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我甚至在怀疑眼前的这还是沈江墨!不过,马上我便告诫自己。不会的,他不会是沈江墨!
佳音和那个顾天明都确定了,他就是我的江子文!其实,我这么断定,不是因为我真的很肯定,而是因为我真的很怕他不是!我怕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怎么了?想什么呢?"见我呆在原地,他停下来看着我。
"没事。"我甩甩头,快步跟了上去。
"老婆,讨你一个指示!"夜里,他缩在被子里,嬉笑着说。
"什么?"我不解。
"我可能要花时间处理一下驭天的事情了,我不能看它这么乱下去"
"不用说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你放心,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情,就陪你回海南,以后的日子里,我会每天每夜陪着你,直到你烦了为止!"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要是我一直不烦呢?"
"那就只好直到我死了为止了"
"不是,是直到我死了为止"我说。
"咱们干吗老是说这些死了活了的呢?"他压了压我这边的被角。
"因为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确实离死太近了,真是出生入死,九死一生"
"你很害怕吧!对不起,害你吃了这么多苦"他紧紧的拥着我。
"这又不是你害的,归根结底,是沈江墨做的!"
"沈江墨又何尝不后悔?何尝不心疼?"他低声说。
我不再说话,是我不对,不该提起沈江墨,他为了我放弃了自己的身体,可我却仍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早点睡吧!"他说。
"恩。"我把头埋在被子里,闷闷的说。
可是,那个夜晚,我很久都睡不着,我想了很久很久的沈江墨,想起沈江墨和我之间发生的一幕一幕,仿佛每一幕都有他对我的爱,尽管这些爱有些化作了伤害,尽管有些爱在他的面具下不那么明显,可现在细想来,都是爱的!不管在时时刻刻,他都可以将我放在第一位,为了我让自己失去了反击的机会,处在失败的位置,甚至最终失去了自己
第二天一早,等我醒来的时候,江子文已经不知了去向,阿姨说他去办事了,叫我在这里等他。
办什么事情还不带着我?我心里暗暗发着牢骚。
阿姨给我煮了一碗很鲜美的鸡汤小混沌,吃饱了我便百无聊赖的在别墅里晃荡。客房在一楼,我站在楼梯下仰望着那扇属于沈江墨的房门,总是忍不住想再进去看看。
终于,在左右徘徊了十来趟以后,我还是身不由己的踏上楼梯,推开了那扇房门。
墙上的婚纱照格外刺目,最近见惯了佳音发自内心的笑容后,才发现这张照片上她笑的有多么的虚假,多么的做作。
一旁的沈江墨摆着亲昵的姿势,在一张ps过度的照片上,更加分辨不出这到底是沈江墨还是江子文。
我把目光转移到床头柜上,那里摆着一本暖色封皮的书,走上前去一看,竟然是我最喜欢的一本言情小说,在我失忆的那段时光,它陪我度过了很多孤独和寂寥。
我翻开那本书,书签卡着的那一页,恰恰是他曾经央我为他读的那一段
一时,我的心里翻起了苦涩,放下那本书,却发现枕头边下隐隐透着一抹绿色,我掀开枕头,竟是一件叠的板板整整的绿色女裙。
我认得,那是我在精神病院穿过的,他竟然一直都珍藏在枕头下
那裙子下面是一叠散乱的照片,一张一张都是我的样子。
我做秘书的时候跟他去打高尔夫的样子、我挽着秦朗走在大街上的样子、我在龙湖山庄和他对峙的样子、我在精神病院迷茫的样子、还有我穿上婚纱的样子
不知道他是如何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拍了这么多照片,也许不仅仅是照片,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做了很多事,很多很多
怀着难言的复杂心情,我离开了那个房间,走着走着,竟然模糊了双眼!沈江墨,你是我陷入这段经历的始作俑者,你做了那么多坏事,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爱我?为什么偏偏要为我做了这么多?在未来的岁月里,我若想起你,该如何自处?
沈江墨,你在那个世界,还好吗?
快到中午的时候,江子文回来了,脸上带着喜悦的神色。
"一上午在这里,无聊吗?"他脱下了外套,放松的靠在沙发上。
"无聊的很。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带着我?"我嘟着嘴。
"保密!"
"什么事情,还要保密啊?"
"小姑娘家,不要打听太多!"他拍了一下我的脸颊。
"少调戏我!是不是去哪个烟花柳巷处处留情了?"我揪起他的衣领,使劲嗅了嗅。
依然是属于沈江墨身上特有的古龙水的味道。
"你怎么还用沈江墨常用的香水?"我心里一沉。
"早上看见,就用了,没想那么多!"他尴尬的笑笑,"你要不喜欢,我以后不用了!"
"没关系。用吧。"我无力的坐了回去。
"人家献出了身体,总要尊重一下的吧。"我轻轻的说。
江子文眼神突然柔软起来,"谢谢。"他说。
我心里有一个不详的感觉,沈江墨虽然走了,可他还是无时无刻不生活在我的世界里。接下来的两天,江子文还在忙着一些未知的事情,天天见不到人影,他不说,我也就不问了。剩下的时间,我便的很清闲,突然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我都用来操心佳音的婚礼上了。
婚礼的那天清早,江子文把我从睡梦中摇起来,胡乱扯着我去刷牙洗脸完毕,将我塞上了一辆劳斯莱斯。
"什么情况?"我茫然的朝车窗外看着,就在扭头往后看的一瞬间,这才发现原来后面还有好几辆一模一样的劳斯莱斯。
"我去,你给佳音准备了婚车队啊!这么超豪华啊!"我啧啧惊叹着。
江子文浅笑了一下,一言不发,只是挽住了我的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