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此时已经在步枪上插上了一匣子弹,共五发。他双手紧握着枪杆,两只眼睛警惕着四周。我知道,这么多人里最紧张的就属他。看着他背后的身影,不知怎地,我竟然莫名由地想起昨晚的怪事来,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发生。
山坡下面是一条小溪,从对面一座山上直冲而下,曲水流转,激流飞溅。此时温度比之前更高了一些,在溪水边走路反而有种闷热感。糟糕的是,两条狗还跟丢了气味,不断地在原地急得团团转。毕竟是普通的土狗,况且也没受过专门训练,碰到这种情况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女支书建议大家停下来,喝口山水再说。
猩猩喝到一半,直起身来跟我说:"你帮我看看背后,怎么突然感到浑身很痒,是不是被什么山蚊子咬了?"
我抬头一看,不觉大吃一惊。猩猩的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红殷殷一片,有些还渗过布衣往外流了出来,一滴滴掉在地上。
我一下眼睛瞪大了,那不是血吗?
猩猩见我没有说话,一时急了,忙问:"你怎么不说话了,快点帮我看看啊?"
我也不敢大意,在一旁捡了根小木条,把他的衣服往上一提,不看则已,一看吓得我不由大叫了一声,差点跌倒在地上。
只见猩猩整片背脊上全是鲜血,红得触目惊心,而夹在其中的却是数也数不清的又黄又绿、粗地像人大拇指一样的蚂蟥,一条一条,鼓动着滑溜溜黏糊糊的身体,尽情吸食着猩猩体内的鲜血,极其恶心肉麻。有些蚂蝗饱食之后已经脱落,但是留下的伤口极大,还在不断往外涌出一股一股的鲜血。
我看的头皮一阵发麻,想用棍子把那些蚂蟥给敲下来,却个个牢固地像枚钉子,一动不动。
猩猩急了,问我:"你干嘛敲我的背啊?"
父亲也听到了我的叫声,看到猩猩身上蚂蝗,也不由脸色大变,赶忙从裤袋里掏出一把小刀。猩猩更慌了说:"何叔叔你想干什么?"还伸出双手就要来摸自己的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