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多么熟悉遥远的字眼,四年前小橙子死时,我曾对萧栋提过,那时他双眼腥红,扼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齿,像一头炸毛的狮子狗,"休想,死也不会跟你离婚!"
后来,每当婆婆小姑刻意刁难,忍无可忍时,我都想过离婚,但只要一想到我娘家,这婚,我确实离不了啊。
我娘家是h省下面的一个三线城市,家中五口人,父母一弟一妹和我,爸爸开货车,妈妈摆地摊,家庭虽不富裕,但偶尔鱼肉加餐,我们姐弟三人能在市区上学,倒是和美。
但好日子在我十三岁那年戛然而止,爸爸运货途中与一辆横窜的奔驰相撞,奔驰车主当场死亡,爸爸重伤瘫痪。
更不幸的是,死的奔驰车主是当地的土豪,有钱有势,在我们家卖车拉债凑够十八万后,他们当着我们的面把十八万扔进了火盆里,还扬言血债血还。
在打工还债的幌子下,十三岁的我,被抵押到了奔驰车主家开的酒吧里做工,十六岁那年,更是逼我坐台,要不是遇到萧栋,我想我这辈子完了,我永远无法忘记十六岁那年,那个叫张一炜的男人,是如何对我虎视眈眈,夺取了我的贞洁。
要不是萧栋的参合,我想我至今或许还在那个叫"勿忘我"的酒吧坐/台,或者沦为张一炜的玩物,情/妇都算不上。
所以,从这件事上来讲,萧栋是我的恩人,我这辈子也无法偿还他的恩情。
更进一步讲,这么些年来,多亏了萧栋暗地里的经济支援,要不然,我爸瘫痪,妈起早贪黑又带着糖尿病,推着板车走街窜巷卖水果,即使拼掉老命,也无法供我妹妹上大学,弟弟上高中啊。
我使劲地扯了扯头皮,一大把头发落下,都怪我,怪我这么些年来,习惯了依靠萧栋生活,做寄生虫,如果我能学点技能,能自力更生,补贴娘家,再加上妹妹马上大学毕业,我家里条件得到改善,我又何苦受制于萧栋呢?
我呆呆地坐在地板上,悔恨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滴答滴答响,刚开始我只是抽泣,抽着,抽着,多年积压的怨气,委屈翻江倒海,我开始嚎啕大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头昏昏的,我揉揉眼睛,又酸又疼,眯成一条线,睁也睁不开。起身,打开手机,八点整,再一看,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还有十几条短信。
电话全部都是萧栋打的,信息也是他发的,同样一句话,每隔半个小时,他发一次,"乖,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的不对。妈没事,别跟老年人计较,等我,我忙完事后,立马回来。看到信息,吱个声,我很担心你,宝儿。"
打一巴掌,再送个枣子吃么,呵呵,萧栋啊,萧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叛逆的因子在身体叫嚣,我想逃离,逃离这让我窒息的地方,充满谎言的地方。
说什么银行卡全给我,财政大权尽掌我手,到头来,还不是藏着掖着,给别的女人刷卡;
说要好好跟我过一辈子,却背地里养女人,准备着离婚协议;
说要护着我,婆婆一个装死,就把我甩开,还让我偿命,呵呵,好笑,真他妈好笑
抹掉泪水,整理好那叠纸,老娘还打算查查林媛到底是何方仙女,让你如此痴迷。
简单收拾一番后,我拎着包,匆匆开门,逃离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