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头子既然还活着,为啥在这十多年里他妈的连一趟家都没回过,不知道我妈已经卧病在床很长时间了吗。妈的,他是不是在外面已经有人了?!”
我越说越来气,妈的,若不是从老板这儿知道他还活着,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呢,况且这十几年里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仿佛人间蒸发了,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一样。
但现在看来,他还依旧活的逍遥自在。甚至可能连最近所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而且他既然和老板认识,这么多年来为什么都不联系我一次。
他就这么沉的住气!?
就算甭说是我,就连相濡以沫这么多年的妻子卧病在床这几年里他就连一份医药费都没有打过,这老头子到底想干什么?
若说他在外面没有小三儿,打死我我也不信!甚至连孩子都有了也说不定!
见我越说越来气,老五下意识的拉了我一下,让我消消火。可他娘的一想到这些事情甭说消消气,我真想把他从电话里面薅出来问问妈的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一边的老板等人没想到我会这么大反应,愣是吓了一跳,不敢劝话更不敢说话,只得僵直的站在一边儿。
“师叔,师傅他并……”盛博皱了下眉头,拍了下我肩膀,还没等开口就被我一声呵斥给吓了回去。
“甭跟我师叔师叔的套近乎,他是他,我是我,我受不起!”说着一把抢过老板的电话,想也不想就给老头子打了过去,可回答我的却是一连串生硬的提示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嘟嘟……”
一瞬间,我彻底傻了!
空号,怎么会是空号!
“老狐狸,你骗我!”我紧盯着老板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喝道,气的咬牙切齿,真想把这老东西给撕成碎片。
“我没骗你!”老板却没惊讶,镇定自若的从我手中将手机拿了回去又继续说:“那老几把灯向来都是隔段时间换一张卡,一般都是他和我单线联系,就连我都没见过他几次,根本就联系不到他。咳,你也就甭想了。”
“而且……唉,他不跟你们联系,确实是有苦衷的。”
“苦衷,少他妈糊弄我!他有什么苦衷不能当面说,非得在背后当缩头乌龟,别跟我说他是为了躲避什么仇人追杀,不想连累到我们之类的,你他妈以为演电视剧呢,少跟我来这套!”
我的话犹如连珠炮一般呛得老板根本说不出话,老实说我自己都没想到会发这么大火,就连一旁的老五都吓得不敢说话。
等我说完,老板张了张嘴巴半天愣是没蹦出来一个字,最后只得叹了口气,摇摇头:“唉……人老啦,说不过你了。你要真想知道,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不过不是现在。”
“等到离开了这个墓穴之后?”
老板没说话,点了点头。
“这是最后一次,我希望你这次不会骗我,之前那我当炮灰的事儿我先不跟你计较,这次要是还敢骗我就甭怪我不客气!”
一听这话老板老脸一红,几乎是跳将起来叫道:“老子梁半仙儿从来都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什么时候骗过你……”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甭废话,要下赶紧下去,拿完东西赶紧走。老子没时间跟你们在这儿耗!”我也懒得跟他废话,没等老板说完我又一句话给抢了回去,心里却冷哼了一声:“老狐狸,你骗我的次数还少吗?”
一阵小插曲过后,这件事儿也就算是正式翻片儿。待到盗洞中的墓气放的差不多之后,峰子从山脚下提着一个鸟笼子顺着盗洞缓缓放了下去。
这是一种很简单的测量墓穴中空气质量的方法,和寻龙点穴、探穴定位等,一样都属于摸金校尉盗墓中经常会使用到的特殊技巧。
古代的大墓将死者埋葬之后必回封土,整个状态内没有任何活物,外面的空气进不来,里面的尸气出不去,如同发面时候在面上口的一层盆子,久而久之,整个墓穴在这种密封的环境中不断发酵。
千百年之后待到有人人将墓室再次打开,墓穴中到处都充斥着尸气和各种毒气混杂,这种状态下人若是下去很容易被墓穴中的毒气熏到。
而放鸟笼就是为了测量墓室中空气质量,如果过几分钟将鸟笼提上来之后,笼中的鸟已经死了就证明墓室中空气不足,人若贸然下去轻则会呼吸困难,重则甚至会有被毒气毒死的危险。
而若是鸟笼中的鸟依旧活蹦乱跳,就证明墓室中空气质量良好,勉强可以下去。
大约过了五分钟之后,峰子这才将盗洞中的鸟笼提了上来,等看到笼中的家雀儿依旧活蹦乱跳,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们所有人不由松了口气。
“得嘞,九十九道坎儿都过来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大家伙把东西都拿好,跟我下去!”
说话间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六粒黑红色的丹丸分发给我们:
“大家伙儿把这玩意儿含在舌头下面,千万别咽下去哈,不然药效就没用了!别小看这一颗小小的药丸儿,它可以避免墓中尸气,保你们不死。
他娘的这玩意儿可不好弄,这一颗就将近三百块钱,加上之前给你们的摸金符,你们每个人可都欠我两万零三百块钱了哈。他娘的这也没法儿打欠条,算了,等离开这里你们再给我好了,都别忘了哈。”
“啥玩意儿,就这一颗破玩意儿就要三百块钱,你他娘的咋不去抢!”我抓着胸口的漆黑吊坠儿心里咯噔一沉。
早就听说摸金校尉有一个叫摸金符的宝贝,那是摸金校尉的标志和护身符,有了摸金符可以收到老祖宗的庇护,在墓穴中不会遇到尸变的僵尸,是不可多得大宝贝。
可我从来都未曾见过,一直以为是像寺庙中求来的护身符一样,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顶端挂着的应该是个什么动物的爪子。
我也没顾得上多想,就见峰子不屑的哼了一声:“少听老刁吹牛逼,这所有东西都是你爹送他的,根本不用花一分钱,甭搭理他!”说罢一把将药丸丢进嘴里不再说话。
被人当众拆穿,老板老脸一红,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岩石尴尬,显然底气不足,哼哧了半天再没敢管我们张口要钱,只是末了嘴里嘟囔了一嘴:
“妈的,胳膊肘儿经往外拐,老子赚个钱容易吗我!”不过换来的却是所有人一阵唏嘘和鄙夷的目光。
我越看老板那张只冲钱的老脸,真想一巴掌糊上去。这老几巴登真是不仅扣,恨不得到哪儿都能坑别人一次,真他娘的不知道是穷怕了还是揪着揍性,完全是掉钱眼儿里去了。
我真不知道他留下尾数那么多0的存款有鸡毛用,等着生崽子?
摇摇头,由峰子打头,所有人一个接一个的跳下盗洞,老五起初还想说话,但见我心意已决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只得叹了口气跟着我也跳了下来。
天边的太阳逐渐穿过云层升了起来,阳光洒遍大地,却不到一丝温度,不知从哪儿吹过一阵裹杂着雪沫子的寒风,冷得彻骨,听上去犹如恶鬼的嚎叫,令人毛骨悚然。
而就在我将要跳下盗洞的时候,抬头突然看见头顶上那尊伽蓝神像,此刻竟然闭上了眼睛!
我敢保证,绝对没有看错,本来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此刻已经眯成了一条小缝,就连悲天悯人的表情也变的好似狰狞起来,总感觉脸上蒙了一层黑气。
神佛闭眼,这可不是好事儿!
真不知道这墓穴下面,还会有什么我所无法预料的事情在等待着我们。
不管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