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里不方便,我们拿回去看!"江子文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激动,马上就要揭开沈江墨的真面目了,大家的心里自然都无法平静。
回到沈家大宅,大家集合到一起,开始研究这些资料。
上面的患者资料除了名字用的江子文以外,出生年月应该都填写的是沈江墨本人的,血型一项填写的是a型。
"我也是a型血。"江子文皱了皱眉。
"那有什么奇怪?你们的妈妈是双胞胎姐妹,是嫡亲的表兄弟,血型一样很正常。"张学滔说。
其他的都是他在医院的手术方案和术后报告等等,全都是医疗术语,连患者签名上,签的竟然都是江子文。
"这签名字体和你的一模一样!"我惊呼,没想到沈江墨真是一个合格的模仿者,连字体都模仿的这么像。
"他如今坐在江总的位子上,如果连个签名都模仿不像,现在驭天集团早就乱套了!"许佳音冷冷的说。
"小江!你看!"欧阳夏的嗓音有些颤抖,他惊呼一声,递过来一张相片纸。
江子文狐疑的接过来,我赶忙凑到他身边,那相片纸上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证件照。细长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秀气的薄唇,看样子,跟江子文有些相像。
"这是?沈江墨?"我这一问没什么意义,大家心里都猜到了八九分,这一定就是沈江墨手术前的样子。
他长得非常英俊,不输江子文,竟然为了那些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放弃了这样俊美的一张脸,做了那么多次手术,受了那么多苦才变成了江子文的样子,到底是为什么?到底值得吗?
"我从一个整形医生的角度告诉你们,这个人和小江长得有八分相像,我详细对比了他们的五官,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在面部的排列间隔有不同,脸型也有一些差异,乍一看上去,才没有那么相像!"欧阳夏说。
经他这么一说,我又详细的看了看照片上的沈江墨,用手捂住一点一点的观察他的五官,果然跟江子文的一模一样!
我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无法顺畅喘息,我看了一眼江子文,此刻他是秦朗的样子,神色沉重。
许佳音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照片,也学着我的样子详细观察起来,凭着他对江子文的熟悉,很快便也发现了问题,眼神里也结了一层冰。
"我妈妈和他妈妈是孪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们长得像,也不奇怪吧。"江子文询问欧阳夏,但那口吻里却满是不自信。
"从遗传学的角度,同卵双胞胎的孩子长得相像是必然的,但是你们的相像程度实在太大了些,所以"欧阳夏没有再说下去。
我看了一眼许佳音,她也同样幽怨的看着我,我们都是见过江致庸的,心里都明白,其实江子文的嘴唇并不像他母亲,而像他父亲,沈蔷姐妹都是略微丰满的唇形,江子文的唇形和他父亲一般无二!
可现在沈江墨也有着相同的嘴唇,相同的薄如刀刻的嘴唇!
"或者,你们有相同的父亲!"欧阳夏说出了大家心中最不愿意承认的猜测,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不会。"张学滔说:"再怎么说,沈蔷就算恨透了沈薇,总不至于看着自己的儿子亲手杀了他的生父啊!你们别忘了,江致庸可是沈江墨一手策划害死的!"
"是,那药是他强迫我下到爸爸酒里的,不,是江叔叔。"许佳音说了一半,又自嘲的改了口,的确,她还有什么脸面称呼故去的江致庸为爸爸?
江子文紧绷着嘴唇,一言不发,他两腮的肌肉微微牵动,紧咬着牙冠承受着这一切。
"学滔说的对,沈蔷不会看着他儿子做下大逆不道的事情的。"我用苍白的语言开解着江子文,如果杀父杀身仇人是自己的亲弟弟,这仇到底该怎么报下去?
"但愿她知道什么是大逆不道吧!"江子文无力的说。
我又看了看照片上的沈江墨,之前不说还不觉得,一说破了,竟然越看越像江子文了,可那眉眼间的阴鸷和唇齿间的不屑,是在江子文脸上分毫也找不到的,相反,现在冒充成江子文的沈江墨却经常有这样的神情,我的心渐渐的下沉,沉到看不到底的地狱里。
"不早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离开这里,我们回普提镇!"江子文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我要守着妈妈,你们都睡吧!"许佳音执意要为妈妈守灵。
"夜深了,我陪你!"张学滔似乎越来越懂得许佳音对他的爱慕,并且学会了适时的回应这种爱慕。
"那我们先去睡了,欧阳老伯,您也早点休息吧!"我拉着江子文回了房间,迫不及待想要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回到房间,一关好门,江子文就朝着我笑了一下,"有话问吧!"
"如果他真是你弟弟,你打算怎么办?"我无暇顾及心事被人窥见的感觉,只是关心他到底要怎么办。
"我本想杀了他,可现在,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杀了他了!"他无奈的笑了一下,将自己摔在了床上,这里的床都是木板床,按理说应该"咯吱"一声,可那床却纹丝不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因为,此刻他是他本身的样子,只是一个有骨灰聚神的鬼魂。
"你若杀了他,你们全家就都死光了"我想说的更婉转一点,却组织不出来其他的词语。
"可无论如何,我不能原谅他害死我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他还一直不死心的想要夺走我的妻子!"江子文猛地坐起来,眼里闪烁着仇恨。
"可是,你之前难道不是想过要袒护他的吗?"想到一直以来我心里的困惑,不由得脱口问了出来。
从龙湖山庄回来,他一定发现了什么,但一提起来,他便顾左右而言,中途又背着我们去了一趟,却对那一行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从张学滔的只言片语里,我猜到他一定是在袒护着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