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会面

康斯坦丁走进门里，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大叔坐在那里抽着雪茄，他带着一顶牛仔帽，下颚的短须有些花白。胸前带着的是一个银质的蝎子，整个处于烟雾之中，使他看上去有些神秘。

康斯坦丁看见他过后说道：“不用站起来了。”但其实米耐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意思，这句话仅仅是让他看起来不是很尴尬。

米耐头也不抬，看都不看他一眼，康斯坦丁也不在乎，自顾自地拿了一个椅子坐在他的面前。米耐冷冷地说道：“你好久没有来了，又有什么圣物要卖吗？”

康斯坦丁愣了愣，然后回答道：“没有，现在不干那个了，太忙了。”

米耐依然没有抬起头来，而是在把玩着自己手中的小玩意，继续说道：“终于发现造假对于你的健康不利了？”

康斯坦丁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米耐，上帝啊……我想这件事是真的。”

米耐冷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了，你的身体不好是因为其他原因，多长时间了？”

康斯坦丁一边在自己的怀里找着香烟一边说道：“几个月了，或者一年了吧。”

米耐抖了抖烟灰，说道：“我昨晚好像听到雷声了，一定是撒旦的胃在咆哮。听说了吗？他将亲自出来带走你的灵魂。”

康斯坦丁打开自己的zippo，给自己点上香烟，然后说道：“恩，我也听说了。”

米耐看了看他，然后说道：“好吧，我想你来这里，肯定不是想找个有同情心的人来诉苦的。”

康斯坦丁想了想，决定自己说出来：“刚才有个魔鬼袭击了我，就在通往费格罗阿大街的路上。”

米耐依然没有任何神色变化，冷淡地说道：“是吗？他们一向不喜欢你，约翰。你自己想想，你到底驱赶了多少恶魔了？”

康斯坦丁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那种愤怒的杂种，米耐。而是实实在在的恶魔，就在这里，在我们的世界里面。”

米耐脸色不变，继续说道：“我想我不用提醒你，这是不可能的。”

康斯坦丁继续说道：“还有昨天，我看见一个魔兵打算从一个小女孩的身体里面冲出冥界。”

米耐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看着康斯坦丁说道：“听着，约翰。魔鬼只能呆在地狱，天使只能呆在天堂，从造物之初就是这样。”

康斯坦丁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谢谢你给我上历史课，米耐。你真是帮了我大忙。现在……我需要使用那把椅子。”

这时米耐终于惊讶了，他看着康斯坦丁说道：“约翰，你难道忘记了，这么做几乎会要了你的小命的，你知道我是中立者。只要平衡没有发生变化，我就保持中立。”

康斯坦丁想了想说道：“在你做酒吧侍应之前，你是个巫医，而我…………”

米耐打断了他说道：“你是康斯坦丁，约翰?康斯坦丁。曾经是的。”

“这一次非同寻常，我可以感觉得到，它在逼近。”康斯坦丁说道，但是一个人，不，半个人在后面说道：“胆小鬼。”

康斯坦丁转过头来，然后冷冷地说道：“巴尔萨泽。”

这个恶魔杂种手里转着一颗硬币，在手里来回旋转，他笑着说道：“光是那种表情就让我彻夜难眠。”

康斯坦丁现在只感到充满了怒火，他向着巴尔萨泽走过来，冷冷地说道：“我来教你怎么睡觉，我现在就把你打回老家去，你个杂碎半人！”

康斯坦丁一边说，一边打算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来，但是午夜老爹立刻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知道我这里的规矩，在我这里就要按我的规矩来！”

巴尔萨泽看到了老爹依然遵守着规则，笑了笑说道：“小约翰，听说你就要下来了，新鲜的肉体啊。”他调笑着，吸允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然后说道：“吮指回味啊！”

午夜老爹这时说道：“我们还有事情要谈，约翰。”这已经是在逐客了，康斯坦丁实在不是个让人感到愉悦的家伙。

康斯坦丁正打算说些什么，但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巴尔萨泽冷笑着说道：“什么？你想说什么啊，约翰，我听不清楚哦。”

康斯坦丁知道自己该离开这里了，他拿出一张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边咳嗽一边跑着离开了这里。巴尔萨泽露出了冷笑，但是突然一阵莫名的疼痛传来，一瞬间他的皮肤就被撕裂开来了。哪怕是对于一个恶魔杂种来说，这依然是惨痛的刑罚，他不由得惨叫了出来。

老爹皱了皱眉，这不是魔法的力量，没有任何的魔法波动可以在他的面前掩盖过去。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如此轻易地在自己的面前削掉一个恶魔杂种的皮肤吗？是不是约翰做的？不可能，他擅长的是驱魔祷文，刚才这么剧烈的咳嗽，他应该无法使用任何魔法。但是，会是谁做的呢？

在门口，几只肉眼看不见的银色虫子迅速地消失了。

康斯坦丁回到了家里，这时他咳嗽的症状已经消退了。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于是他继续抽烟，甚至于这次他还拿出了一杯酒来喝。

他喝着闷酒，自己的时间已经少得可怜了，懒得去管什么恶魔的事情。反正就算自己解决了这次的事情，那个家伙也不会让自己上天堂吧。就算这个世界毁掉了又关自己什么事情呢？还不如想一想以后到了地狱自己该怎么过下去吧，天知道那个死变态路西法想对自己做什么。

一只蜘蛛从他的桌子上爬过，心中略微不爽的康斯坦丁拿过杯子，将蜘蛛盖在里面，然后喷了一口烟进去，说道：“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这时，敲门声响起，他起身去开门，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门外，金发少女安吉拉。她看了看康斯坦丁，带着试探性的语气说道：“康斯坦丁先生？”

约翰没有答话，而是盯着她，过了一会她接着说道：“我们之前…………”

康斯坦丁点了点头打断道：“我记得。”

她愣了愣，接着说道：“后来还在…………”

他笑了笑接着打断道：“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问道：“可不可以让我问几个问题？”

约翰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说着，他就打算关上门，安吉拉马上抵住门，说道：“那光听我说好吗？”

约翰刚刚准备拒绝，但是安吉拉马上拿出了自己的警徽说道：“行吗？”

康斯坦丁苦笑一声，打开了门，无奈地说道：“总是有漏洞。”

安吉拉看了看他的住所，看起来十分的简洁，或者说是简陋。地上摆满了水桶，看去来他像是一个送水工一样，但是安吉拉知道绝对不是这样。客厅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一个电冰箱和一个炉灶。再里面一点是他的卧室，用玻璃门隔开，里面放着一铺床和一个沙发。除此之外就只有酒和烟了，这个屋子里面也充满了难闻的烟味。那是一种非常廉价的香烟的味道，丝刻（英国最便宜的香烟之一，有可能没有这个之一）。

康斯坦丁丝毫不在乎这里有个女警在，背对着她，自顾自地点燃了一根丝刻香烟。安吉拉倒也不在意，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妹妹在昨天被谋杀了。”

康斯坦丁愣了愣说道：“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

安吉拉也不在乎他的话里有几分真诚的意思，依然说了一声“谢谢”，接着说道：“她是雷文斯卡精神病院的病人，从屋顶跳下去死的。”

康斯坦丁头也不回地说道：“但是刚刚听你说她是被谋杀的。”

“没错，伊莎贝拉不会自杀的。”

康斯坦丁满不在乎地说道：“也是，什么样的精神病人会自杀呢？那真是太可怕了。”

说着，他又拿出了一瓶酒来，然后又取过了一个新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听着这个女警继续唠叨，虽然没打算管这些事了，但是当做消遣还是挺不错的。

她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在这块很有名。我知道你活动的圈子，超自然，鬼神学，驱魔……就在我妹妹被杀之前，她得了严重的妄想症，她开始谈论魔鬼，天使，我想她是被什么人影响了，康斯坦丁先生。她肯定是被洗脑了，才会从屋顶上跳下去，某种邪教组织。”

康斯坦丁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啊，大侦探。祝你好运。”

“我想以你的背景，至少可以给我指明方向。”安吉拉略微生气地说道。

康斯坦丁敷衍道：“可以，当然可以。”然后他将手指向了门口，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很显然，他根本就不想和任何人谈论关于这方面的话题了，对于一个将死的人，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踏入了这里之后，他已经逃不开命运了。他注定要解决这件案子，这是上帝的旨意，或者是某个闪烁的光球的旨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