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之后,岛田一郎时时觉得有如神助。虽说比起神明,他更相信自己的本事,但这一切如此顺利,以至于岛田都不禁怀疑是这龙脉在帮他得到一切。先是尹鹰奇松口提了寒和千鹤的事情,之后是想出得到龙脉并除去寒老大的方法,而一早,四方门的小惠又传来消息,许久不到四方门的寒竟然破天荒地去了那儿,还一直待着。苦等的机会总算是来了,剩下的,也就看千鹤和松本的本事了。
“小纪,我想看会儿书。”是寒自己领着纪恒走进后院的,却突然又不希望有人在身边。
“是,大姑娘。”四下无人,纪恒还是习惯了这个称呼。只是他没有理解,寒不希望有人在身边。
“小纪,你先出去,别让人进来。”寒也没有抬眼,就这么说了一句。
“是,大姑娘。”纪恒的回答一如先前的平静恭顺。只是第二次听到一样的话,寒心里不禁颤了一下,一股酸涩的感觉一下子钻进了鼻子里。
她匆匆转过脸,看着正往外去的纪恒,说了一句:“纪哥哥,对不起……”
纪恒微笑着摇摇头,只说:“姑娘别累坏了……”
纪恒那般淡然地退了出去,却让寒再也看不进手中的书。她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在屋子里走着。一进四方门便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还是从前所未曾有过的。前前后后踱了几回,寒在镜子前停了下来,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男装,竟突然有些不习惯了。也是,几日在家里都是女装示人的多。何况,自尹江去世后,寒也疲于伪装示人了。接手四方门这么多年,是男是女又如何?
她轻轻对着镜子叹了一声,折回去将存在衣柜里的女装并假发取了出来,熟稔地换上。
寒不知道的,是另一头,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千鹤,也在鹰奇的提议下换上了和她一样的装扮。
“鹰奇哥哥,这样……像吗?”千鹤很不自在。原是一头齐耳短发的她,突然间戴上了长而微卷的假发,总觉得不像那么回事。
“缨儿喊我奇哥……”鹰奇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是……是吗……”千鹤怯怯地低下了眼。
“呃……我只是说说,你不必放心上。很像……不是,你和缨儿,原本就一模一样。”尹鹰奇匆匆忙忙地解释着。是,两人的样貌,原本就一模一样,只是同样的装扮,怯生生的千鹤,看上去总比寒少了些什么。
千鹤抿嘴笑着,摇摇头:“我知道。那我走了。”
“小心点。”尹鹰奇不知道自己这话,是对千鹤说的,还是寒。
“鹰奇哥哥,”千鹤在门口回过头,说,“你不会恨我吧……”
“我……为什么要恨你?”尹鹰奇有些惶恐。
千鹤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离开了。
路上充满了忐忑不安。千鹤是自己一个人朝着四方门去的。就像尹鹰奇所说,寒或者孤身一人,或者带着一个纪恒,所以千鹤没有办法携着一群护卫在身边,松本也只能带着两个人远远跟着,倒是不张扬。
千鹤不敢四处看,只是低着眼一个劲儿往前走。小惠的消息也不知是否灵通,要是千鹤到了四方门,见不到寒怎么办?其实,见不到也许是个更好的结局吧,要从寒的手里得到龙脉的下落,还要将她……
千鹤想都不敢想。
只是,这一回没见到,下次,她还有勇气再来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