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救我!”
就在寒同千鹤对峙之时,门口突然传出了一阵尖利的喊声。
小惠?
寒立马分辨出是小惠的声音不由分了神。一抬眼,只见松本良介扭着小惠就进来了,一只手还扼在小惠的颈前。小惠的脸颊涨的通红,竟是不敢再喊了。
“良介!”千鹤像是抓到了希望,猛地想站起来,却被寒的刀子挡了回去。冰冷的刀身贴在脸上,一丝丝凉意跟着渗了进去。
“寒门主,有话好说。”松本一向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轻易和寒起冲突。
寒抬眼瞟了松本一眼,说:“原来是你啊……织儿的丈夫。哼……”
织儿?松本略略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并不敢多言,只说:“寒门主,不至于要用刀子威胁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吧?”
“门主救我啊……”小惠趁着空当喊道。
“寒门主,请你放了千鹤,否则这个小姑娘……”
“你是在用他威胁我?”寒摆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笑容,“你凭什么认为这样可以威胁我?”
此话倒是有些出乎松本的意料,小惠早就是济世会的人了,她和寒的事情,松本也知道一些。本以为拿小惠来换千鹤是万无一失的。寒这么一说,松本手上只好加了力气。
“啊……”小惠发出了沙哑的惊叫声,惊恐地看着寒。
寒有些犹豫了。到底小惠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松本虽说没有多大威胁,但万一真的伤了小惠也不是办法……
但是眼前的千鹤……
说心里话,寒真的恨不得将刀剑送进千鹤心口,可是看着那张脸,又做不到。多么可憎的面目,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如果自己是竜,凭什么千鹤不是?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以那副无辜的神情得到所有人的怜爱?
四周几乎没了动静,先前细细的微风此时也消停了。千鹤已经有些绝望了。寒所带来的恐惧早就超乎了她所能承受的重量。她就那样瘫坐在那儿,双腿压得麻木,即使是抓住了这个空隙也不可能逃跑。
寒到底要做什么?要杀了她吗?
千鹤不敢想,眼角瞥见锋利的刀刃,很快又转开了。这个公孙府,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有这样熟悉而恐惧的感觉?
“门主,救我啊……”小惠见寒没有动静,心里很不是滋味。到底和松本良介也只是见过,莫名被抓住用来换千鹤本就不快,难道,缨儿姐姐也不念旧情?
缨儿姐姐……
小惠心里,虽然恨极四方门杀害自己的父母,对缨儿,却还是有感情的啊!平日她要以寒门主的面貌出现,带她冷淡,也就罢了,可是,生死之前,难道以前的关心都是假的吗?
“你杀了她吧。”寒冷冷地看了小惠一眼,只对松本良介说了这句。小惠出现的不是时候。寒和千鹤是仇人相见、狭路相逢,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惠而放弃这个机会?
松本知道寒是定然不吃这套了,只好缓下来,说:“这个小姑娘好歹都是寒门主的手下人,寒门主不好如此冷血吧。”
“你真是高估我了……”
“何况,寒门主杀了千鹤,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松本良介平静地应对着,“寒门主别忘了,尹家二少爷还在济世会。”
奇哥……
不知为什么,提到尹鹰奇,寒心里有了犹豫。
“今日还请寒门主给在下一分薄面,权且放过千鹤。”松本见寒退缩了,带着小惠,缓缓地走到她身边。
“良介……”千鹤见寒微微挪开了刀子,急忙伸手去拉松本。就在那一瞬间。寒将手中的木匣往地上一放,一把拉过小惠,右手刀尖一转,飞快地一抖,在千鹤的脸颊上划过了一道血痕……
“千鹤!”松本一把将千鹤抱在了怀里,完全没有想到,寒会在这个时候来这样一招。
千鹤伸手捂着脸颊上的刀伤,愣愣地望着寒,细细血珠从指缝间渗了出来。可是,为什么没有感觉到一分一毫的疼痛?是因为太害怕了吗?害怕得,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千鹤的心里,包围中浓烈的恐惧,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是为什么。仿佛面前这个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夺走她的性命,而她自己,甚至都不会知道……
“在我改变主意前,快走。”寒面无表情地命令着,另一只手却仅仅拽着小惠。小惠的手腕生疼,仿佛筋骨就要被寒生生扭断一般。寒这份前所未有的愤怒,压得她甚至不敢喊出声。她睁大着双眼紧紧盯着寒另一只手上的短刀,殷红的血珠缓缓地滑落下来。
松本知道多说无益,抱起失了神的千鹤离开了公孙府。
寒将右手一松,任凭沾了血的刀子落在地上,随后才将小惠拉到身前。
“小惠,怎么样?没事吧?”寒打量着小惠颈上留下的印子。还好,松本良介没用多大力气。但说到底松本是聪明的,要是放在平日,寒必然更在意小惠,只不过今天碰上了千鹤……
小惠喘着气,看了寒好一会儿,猛地甩开了她的手,转身跑开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伪装。寒门主,缨儿姐姐,其实没有谁是真心对她好的。缨儿姐姐只是怕自己报仇而已。她是寒门主,是寒老大,怎么可能在意自己呢……
“小惠?”寒见小惠跑了出去,竟一时也无心去追。大概是小惠闹别扭,怪她方才没有马上救她吧。小姑娘一时心窄,过两日也许就想通了。
寒没有多想,摇了摇头,拾起地上那盒檀香。
只是,今日和千鹤的冲突,一时让寒失了往日的谨慎。小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公孙府外面,为什么会让松本抓住?松本良介又是怎么知道小惠是四方门的人?这一些,寒完全没有去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