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我又把握枪的手紧了紧,真不是吓唬他,我是真的做好了开枪结果自己的准备!彼时,血流满地,不是对江子文恢复更有利吗?
沈江墨气的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却还是停在了原地。
感谢上天,让他爱我,在他面前,我果真是江子文最好的防弹衣!
我含笑看着躺在地上的江子文,他的气色果真在慢慢恢复,也许是我的幻觉吧!我真的觉得眼睛不是很清楚了,怎么四周的一切竟然旋转起来了?终于,我再也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时,我躺在柔软的床上,就像躺在充满阳光味道的棉花堆里,四周都是雪白雪白的,雪白的屋顶,雪白的墙壁,是医院吗?
我想看看手表,一牵动手腕,却是钻心的疼痛,我赶忙一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之前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都涌了出来,我是为了救江子文,江子文呢?
"你醒了?"一张属于江子文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子文!"我欣喜的坐了起来,伸出手想去抚摸那张脸,可却在触到的那一刻,心凉了半截,这张脸是温暖的,这不是江子文,是沈江墨!
我收起了笑容,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江子文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嘴角一牵,似笑非笑,"怎么不管管你自己?只顾着那个死鬼?"
"江子文呢?江子文在哪?"我抓着他的领子,朝着他大吼,我不要和他在这里废话,我要找江子文!
撕扯间,我感到手腕更疼了,白色的纱布上渐渐洇出了鲜血,伤口一定是又撕裂了,我咬牙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不疼?"沈江墨愤怒的甩开我,"别再找那个死鬼!我还留着他,等着他喝我们的喜酒呢!"
我的心终于落了地,听他这么说,江子文还在,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或者是真的忌惮我会寻短见,他留下了江子文,留下就好,留下就有翻盘的余地。
"我警告你,别伤害他!否则我也不会苟活!"我不忘再次威胁他,只要他还有一点在乎我,就会忌惮我的死活。
"我不会让他走的,我还想得到瑞士那笔资产呢,那可是一笔大数目!"沈江墨笑的很暧昧,在我眼中,很不要脸。
瑞士,我想起江子文曾经给我一张金色的银行卡,说是在瑞士的资金,还说是他母亲留下的,别人都不清楚。怎么那笔资产很大么?沈江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妈呢?"思考片刻,我打算先从沈蔷问起,沈蔷自从被胎灵附身后就没了消息,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他大概没想到本来疯疯癫癫的我突然转换了话题,还做出一副要和他聊天的样子,刚刚怒气冲冲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
"病倒了!"他说,说着将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我。
"怎么会病倒?"
"还不是因为许佳音那个贱人!那个该死的胎灵不停的折磨她的神智,我师父怎么驱逐都驱逐不走,最终,只得废了他!"沈江墨咬着牙,下颚的棱角更加明显。
"他是你的孩子!你和许佳音的孩子!"我闷闷的说。
"我知道!可是他伤害的是我母亲!"沈江墨幽怨的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们独处的时候他的眼神便没有那么尖锐逼人,只是有些冷峻。
"那孩子,想必已经魂飞魄散了罢!"我故意将话题转移到能刺激到他的话题上,知道江子文还安全,下一步我必须要让自己控制他,我要见到江子文,最好的办法就是伪装成平静的样子。
沈江墨果然有些动容,他果然不是彻底的冷血无情!
"我也想留下他可是他没完没了的折磨我妈,我只能废了他!"他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喉结动了一下。
"是谁这么狠心?帮你废了他?"我很好奇到底他们的背后有什么样的世外高人。
"你管这个做什么?好好养身子吧!"他迅速调整了情绪,拍了拍手,两个佣人走了进来,他们的穿戴就和那天晚上服侍沈蔷喝红酒的佣人一样,所以,我还在龙湖山庄。
佣人端上了饭菜,还是淮扬菜,都是我爱吃的,不得不承认,沈江墨在我身上的用心着实令人感动,前提是他没有做那么多缺德事,而我没有先爱上江子文!
为了让自己吃饱了有力气救江子文,我毫不客气的提起筷子吃起来,还好当时割坏的是左手,不然吃饭都成个问题。
沈江墨就坐在我对面,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的狼吞虎咽的吃相。
"我看到你之前的照片了。"我嘴里塞满了饭,含含糊糊的说着。
"呵,欧阳夏这个老东西果然恢复了记忆!看到了又怎样?我倒想让你看到,我以前长得怎么样?"沈江墨笑的很轻松,这些事情根本对他构不成威胁。的确,见不得人的事情自然是藏着掖着些好,既然藏不住,撕破脸也是不怕的,他现在有着沈江墨和江子文双方面的势力傍身,自然是不怕的!
"挺帅的!"我挑着鱼刺,不咸不淡的回复他。
"你发现没?你的眼睛长得和江子文一样!"我继续说着。
"那又怎样?"沈江墨瞥了我一眼,仿佛并不觉得惊讶。
"你没发现吗?"我故作神秘的往前凑了凑,"江子文的眼睛和他父亲江致庸的眼睛一模一样!"说完,我不眨眼睛盯着他。
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也只是惊鸿一瞥,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不发一语,冷冷的看着我。
"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吗?"无法,我只好更进一步。
"与你无关!"他脸色发红,猛地站起身,拂袖而去,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往嘴里填了一口菜心,心里有一些说不出的舒爽。
吃完饭,两个佣人又适时的出现,一言不发的收拾了餐桌出去了,我纳闷了,怎么沈江墨身边的佣人全都是哑巴么?
无暇顾及他们,我伸手往衬衣兜里一摸,谢天谢地,那个信号符还在,当务之急,我要把这个信号发出去,张学滔收到信号一定会来救我们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