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我的鼻子一片酸楚,心中更是五味俱呈。打死我都不会想到,那人会是失踪多时的古丽姑娘。周围的血水逐渐消散,姑娘整个人就沐浴在金色光芒下,仿佛一位从天而降的女神。
姑娘左手抓着我的肩膀,右手挎着五六步枪,是说不出的英丽飒爽。她用琥珀色的双眼向我示意,又朝一旁努了努嘴。我努力打开眼睛一看,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已来到了一堵石壁前,上面还附着着好几个气泡,有手掌般大小,晶莹闪亮。想来是子弹在水中穿行带出的,如此说来,刚才杀了怪鱼的就是古丽姑娘,而石壁上附着着气泡,毫无疑问她首先站在岸上向着怪鱼射击,然后又跳下水中来找我。
看着她那双美丽眼睛,精疲力竭的身体不知从哪又冒上来一股力量,我奋力一蹬,窜到石壁上,如彩蝶吸露般将几个气泡一一吸了进去,一个不剩。
微不足道的空气稍稍缓和了我的窒息。我又用嘴角示意古丽赶快在前方带路。她一手签住我右手,另一只手臂用力一展,两脚往后一瞪,身子就像游鱼一般向前直冲,那水性连我都暗暗惊叹。在她的带领下,片刻之后,眼前再次出现了三岔水道。两人右转潜行了两三米,就看见顶上覆盖的岩石突然消失。
我迫不及待地冲出水面,重重地吸上几口空气。空气大量灌入肺泡,当时感觉整个身体都像气球一般鼓了起来。那一刻,真的有种鸿蒙初开,拨云见日的感觉。
在古丽的帮助下,我终于爬上了岸,趴在地上咳出一滩水来。又是好一阵喘气,这才惊魂未定地说:"古丽古丽姑娘,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才是,我我何晓东这次欠你一条命,若有机会一定一定重重报答。"
古丽从本就褴褛的外套上又撕下几条白布,给我包扎伤口,笑着说:"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我怎么听得有些别扭。晓东同志,你不也是把我从蛇海里救出来吗?咱们谁都不欠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