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奇!”尹飞龙连忙上前拦着,试图分开两人。
“大哥。”寒摇了摇头,没让尹飞龙将鹰奇拉开。
尹飞龙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极不自在地摸出一支烟,缓缓移到了洞口。
“奇哥,那日你以为死的是我,也是这么对织儿的。”寒任由尹鹰奇将她摁在岩壁上,笑道,“你可是打了我两次了。我倒想问问,为什么?你究竟……是不想我死,还是织儿?”
“我当然希望你活着!”鹰奇突然将寒紧紧地搂在怀里,“缨儿,你怎么会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多后悔?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你也希望织儿活着,是吗?”寒的手轻轻顺着尹鹰奇的脊背。
鹰奇抱着寒,早已止不住呜咽起来:“是……是……我也希望千鹤活着……都是我的错,本应该都是我来承担的……”
“大概……织儿是真心很喜欢你吧……”寒抬起眼看了看漆黑的洞穴,不再说话。
“大姑娘,你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纪恒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寒没有遇害,自然是万幸,但这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要说这次逃出来,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就此结束了的……”回想着那日的状况,寒心里也满是疑问,“奇哥给岛田的计策,我是知道的。刘姐来的时候便告诉了我一些情况。”
“刘姐是你的人……”尹鹰奇轻轻松开寒,话说得有口无心,眼睛则悄悄转向了洞口站着的尹飞龙。冷静下来才想起,寒和尹飞龙的关系,可已经成了定局啊……自己又怎么能……
“是。”寒缓了缓,微微倚在了岩壁上,“说实话,从知道济世会要置我于死地的那时起,我便有了假扮织儿的想法,自然,也着手准备了新的假发和衣服。”
“是,论计谋,我们都比不上你。千鹤扮你能天衣无缝,你自然也可以。”自己的计策,从一开始就失败了,尹鹰奇真是说不清应该庆幸还是难过。庆幸的是,寒毫发无损,难过的,则是白白害了千鹤。
寒点了点头,却说:“可是,我也有失算的时候。那日千鹤他们潜进来,我根本没能防备那迷香……”
寒的一番话否定了纪恒和鹰奇心里那似乎是顺利的猜想。
寒并没有抢先一步将千鹤击昏,反而是自己在迷香的作用下昏睡了过去,而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竟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只知道再次醒来,自己已经身处济世会内,身边是松本良介。而松本良介,管她叫千鹤,还告诉她四方门出事了。
寒忙不迭跑到了四方门,看着大火过后的废墟,以及四周痛哭的人们,才渐渐意识到,好像有哪一步走错了。自己已经不是寒,而是千鹤了。
“这么说……姑娘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纪恒问道。
“不记得。”寒摇了摇头,“我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在意识渐失的时候和千鹤互换了身份,但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当时我确实一点儿力气也用不上了,还受了织儿的攻击。所以这么想的话,只能是……”
“千鹤……自己和你换了身份。”尹鹰奇全身一软,跪坐在了地上。一直没猜透千鹤在想什么,一直觉得她居心不良,但其实,自己才是那个怀有异心的人吧。所以千鹤有了这份计划都不曾告诉过他……
“只能是这样。”寒微微背过身去,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泪,“奇哥,你害了我妹妹啊……我也……害了她……”
寒不得不承认,若不是自己一次一次地用那些原本已经远离了千鹤的记忆去折磨她,也许千鹤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根本不会牵连到这样的事情里。当年的小孩子脾气,竟然埋下了如此之深的祸根。对千鹤,分明不是怨恨,只是小孩子之间争一口气罢了。要不是因为自己强要这口气,不肯早些去找梁松云,不肯去找知道公孙府事情真相的人,也许,早就知道真相了,也不至于姐妹二人阴阳相隔。难道一切都要应了相骨先生的那些疯话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