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残肢

白秋水立刻睁开了眼睛，但这时耳中充斥的又变成了杂闹的喧扰声，之前的话再也听不到了。

“秋水你听到了？”徐杰仍然是一副迷茫的表情。

“既然要听干嘛不直接过去问？”白秋水朝叶潇质疑起来。

“反正他们也没打算现在就离开，等吃完饭再说吧。”叶潇随口道。

“那你还让我去听！”

“不是你自己坐不住了么？”

白秋水气极，她突然开始觉得叶潇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了，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学学斗篷，就只是低头吃饭，一语不发。

“待会得靠你了，估计也只有你警察的身份能套出最完整的信息来。”叶潇没有再搭理气鼓鼓的白秋水，而是转头对徐杰说道。

“嗯，我知道了。”徐杰稍稍一愣，随后立刻答应起来。

“那就赶紧吃吧。”叶潇点了点头，夹了大半碗的菜塞进白秋水碗里，再不赶紧估计菜都要被斗篷吃光了。

半小时后，叶潇几人扫光了桌上所有的饭菜，而这时隔壁桌的三个人也还没有要离去的迹象，徐杰看了眼叶潇，这才起身朝隔壁桌走去。

“走吧，我们跟过去，有他顶着应该没事的。”叶潇招呼了白秋水一声，也不去管斗篷，直接跟着徐杰站起了身。

“你好，我们是市里新调来的警员，刚才听你们说凶案什么的，能不能详细跟我们说说。”

徐杰直接摆出警察的身份插了进去，顿时让三个还在哀声叹气的老男人愣住了。

“你们是警察？”

三人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着徐杰，却对他身后的叶潇三人表现出了怀疑，叶潇和白秋水太年轻不说，就是斗篷那副不愿见人的样子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呃，他们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所以没有穿警服，不过你可以看看我的证件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徐杰赶紧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证件递过去，生怕穿帮了。

“不用看了，这件事在西南市不说人人都知道，但也是闹得满城风雨，本地人是不会这么问的。”徐杰的证件被推了回来，随后三个老男人对视一眼，齐齐叹了一口气。

“我们都是市里的收藏家，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收藏家，却也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结识了郭老，那会郭老还不玩收藏，还是因为我们郭老才慢慢成为市里首屈一指的收藏家的，但现在想想，分明是我们害了郭老啊……”

三个老男人都开始默默抹眼泪，看起来这就是让他们唉声叹气了一晚上的原因，不过叶潇可不管这些，他还巴不得多死几个人能为他们提供线索呢，不过现在他也没打算开口催促，就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你们说的郭老就是凶案的受害者吧？那凶手现在有没有抓到？”徐杰看了眼叶潇，继续三个老男人之前的话问了下去。

“抓？抓什么啊？杀死郭老的又不是人，分明是那一幅画啊！”

“画？什么画？”一听这话叶潇立刻来劲了，忙追问起来。

“还能是什么画，不就是陆槐那副《鬼槐》嘛，前天有一个慈善拍卖会，我也去了，本来只是想看看热闹，但郭老就像是鬼迷心窍一样死活要把那幅画拍到手，我劝了半天也不听，最后只能眼看着郭老带走那幅画，那会我还想着不就是一幅画嘛，也许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邪性，哪曾想，郭老第二天就出事了！”

“因为那幅画？”

“可不就是，那本来就是副有名的鬼画，一直以来没有人敢接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但郭老一向不信鬼神，非要让主办方把那幅画拿出来拍卖，还铁了心的买下来，唉，真是造孽啊……”

“你能跟我们说说那个郭老是怎么遇害的吗？”眼看说话的人再次陷入了哀叹之中，白秋水赶紧问了一句。

“这个我不知道，昨天早上是警察通知我们郭老的死讯的，警方那里根本不让我们去现场，只是说郭老失踪了，在他的收藏室就只剩断掉的两条腿！”

“什么断掉的两条腿？”徐杰有些糊涂起来了。

“就是郭老的腿！”说话的老男人一下瞪起了眼睛，明显对徐杰的态度很是不满意。

“郭老的上半身完全消失了，现场找不到任何痕迹，警察那里甚至搜遍了郭老家也没有找到郭老的上半身，最后只是定义为凶手砍断了郭老的双腿并将上半身藏了起来！但这又怎么可能，郭老家就那么大，周围的监控也没有显示有可疑的人出入，那么大一个身体就是藏又能藏到哪去？这分明就不是人类能犯下的案子！”

“听警察说郭老可能是正在鉴赏画作的时候遭到的攻击，虽然说得很含糊，但十有八九就是那幅画！”

“呃……”徐杰突然有些无语起来，原本还以为这三个老男人说鬼画杀人是有所依据的，但现在看来他们根本就是想当然，甚至连死亡现场都没有去过就下了这么一个结论，这对于他这样一个讲究证据的警察来说实在是有些牵强。

“怎么？小伙子，你不信么？你们这些当警察的都是一个样，什么封建迷信，什么牛鬼蛇神，背地里恐怕都在骂我们老糊涂吧！”老男人吹鼻子瞪眼起来，实在是徐杰的表情太过露骨，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

徐杰顿时不自在起来，不是他不信鬼神，而是身为警察他一直被灌输的就是证据至上，就算现在是在考试过程中，一时也难以改变以往的思维模式。

“我相信你们的话，虽然有些荒诞，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世上总有些东西是我们无法理解的。”这时候叶潇突然说话了，也让三个老男人稍稍开始对他正眼相看起来。

“既然你们说那是一幅很不吉利的画，那么现在那幅画又在哪里？”

“被捐出去了，现在具体到了谁手中我也不知道。”老男人摇了摇头，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捐出去？为什么？”这次讶然的换成了叶潇，上一个主人刚死就被捐掉，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郭老很早的时候就立过遗嘱，若是哪天他遭遇不测了就将他所有的收藏品捐献出去，还是不指名的捐献，也就是说谁看上了那些收藏品谁就可以随意拿走，可怜郭老没儿没女的，尸骨未寒就被人取走了所有收藏品，等我们过去的时候郭老家里几乎都被搬空了，唉……”

叶潇与白秋水对视了一眼，这一刻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失望，而徐杰却在这时问了一句：“案子还没破警察那里就不管吗？”

“管什么啊？你们根本不明白郭老在这个城市里的辈分有多大，根本没有人会忤逆郭老的意思，更何况那些东西在警察看来都是与郭老的案子无关的东西，怎么可能特意保留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