是看上去三十多岁,依照萧栋喜爱年轻貌美女子的特点,不应该找这么老的女人啊,还有这两个婴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拿起相框,百思不得其解,望了眼,目光在三个紧闭的房门上久久流连的萧栋,这人啊,真是不靠谱,让你来找陈娉婷,尼玛,却是来研究起锁来了,莫非开锁开上了瘾?
我拿着相框,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他回头,我点了点相框,"喏,这个怎么解释?"
他淡淡地扫了眼相片,抬头古怪地看了眼我,"什么叫这么解释,这相片上的男人又不是我,你应该去问问这相片上的人或者是这相片。"
问人,我可以理解,只是问相片,我怎么就觉得匪夷所思呢,"怎么问相片?"
"笨"张一炜一把夺过相框,从裤兜里掏出之前的细铁丝,三下五除二就把相框给打开了,瞟了眼我,拿起照片,在手上摸了摸,又把相片拿在鼻子下闻了又闻,再抬头,盯着我,表情肃穆认真,"这张照片拍摄于1984年,用的是佳能a-1,手控曝光,拍摄时间,大概在七月份左右,用的是15公元胶卷。"
"啊,这,这你都知道?"我瞠目结舌,算是长见识了,可是,我立马觉得不对劲,"不对,如果这照片上的男人,真的是萧栋的话,1984年,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大,这照片上的人,虽然看上去青涩,但至少也有十七、八岁吧,但萧栋那时候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呢?"
"怎么就不可能,世界上还有地方,男人九岁就结婚生孩子的呢,更何况是十三岁,我十三岁对女人都有了感觉。"张一炜,盯着照片满不在乎地说。
"你,色胚子!"我恨恨地甩一句,却是越来越迷糊,"你说,萧栋会不会有哥哥啊?"
"不会,萧栋他爸爸这辈子就三个孩子,两女儿,一儿子,还真没第二个儿子。"
"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指着相片,呐呐。
"很简单,要么,这照片是找专业人士合成的,要么,就是萧栋改了实际的年纪。"张一炜若有所思,"还有,你不好奇么,我们来了这半天,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就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哦,是哦。"我后知后觉,说完,这句话后,突然觉得毛骨悚然,抬头,张一炜,指了指那三扇紧闭的房门,低语,"一个一个来,谁都跑不掉。"
他的表情狠戾,看得我更惶恐,沉默了半晌。
"喏,这个拿着,待会有用。"张一炜突然出声,吓我一大跳,我定睛一看他递出的东西,更是悚然,一大瓶血,估计有500l,还有,一根电棍。
"这,这,什么意思?"我手身在半空中,却是不敢接。
"没什么意思,安全起见,你拿着,这血都是狗血,待会有人袭击你,就往他身上喷,记住,对着眼睛喷,一次就好,还有这电棍,握紧了。"张一炜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把东西塞到我手里,"我去开门了,你紧紧贴在我身后,记住了。"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我更加紧张,拿着电棍的手,哆嗦不止。
双腿发软地跟在他后面,他拿出那跟万能的细铁丝,伸向了第一个门锁,细铁丝插进去了,"咔嚓"一声,门开了,推门的那一刻,我呼吸陡然一滞,大脑似乎被抽空一般,紧张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狂跳的心,我感觉到死亡的毕竟。
"睁开眼,没事。"张一炜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一响,我尝试着睁开眼,一看,大大松了口气,这屋子,嗨,再正常不过了,是怀旧装修,水泥地面,墙壁是红色的砖瓦,雕花木头床,正对着床的墙壁上挂着一块小黑板,黑板上还写着两个英文单词,"toorroyear"下面还有一个注释,"明年",即使是初中水平的我,都知道,这明显是个错误的搭配,"year"才是"明年"嘛,真是奇了怪了,整间房既不像房间,又不像教室的。
"走吧。"张一炜推了推还想看看这房间的我,"去第二间房看看。"
"好"。我点点头。
于是,张一炜轻车熟路地开了第二扇房,这次我带着点赏玩的心思见了第二间房,刚走没两步,突然,白色的光线,变成了红红的一片。一阵眩晕,呼吸也变得困难,我刚准备开口,却见张一炜脸色惶恐地盯着我,"噗通‐‐"一声巨响,像变戏法似的,地面裂出一个大大的口子,我眼睁睁地看着张一炜从口子里直接坠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