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两位堂主已经走了,您节哀。”刘胜荣将手背在身后。红莲和苏琦章,是济世会的人送过来的,同时还送来了一封岛田一郎的亲笔信。岛田一郎此番失利,必然恼羞成怒,写信给寒,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这封信,要不要交给她呢?
“人是谁送来的?”寒低低问了一句。
“门主……”刘胜荣犹豫不决,不敢开口。
“知道了,济世会……”到底刘胜荣不太了解寒,脸上那一丝犹豫便让寒看出了破绽。寒转过脸看了他一眼,复又说道:
“还有什么东西?给我。”
“门主……还有这封信。”刘胜荣知道是瞒不住了,只能把身后那封信递给了寒。
听闻寒门主无恙归来,甚是惊喜。现奉上此礼略表心意。贵门两位堂主夜里擅闯济世会,今已送回,如何处置,相信寒门主心中有数。此外,千鹤之事,我必向门主讨一个说法。三日后在济世会武馆静候。不知寒门主是否赏脸?
信的内容很短,分明是一封战书……
寒将信纸握在手心里,眉间一蹙,便要往外去。
“等等,缨儿!”尹飞龙忙不迭上前去拉住她,“你要去哪里?如果是为了他们俩去济世会,绝对不行!”
寒转过身停下步子,扬了扬手里的信,说道:“战书都寄来了,还有什么不行的?”
尹飞龙接过岛田一郎的信,另一只手却依旧紧紧抓着寒。他将那“战书”看了一遍,没有多说什么,只认真地对寒说道:“上面说的是三日后,逝者已矣,门主也应先为二位堂主置办丧失。至于岛田一郎,养精蓄锐后再战也不迟。”嘴上是这么说,但尹飞龙已经下定了决心,寒怀着身孕,就算是三日后也绝不可以让寒赴约。
“尹飞龙……”寒颇为无奈,转向了苏琦鸣:死的是苏琦鸣的孪生兄弟,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门主,”苏琦鸣始终蹲在苏琦章身边,低眼看着他不曾抬头,“大事为重。琦章他们的选择,我们……尊重就是。门主是四方门的支柱,不能轻易出动。凡事……还有我们。”
“是啊,门主……”不仅仅是刘胜荣,围在院子里的人都纷纷附和着苏琦鸣的话。
事到如今,寒早就没有必要隐瞒身份了,而对于四方门来说,寒老大也好,缨儿小姐也罢,这些年来,哪一个不是真心敬畏她的?突然间说他们是同一个人,一开始确实有些不习惯,尤其是……这件事还是在那火场里误以为寒已经死时知道的。但现在,寒能够毫发无损地回来,足以证明她的深谋远虑,这个门主,她自然当之无愧。
寒终于暂时放下了这事,只说:“四方门即便没有门主,也应该还是四方门。行了,都忙去吧,为两位堂主,准备葬礼……”
“是!”虽说红莲和苏琦章的死给四方门上下带来了一股浓重的阴霾,但见门主还是昔时模样,一干人心里也多少有了精神。
“琦鸣,给我三天时间,我会向岛田一郎讨回这笔账。”寒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红莲和苏琦章,都是那样平静而满足的表情,不知为什么,让她格外心酸。
苏琦鸣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说:“门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恕我直言,您……不是岛田的对手。”
“我知道……”寒当然知道,自己当初已经在冲动之下输给岛田一回,这次又怀着身孕,虽说一向身强体健,多少也有些不便,“打不过也得打。且不说战书已经拿过来了,胆敢碰我四方门的人,就该死……”
“哼……门主……”苏琦鸣微微摇了摇头,转向尹飞龙,“副门主劝劝门主吧……门主已经……不是当年的寒老大了。”
苏琦鸣一语惊醒。不用说尹飞龙,就连寒自己都发现,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寒老大了。或许是意识到千鹤替自己而死的那一刻起,她就变了。且不说她的身手与岛田一郎是否相敌,单单是岛田的那股狠劲,恐怕就要将她的气势削去一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