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葫芦,大小不错,掏空里面的瓤,用来做一个酒壶还是不错的,就像电影里的那些大师,凡是身手了得的人,都希望配一个葫芦装酒带在身上。
这个时间点,村子里的人都应该休息了,而几乎每家每户都已经关上了灯,可是我捡了葫芦,在路过葫芦婆的土房时,却发现她家里还亮着微弱的油灯。
葫芦婆家里没有电器,所以最基本的电路线也没有牵进她家,几十年了,她一直都是用的煤油灯,当初上一任村长原本说给她弄一盏照明灯的,毕竟她家的土墙草定,用明火有危险,可是葫芦婆却极力反对,所以到今天为止,她依旧是用的煤油灯。
土墙之间难免有缝隙,所以在外面,透过里面的灯光,也可以看到房间里的大概情况。
我绝对不是变态,我更不是想要偷窥葫芦婆,毕竟人家一大把年纪了,我就算是再饥渴,也不可能有这种想法,我只是想看看她这么晚了不睡觉在干什么。
可是当我靠近墙的缝隙,看向里面的时候,我瞬间便惊呆了。
那个我们找了一整天的女孩尸体,竟然躺在葫芦婆的床上,顶灯有一盏七星灯。
按理来说,七星灯应该是点在脚下的,俗话说脚踩七星,但是它的灯,却是点在头上,而且双脚没有穿鞋,这在死人来说,是一个禁忌。
脚下无鞋意欲无路,让死者的魂魄无路可走,这岂不是逼着它留在阳间受苦?
除了没有鞋子之外,我还发现在她脚下有两个小碟子,类似于去餐馆吃饭的那种小菜碟,而碟子里面,有一些黄黄的液体。
这葫芦婆,是在收集它的尸油吗?
我心中现在是非常震惊的,在牛家村一向低调的葫芦婆,竟然会干这种事情,而且她收集尸油用来干什么呢?
这时,葫芦婆进入到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只见她端起尸体脚下的小碟,将尸油倒进了一个葫芦当中。
我刚想凑近再看清楚一些,脚下一用力,竟然‘啪’的一声踩段了树枝,而葫芦婆瞬间转头朝着我的方向看来,不过由于外面是没有光的,所以她应该是没有看到我。
接下来,我发现葫芦婆放下了葫芦,很显然,她是要到屋外来看看刚才的动静是怎么回事,趁着这个时间,我赶紧跑了。
葫芦婆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知道,我也不想惊扰到她,这件事情,必须要告诉金老头,和他一起商量一下才行。
手里拿着的葫芦在半路上被我扔了,一想到葫芦婆用它们来装尸油,我这头皮就不停的发麻,哪还敢用它来装酒呢?
到了金老头的道观,所有的蜡烛都是被点亮的,而金老头,则是盘膝坐在祖像面前,看到这个场面,我静静的退到一旁,不敢惊扰。
因为金老头说过,他要回来找祖师爷请教,如果说他现在在和祖师爷通灵的话,我一打扰,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他的神智,直到……直到我听到金老头的呼噜声,我才带着想杀人的心情走近他。
“金老头。”
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金老头的身上,当然,力度是很小的,我又不是要打他,只是想把他叫醒而已。
金老头身影不稳,直接就倒在了地上,醒来后还是糊里糊涂的,嘴里念叨着祖师爷祖师爷。
“祖你妹啊,有你这么请祖师爷的吗?自己都坐着睡着了,就算祖师爷来过,你能知道吗?”
“十三,你跑我这来干什么?”
等到金老头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才定睛看着我。
“你不是说你要请祖师爷给你指点一下,我要是不来,你这一觉,就得到天亮了吧?”
金老头不顾形象的一掌抹掉嘴边的哈喇子,藐视的看了我一眼。
“你懂什么,我这是太诚心祈求,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滚蛋吧你,就你,还诚心,算了,不跟你废话了,赶紧,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东西?”
金老头洋洋懒懒的站起身,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我看到那个女孩的尸体了。”
“找到了?”
一听这话,金老头立马就双眼放光了。
“恩,你做梦也猜不到在哪。”
“在哪?”
“走吧,我带你去看。”
一路上,金老头不停的问我是怎么回事,不过我难得有机会在他面前卖关子,肯定不能够这么轻易的告诉他,谁让他把老子一个人留着巡村,自己偷懒睡觉呢?
“不会是在葫芦婆家里吧,这条路,能去的,也只有葫芦婆的土屋了。”
我靠,这金老头的聪明,杂就都不用在正事上,歪门邪道他脑子倒是灵光得紧。
“恩,是葫芦婆家,而且我看到,她在收集尸油,把尸油装进了她的葫芦里。”
“葫芦婆炼尸油?她炼尸油干什么呢?”
“这我杂知道,等会儿你自己去问她吧。”
我也很想知道葫芦婆为什么要炼尸油,她一个老人家,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而且那女孩的尸体,她是怎么偷到家里去的,那女孩的老公可是说了,他一晚上没睡,可都是盯着棺材的啊。
到了葫芦婆家外,这时里面的灯光已经灭了,估计葫芦婆已经睡下了,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透过泥墙什么也看不见。
“金老头,我们直接冲进去?”
“等等,你确定尸体是在葫芦婆家?你可别看走眼了。”
我他妈这能看走眼吗?她可是在我面前装尸油的啊。
“这怎么可能,我可都是亲眼看到的,绝对不可能看走眼。”
我肯定的对金老头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信你了。”
葫芦婆家的门只是普通的木门,门栓也是木条,所以用力一推便直接推开了。
“谁。”
简单的一个字,声音极为苍老嘶哑,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葫芦婆说话。
我用手机打开照明灯,看着躺在床上的葫芦婆,面色非常苍白,大部分的皮肤已经松垮了,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非常诡异。
“葫芦婆,你干的好事,今天就要全部露馅了。”
葫芦婆披上衣服走下床,对我们问道:“你们这么晚到我家里干什么?”
“干什么?你把那女孩的尸体偷到自己家里来干什么?”
我点燃桌上的油灯,手机灯光虽然强,可是有很多死角,并不能够看到屋里的全部情况,而油灯灯光弱,但是照射面是非常广的。
等到油灯点燃之后,我第一时间在房间里看了一遍,那具尸体竟然不见了,难不成,是刚才葫芦婆发现外面有动静,猜到有人偷看她,所以她直接把尸体转移了?
靠,我他妈只想着去找金老头了,忽略了葫芦婆转移尸体这件事情,可是,她这一把年纪的,能抬得动尸体吗?
“你说什么呢?我家里怎么会有尸体啊,你这是故意来触我霉头的吗?”
葫芦婆一脸凶意的看着我,像是要拿我兴师问罪一般。
“我刚才明明看到你家里有尸体,你还在炼制尸油,你就别装模作样的了。”
“我一个老太婆,要尸油那种东西干什么,你们给我滚出去,嫌我老太婆命太长,也不用这样来触我霉头吧。”
说完,葫芦婆竟然直接拿起扫帚赶我和金老头两人,别说,力气还不小,打在身上还是挺疼的,于是,我和金老头就直接被赶了出来。
“小子,你说的尸体呢?尸油呢?都哪去了?”
金老头一脸责怪的看着我。
“金老头,你不会是连我说的话都不信吧?”
“我倒是想信啊,可你也闯进去看了,什么都没有,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我跑到刚才偷看的位置,刚好能看到葫芦婆的床,而刚才尸体躺的地方,就是她现在睡的地方。
我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我眼花,我是真真切切看到了葫芦婆……
等等,该不会,又是那个女尸鬼魂捉弄我吧?在竹林里就用半尸吓我,又用障眼法让我看到尸体在葫芦婆家里?
草他妈的,还真是把老子玩上瘾了啊。
“怎么?没话说了?”
“金老头,会不会是那女尸给我搞的障眼法,我在竹林里的时候,就被她下过一次。”
“你不是开了天眼吗?怎么还会被障眼法骗?我看你啊,就是眼花了。”
金老头不说还好,这一说,我心里一惊,对啊,我他妈可是开了天眼的啊,怎么可能被障眼法骗到呢?那……竹林里的那具半尸……!
“金老头,跟我走。”
要确定是不是障眼法,很简单,只要去竹林里再看一次就清楚了。
到了竹林,一股浓得刺鼻的血腥味便传到了我两的鼻子里,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里诞生。
“十三。”
这时,金老头突然指着竹林上对我吼道。
抬头一看,这他妈不就是那具半尸吗?我还被他的血淋过,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也折返过竹林,可是第二次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而且身上的血液也没有,所以我才会认为是障眼法,怎么这时候,那个半尸又出现了?
“金老头,这是怎么回事?”
“你给我仔细说说,你都发生了什么。”
“我晚上一个人巡夜,突然想到今天在地里摸了葫芦,所以想抄近路去捡葫芦,就走了这竹林,第一次路过的时候,我感觉有水滴在我头上,我本来以为下雨了,可谁知道抬头一看,就是这个半尸的血滴在我身上,那时候,我当然就拔腿开跑,不过刚跑出竹林,我突然想起我是一个道士,而且我巡夜,也是为了查看村里的异样情况,所以我又回到竹林,可是回到竹林之后,那个半尸不见了,而且我身上也没有血,所以我才以为那是障眼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