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主,千鹤并无意冒犯。”松本说,“不过今日我们是替尹家二少爷前来,总是要同寒门主好好谈一谈的。”
寒的嘴角微微一勾,只说:“还有什么可谈的?他既已是济世会的副会长,就不再是尹家的二少爷了。”
“会长一直希望济世会和四方门能够冰释前嫌,寒门主却不愿意领情,是吗?”松本良介避着千鹤,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寒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揣摩着松本话中之意。但就算尹鹰奇想做些什么,又怎么可能是岛田一郎的对手?
但千鹤打的是另一番心思。
“姐姐,尹家到底不是你当家,鹰奇哥哥算不算尹家的人,不是你能决定的吧?”
“哼……”
看着千鹤那认真较劲的样子,寒只觉得可笑:“千鹤小姐,他既是济世会的会长,便只能与四方门势不两立。至少令尊是这么想的吧。”
“鹰奇哥哥走到今天这一步,还不都是你逼他的?如今你又要让他无家可归,你好狠毒!”
“狠毒又如何?”寒没有继续说下去。和千鹤动气毕竟没有意义,她又何尝不想帮尹鹰奇一把,可是尹鹰奇自己不争气。
“你真的……就不让我回去?”
松本掩上的门被轻轻推开,尹鹰奇缓缓地从外头走了进来,眼中神色很是落寞。原是不想来,但想到许久不见寒,心里多少有些挂念,所以依了岛田的意思,悄悄跟了过来,只在门外远远听着,却不想,听见了寒的那番话。寒是铁了心,不想让自己回去了吗?
寒转过眼,看着尹鹰奇,一时竟有数种情绪涌上心头。
在济世会,尹鹰奇应是没有受苦的,只是显得愈发憔悴单薄,先时即便因为生意不顺而奔波也未曾如此。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寒自己清楚,可是,是尹鹰奇自己选择成为济世会的会长的……
寒轻轻咬了咬嘴唇,才勉强一笑,说:“尹会长既然来了,怎么好躲在外面?”
“缨儿!”
寒的一句“尹会长”狠狠地刺痛了尹鹰奇的心,他分明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寒说,可是为什么寒不肯给这个机会?
缨儿,你以为我想当这个会长吗?
缨儿,那天你为什么不能拦着老爷子,为什么就那样由他赶我走?
缨儿,那天我逃出四方门,你为什么不能在我遇到舅舅之前找到我?
缨儿,那天你为什么不再早一步,为什么不能在济世会之前将我救回来?
缨儿,那天老爷子走了,为什么你不让我留下了,为什么你恨不得杀了我,为什么你要将我赶出医院?
……
明明很想一句一句地质问,最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缨儿”这两个字罢了。
“尹鹰奇……”
寒死死地瞪着尹鹰奇,心里同样有无数的为什么,却一样只能咽下去。
奇哥,为什么你要找济世会帮忙?
奇哥,为什么你要陷害大哥,为什么不肯同父亲认错?
奇哥,为什么遇到了困难不对家里说,为什么宁愿相信岛田一郎的话?
奇哥,为什么父亲想见你最后一眼的时候你要再三推托,为什么你要让千鹤出来回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