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骨先生摸索着抓过纪恒的手,随后是他的额骨、颈骨……动作那般熟悉,似乎根本就没有瞎。但或许,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熟悉了吧。这些个人都是有真本事的,否则也不能活到今天了。
“你会长命百岁的。”相骨先生沉默了半天,只说了这么一句。
“多谢了。”纪恒苦笑了一声,将钱塞进相骨先生的手里,摇了摇头,默默地出去了。
大姑娘已经走了。一个人长命百岁,有什么意义?
“千鹤!”尹鹰奇追出去,赶上了千鹤。
“什么?”千鹤猛地回过身,尹鹰奇险些撞了上去。千鹤的神情有些怪异,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却丝毫没有了方才在相骨先生面前的那一番冲动。尹鹰奇定了定神,心想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不……没什么……”鹰奇见纪恒和飞龙出来了,只说,“看来又是什么也没有了。我们……怎么做?”
“找梁老爷子,或是去公孙府,或是……去看看缨儿自己是不是留下了什么线索。”尹飞龙说道,“缨儿既然有这个心,想必是知道点什么的。”
“不用了……”就在众人都想着如何是好的时候,纪恒突然说,“姑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梁老爷子给姑娘的东西,在我这儿。”
“在你那儿?”同样的一句话,那三人却有着不同的表情。飞龙和鹰奇脸上的欣喜和好奇固然可以理解,但千鹤脸上的,除了好奇,似乎更多的是一种惊讶。她死死地瞪着纪恒,眼里深深埋着一种不知名的东西。
“大姑娘当时很生气,让我把东西烧掉。我猜想梁老爷子把东西交给她,应该是很重要的,所以留了个心收了起来,怕姑娘后悔。”纪恒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当时梁松云交给寒的那扇屏风。虽说当时寒将它拆散了扔在地上,只命纪恒去烧了,但纪恒仔细摆弄了一番,却也看出了玄机,很快将屏风复原了。
“龙……”尹鹰奇结果屏风,同飞龙端详着。双层刺绣显而易见,前后破碎的图案,拼在一起竟是一只完整的龙。如此巧夺天工的设计,让人不得不惊叹。
“是。当年老爷将这样东西交给梁老爷子,一定是有原因的。这几日我才发现,这扇屏风上的白绢,和姑娘锦袋里的是一样的,刺绣的丝线也是。如果说这都是出自夫人的手,那也许,就可以解释了。”
“怎么说?”尹飞龙问道。
“这屏风的两面若是单独看,必然是看不出什么的。但拼在一起后就不一样了。姑娘锦袋里的那块白绢和这屏风一样,很薄,也许,是一个道理。或许……对折一下便可。”
说话间四人便走到了一茶摊边上,索性坐了下来。纪恒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又将寒的锦袋拿了出来。
“不可能。”千鹤一句话便否认了纪恒的说法,“如果只是对折便知道这秘密,未免太简单了。何况岛田一郎是见过这个东西的。要是这么简单,他早就发现了。”
千鹤少有地对岛田一郎直呼其名,其他几人却没有对此表示惊讶,也许是对纪恒所说的秘密更为惊异吧。
“也不见得……”尹鹰奇小心地铺开了那张薄如蝉翼的白绢,摊在桌上,凑近了仔细摸索着,另一边还不忘将屏风上的两扇卸下来对照着,“舅舅确实是用尽了各种办法来研究这个秘密,但一开始的想法就错了,用再多的方法又如何?”
尹鹰奇如此认真的模样,几人都是第一次见,反而不好再多说什么去影响他,于是都不再出声,只同他一起看着其中的端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