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儿，报仇不是不可以，可是在报仇之前，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是，义父……”
“还有，你到底是姑娘家，虽说义父信得过你，底下人就不好说了……”
“您放心吧。有些事情我早就想过了。大不了，从今以后，公孙寒缨再也不存在便是。”
“还有一事……”
尹江看着寒，却又停住了。
“什么？”寒打量着尹江的神情，却猜不透。
只是，尹江竟也少有地迟疑了起来：“缨儿，老夫希望你答应一件事。”
“义父，您说就是。”
“老夫那两个儿子，飞龙和鹰奇……”尹江仍是欲言又止，顿了许久，才复道，“缨儿，如果有一天，老夫不在了，他们两个还没有成家，我希望，你在他们两个之间选一个。”
“义父……”寒轻轻一颤，轻轻咬住了下唇。
“缨儿，老夫是将这个家都交给了你啊……”尹江长长叹了一口气，虽然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做了这样一个决定，但后来想起，这决定，也是对的……
“我……答应您……”
到了现在，寒已经忘了当时自己是做了多大的挣扎才答应了这件事。而今时过境迁，再想起来，只有一种莫名的苍凉。并不是困扰于如何去实现这个承诺，而是，旧事重提，大概就意味着，尹江真的不久于人世了……
一阵凉意轻轻漫上了寒的心头。寒僵硬地站起身，关上了窗。偶然往外瞟了一眼，已然更深露重
“缨儿……”尹飞龙倚在房门边，气喘吁吁，轻轻喊了一声，不想尹江也挣扎着一起回过头。
“老二不肯来……”尹江轻轻叹了一句，似乎是料到了这个结果。
“不，爸，不是的……”尹飞龙连忙上前解释，“是我没找到小奇……”
尹江沉沉地叹了一声，转过脸，盯着上方，不知道在看什么：“到底……他是不会回来了……”
“义父，您累了，休息一会儿吧。”寒绕到了尹飞龙身边，示意他不再多说，转而宽慰尹江，“奇哥会回来的，只是碰巧不在而已。您想见他，他就会回来的。”
“拜托你们了……”尹江轻轻合上眼。其实，即便睁着眼，外面的一切对他来说也已经模糊不清了，何况是夜半？什么都不重要了，只希望几个子女都在自己身边，所谓的荣耀、仇恨，终归是要磨灭的……
可是不甘心啊。这辈子，到头来竟然如此落寞。飞龙已经如此狼狈，鹰奇偏偏又和自己结了仇，寒的心思，又从来未曾真正猜透过……
也许很快，双眼一闭，此生再无需计较。可是放不下……
“大哥，奇哥在哪儿？”寒将尹飞龙拉至房外，低声问道。
尹飞龙绝望地摇了摇头，靠在墙上，将事情前后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寒。
寒听罢，微微往房里探了探。尹江睡着，偶尔还咳两声，纪恒守在一旁，没有其他动静，才对尹飞龙说：“明天我去找奇哥吧。好好陪陪义父。义父只有你们两个孩子，其实他疼你，也疼奇哥，难道你们就感觉不到吗？”
尹飞龙转过身，额头狠狠撞在墙上：为什么……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感觉到？寒是对的……是对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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