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内鬼（上）

“门主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听说了。近日门主在休养，有些事情暂时由我来处理。”寒以缨儿的装扮走入四方门前堂。四位门主都已坐定，见这缨儿姗姗来迟，倒也不觉得新奇了。缨儿在四方门众人的眼里看来，向来是目中无人的，寒也乐意被视为如此，并不多加收敛，这一来反而极少有人意识到，其实缨儿与寒极为相像。

“你不去找济世会的麻烦，让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苏琦章的双眼，自寒进门便没有离开过她。寒依旧用长长的假发挡住脸颊的伤痕，一身素白的长裙也将身上的鞭痕尽数遮住，看着竟同先时缨儿的那种妖媚大相径庭。

寒轻轻瞟了他一眼，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番意外，门主认为，门内可能有济世会的内应，所以来问问各位堂主，近日各自堂内的人，是否有行踪诡异的？”

“要说诡异，谁比得上你缨儿小姐？”苏琦章轻蔑地回了一句。

“你白虎堂出过的事不算少了，”寒回答，“量你们也没有那么大胆子。刑堂那边如何？”

“刑堂的人本来就甚少外出，门主一向纪律严明，我担保不会有人造次。”苏琦鸣的态度看似谦卑，却也信心十足。

寒思虑再三，苏琦鸣是个稳重的人，为人耿直，既然他这么说，多半也不会有什么状况。何况上次对苏琦章的处置，想必也同样震慑了刑堂的人。

“玄武堂这里，从上次前堂主阎凯之事后，门主裁减人数，分配到每个人手头的工作也就多了，正巧现在是七月，在做上半年的结算，这几日都分身乏术。何况也有前车之鉴。”刘庆荣回答寒的话时颇为谨慎。这个缨儿小姐他虽见得少，关于她的事情却时有耳闻。听闻门主器重她，却也有风言风语，说她仗着自己的美貌诱惑门主，更有甚者，说她经常进出妓馆，不知是为了什么。只是如今在刘庆荣看来，缨儿虽然有些嚣张跋扈，能力却还是有的。

寒细细思量，确实，玄武堂的人员一再精简，给的待遇也好，想来威逼利诱之下，没有人回去犯险，如今只剩下朱雀堂了。

朱雀堂内众人的行踪是最难捉摸的。都是随时待命的杀手，出行期间上哪儿去了没有人知道。另外还有纪恒管辖之下的车夫，此番纪恒也被卷了进来，难保是不是车夫那儿出了问题。

“缨儿小姐，不需要我说吗？”红莲见寒眉头紧锁，轻轻问了一句。往日红莲是最忌惮缨儿的，这日不知怎么了，似乎有几分敬她。

“你也是经常走动的，你说说，有什么人的行踪比较可疑。”寒自己反而是信得过红莲的，她于红莲有恩，红莲不会坏事，只是这朱雀堂的人有各种来路，这就不好说了。

红莲想了想，说：“近日杀手很少出动，天气热，济世会离四方门路途也远，大家多在四方门内。据我所知，可能到过济世会附近的，只有一人……”红莲说道此处，便犹豫了，似乎不想说出那人的名字。

“是谁……”红莲的迟疑让寒有些担心。红莲不说，难道是……

“是……小惠。”红莲看着寒。她知道缨儿小姐素来只疼爱小惠，原不想说的，但事关四方门的安危，又不好隐瞒。

“这个小惠是日本人的孩子，勾结有日本人做后台的济世会，也不是不可能。”苏琦章插了一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