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去上茅房,结果大伙在那等了他快半个小时,也没见他出来,后来胖子忍不住了,跑去一看,才知道王立业已经死了。”
说完,老村长拉着我就往牛大发的家里赶去。
这时候,牛大发的家里已经灯火通明,胖子和牛大发等人正焦急的等着我们,一见我来,牛大发干脆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十三,你可得救救我们啊,救救我们啊。”
“是啊,有鬼要杀我们,有鬼啊。”
“什么有鬼?”我眉头一皱。“胖子,带我去看看王立业。”
胖子点了点头,可他只把我带到茅房前,却死也不肯往里走了。
没办法,我只能跟老村长一起进去看。
牛大发的茅房里有一个巨大的铁丝网,网间的距离大约是十公分左右,有点类似于足球场上的网子。王立业整个人就贴在网子上,就像昆虫粘在了蜘蛛网上一般。
只是,铁网子当然不带粘性了,他是怎么粘在上面的呢?
当我绕到他的身后时,便知道了原因。
他整个身子已经完全贴在了上面,铁丝网的铁丝几乎全部进入了他的体内,将他后背上的肉几乎割成一个又一个网口形状的肉块。
“靠!”我感觉看着都肉疼,他怎么会这样?
我们都知道,刀能没入肉里,是因为它的平面切口非常尖锐且薄,只要一用力,力就会非常集中在那一条线上,所以,它能割开口子。
但如果是十把刀并排,这时候,如果受力均匀,它是不可能割入肉体之中的。这就是为什么杂技里,很多什么走刀山,走尖针却不被刺伤的根本原因,他们不是刀枪不入,而只是因为力量的均匀,导致力量早已分散,在那种情况下,想要割开一个均匀压力下的东西,是难于登天的。
除非,这股力量大到可以让平均之后的力量依然大到可以足够割开肉。
这也就是说,除非你在刀山上或者针阵上使劲的跳。
如果是放在圆润的钢丝组成的网上,那除非是有一股极大的怪力甩过去,才能足以让网子直接进入王立业的身体,并分割他的肉。
只是,茅房不过几平方米大小,即便是王立业助跑然后拼命往上撞,那这股力量也并不能将他如此啊。
另外,与前两名死者相同的是,即便王立业的背部几乎已经被花成了豆腐块,可依然没有丝毫的血液流出,就连割进去的铁网子,除了锈迹斑斑,也毫无任何其他物质。
我走了出去,盯着胖子:“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啊,王立业临走前说肚子疼,上个茅房,然后我和牛大爷他们大概就在这个位置守着啊。”
胖子所指的位置距离厕所不过一米多点的距离:“这么近,你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胖子摇摇头:“没有,不信你可以问牛大爷他们的,他们也没听到,我们都还以为王大爷是不是里面拉屎给拉睡这了呢。哪知……”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事情一个比一个还要怪,这还让不让人查了?
“十三,你,你要救救我们啊,立业、栋梁和国建这都死了,我想,下一个没准就是我和天翔了。”牛大叔跑到我身边,战战兢兢的道。
“为什么?”我奇怪。
“十三,那,那碑上的人都得死啊。”牛大发恐惧的道。
“碑?”没错,碑上有八个人的名字,除去已经去世的三个人,剩余的五个人好像都在先后死去。
先是张国建,接着马栋梁,然后是王立业,那接下来不就是牛大发了?!
难道,真的是恶乱?!
“这样,牛大爷,您也别着急,你和郑爷先去我那里一趟,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们。”我奇怪的道。
“十三,要问就在这问吧,这大晚上的……”老村长欲言又止。
“不,这里不安全。”我始终相信,如果所料不差的话,牛大叔的噩耗即将来临,那么他家,绝对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牛大发非常同意我的看法,当即就二话不说的便要和我回家。
我一回家,为了安全起见,其实,更多的是让牛大发和郑天翔心里感觉靠谱,跟我们说实话,所以我故意在门前贴了许多道黄符,又专门把他们请到了爷爷的房间里,那里神坛长明,又有三清祖师爷在上,无论如何,要安全上许多。
我让胖子给他们一人倒杯茶压压惊。
“好了,两位大爷,现在你们也安全了,我想,你们俩是不是该和我说些什么呢?”我轻轻一笑,盯着两人。
牛大发和郑天翔互相盯了一眼,两人迟疑了片刻,牛大发摇摇头:“唉,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以前,我们八个人曾经在外面打过工,大家都是一起的,有一天晚上,碰了个倒霉事,当时年轻气盛便和人家打了起来,可谁知,那个人是什么降头师,给我们八人都下了降头,并诅咒我们不得好死。”
说完,他突然惊恐的望着我:“现在,那个诅咒成功了,我们一个接一个奇怪的死掉了,十三,救命啊。”
“降头?”这个我倒是听过,泰国有很多降头师,这一点,其实跟我们中国苗族的下蛊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者准确点说,降头其实是中国四川、云南一带的巫术,只是那些地方靠近临国,并被流传。
降头一般非常狠毒,只要中招,除非下降的人帮解,否则是很以逃脱的,不过,它虽然狠毒,但也并不是不可避免。
相比于中国道术的博大精深来说,降头始终还是一个地区之术,它并不像道术那样,只需要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就可以致人于死地,他所需要的是,是被下降人的身体之物,然后配合一些阴毒的东西,炼制成为降头。
且降头需要人服下之后才能操控。
“你们怎么会中这种东西?”
“这……说来话长,我还记得我们那会八个人是在一个城里当农民工,大家闲来无事,晚上总爱出去喝几杯,有一天晚上,我们八个人刚刚领完工资,心情都非常不错,所以去了一家烧烤铺上吃烧烤。老实的说,当时天热啊,大伙凑一堆又难得开心,所以那个冰啤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没过多久,咱几个都喝大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啤酒里给你们下了蛊?”我皱眉道。
“不!”牛大发摇摇头:“之后我们几人就离开了烧烤店,不过,路上的时候,遇了点意外,其实也并不啥大事,就是一个男人没注意,把我们给碰了,可当时喝了酒啊,这胡言乱语的,不知道怎么和那人给掐上了,之后,咱八个兄弟就把那男的给揍了一顿。”
“我们本来以为这事也就到此完了,可之后,事情就不对了。”
牛大发苦恼道:“那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估计是被打了不服气吧,成天到晚都一直跟踪我们,起先我们倒还挺小心的,毕竟怕那个家伙报复我们,可等了好多天也不见那家伙动什么手,我们后来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可哪里知道,有一回我们吃饭的时候,这家伙突然跑了出来,耀武扬威的跟我们说,他早已经把蛊下进了饭菜里,他要我们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说到这,牛大发有些痛苦:“我们本来以为他是骗我们的,可哪知道,他拿出一个小鼓,只要一敲那个玩意,我们的肚子就死疼死疼的,我们当时吓坏了,连夜就从城里赶回了牛家村,之前一直隐隐担心,可几十年过了,我们几个似乎也没什么事,直到最近……唉,十三,你救救我们啊。”
他说的的确是中蛊,一般在蛊未成熟前,下蛊人会让蛊习惯于某种声音,而后,导致蛊一听到这个声音便会立即有所动作,这一点没错。
“但你这么说,那就是即便中蛊,蛊要发作也必须有那些蛊声才可以,我们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对村庄进行严查?防止下蛊的接近我们?”小小道。
“不!”村庄没有陌生人来往我是可以确定的,这证明不是蛊声作祟,更像是一种旧蛊即将进入死亡期,在人体内垂死挣扎的迹象。
可是,即便如此,那这个施法的人到底有多高的道行,居然可以逆天到这种地步?!
“不,不对,即便是蛊,也没有可能在密室里把人头给取走吧?即便是蛊,他可以在人体内杀人,可也不可能把那么大个石碑给抬进来吧?”胖子疑惑的道。
“没错。”胖子说的是重点,即便威力再大的蛊,一旦离开人体,那就什么玩意都不是,他哪来的本领这么干?
不过,我对这方面了解也只能说是片面,没有任何知识和理论进行否定,于是,我决定让胖子和老村长去安排一下两人今天晚上的住行,并要求一晚上必须有人随时在身旁保护。
即便是死,我也要有人在旁边看清楚究竟是怎么一个死法!
送走这些人后,我开始翻阅相关的资料,可惜的是,村里没网,要不我都弄个电脑上网去搜,省事还方便,精确,拿着本破书,我真的是翻够了。
书上对蛊的记载很少,只是说这是一门邪术,也只介绍了一些常用的解蛊之术,但对于内在的深入,却根本只字未提,我想,一来是因为蛊术起源于四川和云南,那里地理位置复杂,民族数量庞大,巫术相对隐蔽,难以被人知道。
而且,巫术派别不仅低调,而且门规极严,很少出来惹事,也就并没有太多相关的记载。
不过,这可为难了老子。
这到底啥蛊呢,这么厉害?这都快赶上茅家禁咒了有木有,有木有。
可就在我认真思考的时候,突然,门外一阵砰砰砰的响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