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
顶着风雪闯进公孙府，却听不到其他声音。纪恒心下大叫不好，急忙冲了进去。
“这……”尹飞龙跟进去时，见到了满地血泊，急忙过去把匾额抬了起来。
“这是小惠……”纪恒意识到那不是寒，松了一口气，耳边立马听到了微弱的呼喊声：
“纪恒……”
“大姑娘！”纪恒放下小惠，立马奔进了前堂里。寒还在那儿，清醒着，却痛苦万分，不断涌出的鲜血将衣服染得通红。虽然小惠那无意间的一刺并不深，可寒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纪恒……小惠呢……”纪恒将寒抱起时，听到的却是这句话。
“死了。”纪恒看着那柄匕首，心里只恨小惠竟不是一进门就被那匾额砸死的，“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
“大少爷，我送姑娘去医院！”纪恒只对尹飞龙说了这么一句，便抱着寒往外去。尹飞龙来不及多想，急忙跟上。
“好冷……”冷风一阵阵起，寒只觉得全身都僵了，靠在纪恒身上，却连动也动不了。原本还想回过头，再看小惠一眼的。为什么……连小惠都不在了呢……
“大姑娘，别睡过去，马上就到了。”纪恒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公孙府的院子里。雪底下覆盖的杂草险些让他摔了，他不得不谨慎起来。
寒靠在纪恒的怀里，轻轻地笑了笑，说：“对不起，纪哥哥……给你们添麻烦了。”
“姑娘别胡说，没有的事！”纪恒怕极了寒这些话。风雪不断地迷进眼睛，眼前这白茫茫的一篇，总觉得要把什么都抹去了。一切，包括寒。
“没有的话……纪哥哥为什么哭了？”
纪恒的眼泪不断地落在寒冻僵了的脸庞上，温热的泪水一遍一遍将那层冰封化开，可风一吹，又冻上了。昙花一现的温暖，越发地不真切起来。
“我没有！姑娘别说了！”纪恒否认了。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寒不会有事的。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既然寒不会有事，一切都会好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哭？
“纪哥哥……对不起……”寒吃力地仰起脸，看着纪恒，说，“大约……我的父母也好，纪爷爷……也好，都……希望我……平平静静……过下去吧。可是……”
“姑娘没有错。”纪恒打断了寒的话。他不想听，不想听寒的那些忏悔之词。只要是寒做的事，对也好错也好，他都会站在寒的身后。只要寒没事。
只要没事……
“纪哥哥真的……真么认为吗？”寒苦笑了一声，轻轻闭上了眼睛，声音虚弱得近乎被风雪掩盖了过去，“什么时候起……纪哥哥竟然不再……喊我缨儿了……”
“缨儿……别说了……别说了！”纪恒大喊了一声，抱紧了怀里的寒，拼去了全身力气冲进风雪里。
年前，他第一次与她说话，她在哭。他叫她缨儿，她呼他纪哥哥。
0年前，他为她求人，她成了尹家养女。他称她大姑娘，她喊他小纪。
4年前，她成为四方门门主寒，知其名者闻风丧胆。她叫他纪恒，他敬她门主。
而如今，她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他在哭。她唤他纪哥哥，他叫她缨儿。
一切就好像回到了从前，抑或只是做了一个冗长而痛苦的梦，分明清清楚楚记得的每字每句，都被这皑皑白雪吞噬在寂静当中。
“纪……”尹飞龙跟着跑了起来，没几步却滑倒了。再从雪里爬出来，已经不见了纪恒的影子。耳边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缨儿……纪恒……”飞龙瘫坐在雪地里，四周一片雪白，怅然若失。心里总感觉：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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