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谎言：刺青

“说，要我带纸笔来做什么？”黄永看着寒，仿佛看着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小喽啰……寒心里虽然这么想，事到如今却也没什么办法了，略略一想，说：“你看到了我身上的刺青，对不对？”

寒这么一说，黄永才恍然大悟般往寒的胸口看去。那个刺青已经掩没在鲜血之下了，勉强还能看到些痕迹。先是看到的时候还没注意，没想到秘密会藏在这里。

黄永又舀起了一瓢水浇在了寒的身上，还没全干的血顺着水流滴落下来，那怪异的刺青也显眼了一些。

“这个刺青又怎么了？”那丑陋的图案，黄永却开始津津有味地琢磨起来。

眼看着黄永上钩了，寒心里也有了几分把握：“先把它画下来。”

画下来？黄永有些疑心，却也坐在桌旁照做，心想着眼下这情况，寒应该无计可施，即使是拖延时间，又能怎样呢？这龙脉的秘密，迟早是要落到自己手中的。

要说寒身上的刺青，虽说是个龙形，真要人画下来却复杂异常。原本龙就是复杂的图案，何况寒身上的刺青与普通的龙亦有所差异，龙角、鳞片、指爪皆有不完整之处，而事关龙脉，所以这刺青上的花纹必然都是关键所在，黄永也不敢有所马虎。但这地窖里烧着火盆，光线昏暗，而且闷热，才画到一半，黄永就失去耐心扔下了笔。

“寒老大，你是在拖延时间吧！若这个刺青和龙脉真的有关，我不如直接将它割下来！”黄永说着就拾起了地上的碎瓷片。

“住手！”纪恒一晃，竟然挣开了那个守卫，向前一扑，撞倒了黄永。

“蠢货！”纪恒这一撞，黄永的手被碎瓷片划伤了。他猛地推开了纪恒，“你还不把他处理了？”

那守卫闻声上前，将地上的纪恒提了起来，顺手捡起原先被黄永扔在旁边的鞭子，绕在了纪恒的脖子上。

“住手！”那守卫虽然不算剽悍，但以现在纪恒的状况，恐怕是对付不了了，寒到这会儿才真的紧张起来，担心纪恒出事，“你若杀了他，那我死也不会告诉你龙脉的事情！”

“快住手。”黄永多少知道寒的行事作风，急忙叫停。

“算你识相……”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心里却是松了口气，“黄掌柜，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黄永觉得有些可笑，眼前的寒可是阶下囚，有什么交易可做？

“你放了他，我就告诉你完整的秘密。”寒看着纪恒，心想：再不能让纪恒出去，可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黄永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放他走？”

“纪恒不知道龙脉的事情。”寒回答，“而龙脉的秘密，一半在这个刺青上，另一半，我今天碰巧没有带在身上，要纪恒去取。”

“那还真巧啊……”黄永轻轻哼了一声，“我怎么信你？让这车夫回去，他要是不回来怎么办？或是带了你四方门的人来？”

“黄掌柜这会儿怎么糊涂了？”寒笑道，“纪恒不回来，我不是在这儿由你处置吗？四方面……你也知道，我并不希望四方门的人知道我的身份。”

“我会回来，你不要伤害姑娘！”纪恒知道事情到如今自己再怎么逞强也是无用，只好配合寒，即便心里不知道寒在做什么。

“我怎么信你们？”黄永有些动心了，毕竟此番目的是龙脉，有了龙脉再处理寒老大也不迟。

“你猜对了。”寒微微一笑，“我是公孙家的女儿，这还不够吗？另一半秘密在一个锦带里，纪恒知道在哪儿。你不放心，让那个守卫跟着去就是。你也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关于龙脉的事情吧。”寒将黄永那一点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你跟他去。”黄永吩咐道。

“他们走了，你可以说了。”黄永看着两人离开，才转向寒。

“你继续画吧，你想把它从我身上割下来也可以，不过，要是不留神把我杀了，可就什么也没有了。”寒只是淡淡地吩咐着，“边画，边听我说。”

黄永虽然有些不快，但毕竟秘密在寒身上，他也无奈。

“公孙相传是轩辕黄帝的姓氏，我公孙家便是黄帝后人的一支……”

“黄帝后人遍布九州，各行各业的人自然都有。这龙脉，据说是公孙家祖上盗取的，与秦朝的龙脉相关。”黄永一边画着，一边搭话，竟然丝毫没有听出寒是在想方设法编着故事。

“是啊……”寒撑不住了，说得也很慢，“据说是始皇统一六国前许久的事情了……秦国历代王者……野心勃勃，为了子孙后人，找了不少奇人异士……寻山访水，后来终于寻得一处极佳龙脉。君王将……长久以来搜刮的财宝……祭与山水，得到了这一处宝地，福泽……得以绵延子孙……”

“……后来，不知为何，这个秘密……也就不胫而走。相传当时寻找龙脉的人……出于私心，留下了龙脉埋藏的地图，甚至……甚至也有人……留下了开启龙脉的方法……”

寒不是能说会道的人，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根据平日里看过的一些书来拖延时间了。什么公孙府的秦朝龙脉，其实，她听也没听过，只是大家虎视眈眈，她也只好投其所好了。公孙府到底是否留有秘密，寒无从得知。这秘密是什么，她更不清楚。这个谎言，要怎样编下去呢？纪恒已经出去了，应该有办法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