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终于完全暗了下来,放眼望去,座座大山又变成了巨大的坟包,只能依稀看见个轮廓。山风又紧,刮脸生疼,真当是从未经验过的艰难旅程。最后女支书实在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志同志们,我们要不歇息一会吧?再再这样下去,真当要弄出人命来了。"
看着那女支书满脸的疲惫,父亲也没了办法:"好吧,就歇息一会,吃点干粮。"
我也有些焦急,再这么走下去,估摸今天晚上都走不到尽头,于是问父亲:"这么下去估计走不到头啊,怎么办?"
父亲想了半天,说:"得做好在山里过夜的准备。"
其实现在赶回村子也是来得及的,但是父亲担心隔了一天,那怪物消化完肚子里的郭老头之后变得更加难以对付,还不如加紧追击比较好。我对父亲的决定表示了坚决拥护,同时也不由自主想起了主席诗词: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几人草草吃了一点干馒头,又起身赶路。走了约莫十来分钟不到,翻过两个山岭,来到一片稍微开阔的坡地,不料两条狗突然汪汪大叫起来,犬吠刺耳,惊心动魄。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我们立刻感觉出来,这狗叫声中分明夹杂着一种潜在的恐惧。
父亲警觉地朝着狗吠方向一看,发现约莫二三十米开外的一棵老树上,好像吊着一个黑糊糊的影子,还在慢慢地左右晃动。父亲立刻把步枪的保险栓打开,轻声说:"去看看。"
小心翼翼走到大树旁,我们抬头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奶奶的,这吊着的黑影竟然是个人。
王支书只是望了一眼,便大叫一声昏倒在地。猩猩也是一个忍不住,将刚才吃下去的馒头全部吐出,一点不剩。
应该说,我是个心理承受能力很强的人。我说的心理承受能力,特别指的是对于恶心,肮脏东西的免疫力。但尽管我认为自己有着不错的天赋,看到眼前的此情此景,依然感到头皮阵阵发麻,好像浑身上下都爬满了蜗牛,蟑螂等恶心的虫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