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千年老洞,随便下去会死人的。”爷爷白了胖子一眼,我也暗暗摇头,着实为他的智商感到忧伤。
爷爷站起身来,叫我们不要乱动,他自己一个人倒是端着个罗盘四处晃悠,直过片刻,才晃着脑袋一路摇头的回来。
“怎么了?”
“这古墓,进不得啊。”
“为什么?”
“这是个大墓,里面要么机关重重,要么就是灌满水银,以我罗盘来看,这里面应该是灌满了水银,我到其他地方测过,如果我不以天罡八卦起罗盘,只是普通去测的话,罗盘几乎没有任何反应,这证明尸气之上有什么东西阻挡着,显然,是水银。”
我点点头,我上过大学,自然也知道轰动世界的西安兵马俑。
可你们知道吗?兵马俑从真实事实上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它之所以被人们广为熟知,只不过是因为它被开发出来而已。
而真正让人感觉神秘,真正能让世界轰动的,是一直沉睡在其旁的帝王古墓——秦王墓。
兵马俑,不过是整个秦王墓中的一块版图而已,一个军事集中营而已。
只是,秦王墓满是水银,这两千年多来,从未有人破解此道,也正因如此,秦王墓一直沉睡,久无唤醒。
以现代科技而言,根本无法强制入内,大量的水银一旦发挥,会有非常巨大的剧毒散发,不仅会毒死周围所有生物,甚至会留存空气中久之不去,成为非常严重的环境污染。
而在牛家村,别说水银之毒了,就算没有这些,我们想要强制进去,也绝非易事。与普通墓地不同,大墓几乎都是建筑坚固,比之地上的建筑还要硬上千倍,以此,才能巩固整个全面布局。
凭我们这几百人的锄头?别做梦了。
我有点绝望:“那怎么办?”
“会有办法的。”爷爷淡然一笑:“这僵尸既然能出来,那自然而然的,也就会有出口。”
说完,他带着我们所有人重新回到河边,此时,只见他抽出一张黄符,快速的折成一座纸船,然后三香拜祭,口中法诀一起,再将纸船放入河中。说也奇怪,这小小一个纸船,居然开始在河中自行的游动起来。
我问爷爷这是做什么。他说,风水风水,讲究的是山与水,既然通风口在山中,那么入口,便在水中,这就是生死两门的道理。
而他所用的纸船是茅家道术中的指路法,名为金船引路,这河中虽然绵延数里,凡人也不能下水寻找,但金船引路,会帮我们寻找到入口的。
我觉得他在吹牛逼,但没办法,人家的船儿能动,大伙都信他,我也只能跟紧他们,一路尾随金船而去。
只是,绕了一个圈,金船还是回到了原地,唯一的区别是,之前我们在河岸的凸点处,现在,我们只是到了对面而已。
我哈哈一笑,原来爷爷道术也有失灵的时候啊。
可就在我笑的极其欢乐的时候,他却猛然不高兴了:“你笑什么笑?”
“笑你啊,原来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
“失蹄?十三,你跟我来。”他一路轻笑,只带着我一个人朝上游走去,我琢磨着肯定爷爷吃了憋,准备带我去个没人的地方,然后哭鼻子哭脸的求我,要替他保守秘密,哈哈哈,想想我就觉得好兴奋。
可没走两步,我们却停了下来。
“从这个角度,再好好看的一眼龙珠和山,像什么!”
我按照他的话,重新望去,这个角度,刚好望见的是凸处的另外一面,山的正面和凸起连成了一条线,仿佛一个图形。
“这,这……”我越看越觉得惊讶,如果将两个东西比作两个图的话,那凸处就如同嶙峋的牙,两图交汇的地方就像嘴唇,整个山顶如同一张脸,而在山顶那一处凹凸不平刚好出来的石层,就像……
“老,老虎。”
“算你聪明。”爷爷猛然点点头:“侧面双龙,正面猛虎,这就是所谓的龙潭虎穴,我是真没想到,这牛家村附近居然还有如此的风水宝地。”
我讶异的点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的。我总觉得爷爷说的跟神吹似的,但同时又不得不为眼前的格局震惊,这就是大自然的能力,居然可以一山藏双图,简直就是鬼斧神工啊。
“老村长,天色不早了,你选几个水性好的村民,以金船为中心点,在周围十米以内的水域寻找,看看水底下有没有什么洞穴。”
话音一落,那边噗通噗通就跳下去几个人。
咱农村人,大部分人水性极好,夏天天热,咱也没啥空调可奢望的,河里游泳,自然是村中男人避暑的最佳去处,所以,这水性几乎是人人都懂。
数十个人在水里,时而露头,时而一个扎子潜入水中,忙的是热火朝天,爷爷一直紧紧盯着水面,显然着急不已。
十几分钟后,下水的人一一上来了,可结果却令人极其失望,水中虽然树根盘地,地形复杂,但大伙认真找遍了周围,别说是洞口,就是能窝住一个人的凹点也没有。
“会不会搞错了?”我忍不住道。
“茅家千年道术精髓,怎么可能搞错。”爷爷不满的回我一句,眉间却紧紧锁住,显然,他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爷爷不甘心,还想叫人再下去找一遍,但我适当的提醒他,太阳已经下山了,再要是下去的话,怕出什么意外,他这才点点头,吩咐我们先赶回村中。
不过,一回到村里,爷爷便丢下一句,他要回去翻查道书,看是不是哪里错了便走了人。我没办法,遣散大家各自回家休息后,也只能赶回家中,和他一起翻查道书,看究竟哪里是不是出了差错。
他翻着翻着,突然奇怪的盯着我:“十三,你也看见了吧?”
“看见?”我看见什么了,这爷爷不会是老马失前蹄,承受不了这种打击,心智迷乱了吧?!
“你没觉得那水很奇怪?”
他这么一说,我倒还真觉得有几分奇怪。
那是回水弯啊,照理说是鱼最爱聚集的地方,可那里却压根没有看到任何鱼打漂的情况,最重要的是,上面连水蜘蛛什么的都没有,平静的让人觉得奇怪,仿佛一潭死水的。
但是。
然后呢,然后呢,他到底想要说明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合上道书:“行了,您啊,也别太折腾了,偶尔失手是可以理解的,我先去睡了。”说完,我也不等他有任何回应,关门,直接回了我屋子。
也许是今天太累了,也许是想问题想得太复杂,总之感觉自己累累的。我躺在床上,想起爷爷失手那副难以接受的模样,便感觉好笑,真有点老年贞操不保的样子。
想着想着,我就这么睡着了。
直到半夜时刻,我的房门突然咚的一声被猛然打开,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床上,大惊失色的望去,只见门口处……
站着一个身影,满头白白的长发随意披着,蜡黄的脸在月光之下显得极其诡异。
“草!”我惊讶不已,但转眼间就愤怒满腔:“老爷子,你大晚上的披头散发做毛啊!”
这老年贞操不保,情绪难以控制,我可以理解,而且在那么多人面前失手,面子上过不去,我也能理解。
可你大半夜的猛然踢开我的房门,然后披头散发跟鬼似的站在我门上,这是几个意思啊。
可他只是淡然的瞧了我一眼:“十三,我想现在再去一趟河边!”
草,你脑袋是不是有病,神经病又犯了啊,大半夜的你跑来踢我门,就说这个?你确定你不是个萌萌?!
我真的有种马上爬起来,然后狠狠捏死他的冲动,你说你半夜敲个门,就不能好好的敲?你老了,可没老糊涂啊。
还有这身打扮是几个意思,你大半夜闲得没事闹得慌啊,披头散发跟个棒槌似的。
我,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爷爷的面子上,我非踹死你不可。
我懒得理他,一个翻身盖上被子:“大晚上的,你有病吧?”
“哎呀,快起来,念在我们爷孙一场,你就陪我去吧,我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
“打住,在这种时刻谈亲情,没门!”
“你真忍心我这么一个人去了?也许咱俩今天晚上就是最后一次谈话了。”
“忍心,非常忍心,你赶紧去吧,不要打扰我睡觉!”
他没吭声,好像应该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最后,他干脆把心一横:“不是啊,十三,你听我说,我今天晚上在屋里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我想再去看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可关系到咱们全村上百口人命啊,我知道咱家十三,从小就心地善良,不可能不顾乡亲们的死活,我(以下省略五千字)”
“够了!”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跟和尚念经似的,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我当时就跪在了床上:“大爷啊,毛大爷啊,这大半夜的,我求您就放过我吧?你放心,您今天绝对没有失手,我知道,村中怪事的凶手是很棘手的,您偶尔间判断错误那是非常可以原谅的,这古人说的好啊,是不是,谁非圣人孰能无过?我劝您啊,别揪心这个了,真没啥,快回去睡吧,阿,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