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纪，”过了许久，寒才回过身来看着纪恒，“你去找几张大哥和奇哥的相片，我有用。”
“是。这就去。”纪恒对寒的嘱托从没有拒绝过。
“还有，一会儿我自己出去就行了，你还留在家里，照顾义父。”
纪恒挑的几张照片都是近些年的，寒认识飞龙和鹰奇那么久，自然还是能分辨出两人。不过说实话，这兄弟两个确实长得很相似，在外人看来，无非就是飞龙更壮实一些，而鹰奇更加消瘦。但拿照片去问的话，应该是可以弄清事情的真相的吧……
但是寒并没有往郊外那两户人家去，而是先去了巡捕房。有一点她比较介意，事情如果真处在尹鹰奇身上，尹飞龙这个做大哥的，会是什么反应？
刘慎为寒和尹飞龙两人安排了审讯室见面。这本是不允许的，但巡捕房里的人都睁只眼闭只眼无视了这件事。
“怎么了？”寒盯着尹飞龙的脸，不过一天时间，尹飞龙就憔悴了不少，嘴边还有一记乌青。
“没事，昨天把师父他老人家惹了。”尹飞龙尴尬地笑了笑。放在平日他也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寒。不过，如今身陷牢笼，自己都抬不起头来了，这些事情算什么。
寒听了尹飞龙这话，反而忍不住笑了：“哼……原来刘总探长还能对付你，看来是我小看他了。”
“小妹！”尹飞龙瞪了她一眼，却还是坐在椅子上，“说正事。”
“好，说正事。”寒也不打算坐，只是轻轻靠在桌旁，将几张照片放在了尹飞龙面前。
“我和小奇的相片？”尹飞龙拿起来看了看，却看不出什么端倪，不知道寒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大哥，你认得出自己和奇哥，但不认识你们的人呢？”
“什么意思？”尹飞龙总是跟不上寒的思维。
“奇哥没有回来，”寒并没有直接点破，也许是心里还有所犹豫，“关于大哥这件事，我今天原想一早就去调查。但有件事情，还需要问问你。”
听了这句话，尹飞龙倒有些哭笑不得：“现在还有什么比让我出去更重要的事情呢？缨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有要问我的时候？”
“你还不明白吗？”寒将那几张照片收起，拿在手上，“这上海滩上，能够冒充你尹飞龙的有谁？”
“你……”尹飞龙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你说小奇？不可能的，小奇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除了奇哥，我是想不出其他人了。”寒收起了先前的那一点微笑，“奇哥可能不是自己愿意的，但是……”
寒的话还没说完，尹飞龙猛地站了起来，冷不丁抓住了寒的衣领：“你不要再说了。不会是小奇的。你想办法让我出去，我来查，你就不要插手了。”
“尹飞龙，你现在怎么可能出去！”寒伸手去拉尹飞龙的手，无奈尹飞龙用了十成的力气，她是奈何不了了。
“明着出不去就暗着。四方门那么多人还没办法让我出去吗？”
尹飞龙说完这句话时，只见寒变了神色。寒双眼里的那一丝愤怒全然消失了，只剩清润的柔光。她伸手，轻轻贴在尹飞龙脸颊上。略有些冰冷的指尖碰到了尹飞龙嘴角边的瘀伤。
“缨儿……”奇怪的触感让尹飞龙一下子出神了，可就在这时，寒的另一只手已经握成了拳，狠狠地击在了尹飞龙的腹部。
“公孙寒缨……”尹飞龙一下子松开了寒，跪倒在地上，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寒低头，见他五官都拧在了一起，不觉有些后悔自己下手重了。
“大哥。”寒伸手要去拉他，飞龙却只是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蜷在地上直喘气。
“抱歉，我下手重了。”
“乓——”的一声，尹飞龙猛地抓过身旁的椅子，往寒的方向甩过去。寒没有防备，幸而椅子只从她身边擦过，砸在墙上，折了一条腿。
寒微微往身后瞥了一眼，又转向尹飞龙，冷冷地说了一句：“你刚刚差点儿就杀了我。你凭什么认为这件事就不可能是奇哥做的？”
“公孙寒缨！你再说一次……”尹飞龙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还是没能做到，只有撑在地上，“你不帮我们没关系，让我出去就行了。我来查这个案子。你帮我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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