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手！”换做平日，纪恒早已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奈何如今他也被缚住了手脚，“住手！大姑娘同你无冤无仇，也放过了你一次，你不能这样对她！”
“无冤无仇？哈哈哈……”黄永突然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大笑了起来，“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让你装傻！还记得黄平吗？记得黄阿虎吗？我们家兄弟三个，两个死在你四方门手上，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哼……原来你们是一家人啊……”寒冷笑着，声音却打起抖来。身上的伤，像一道道火舌一般窜上来，辣辣地疼。额头上的汗珠汇集在了一起，顺着脸颊伸进伤口里，无法言喻的刺痛感在身上蔓延开，衣服也早就被血水和汗水浸透了。
“所以你还是说出来吧。让你死得痛快些……”黄永一边说着，一边挥起了手里的鞭子。
“啊——”寒耐不住，还是叫了起来，整个刑室里充斥着她凄厉的喊声。
“果然……果然三兄弟……都是一丘之貉啊……”寒微微喘着气，眼中还是流露出一丝鄙夷。
“住手……你不要碰大姑娘……”手足无措的纪恒不停地喊着，挣扎着连同椅子往寒的方向移动，原本晒得黝黑的皮肉涨得通红。他眼睁睁看着寒身上不断增添的伤痕，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此处境几乎让他崩溃。
“纪恒，闭嘴……”
“好啊，我停手，不然可惜了这张脸。但是有一个条件。”黄永双眼一转，突然改变了主意收起鞭子，走向寒，露出一脸坏笑，伸手拂过寒脸颊上渐渐风干的血迹。鲜血下覆盖的那张精致的脸庞，对于越靠越近的黄永来说，似乎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即使心里仍然惦记着深仇大恨。
“不要碰她！”此刻的纪恒像是发了疯的野兽，原本紧缚的绳子深深勒进健壮的肌肉里。
“好。”黄永猛地清醒过来。毕竟方才被踢了一脚，黄永对寒还是心有余悸。再怎么说，寒老大也是上海滩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他退了几步，说：“那就让寒老大，不，应该说是寒小姐，低声下气地求我饶了她，怎么样？”
“纪恒，你不要多事。”寒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后又回到沉默，心里估量着：黄永不过是济世会的一个小卒，济世会又受控于日本人。济世会虽然同四方门有仇，但那是沈铮的事，日本人既然想要龙脉的秘密，怎么可能轻易要自己的性命？岂不是得不偿失？
“敬酒不吃吃罚酒！”黄永又退了两步。
“住手！”纪恒猛地一挣，连同椅子一齐倒在地上。他顾不得许多，一边向前挪动，一边喊：“求求你，放过大姑娘！大姑娘不肯求你，我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不要再碰她了……”
“纪恒，不用求他。”寒低声说，“他心里也很害怕，害怕上面那个可以随时夺取他性命的人……”
“是，我心里是害怕？难道你寒老大心里就没有害怕的东西吗？”黄永发出了不自然的笑声，“好，你寒门主不怕鞭子，没关系，我就不信这个车夫也不怕！看你们的关系，我也不信你能眼睁睁看着他挨打！”
“哼……”寒轻轻哼了一声，也不多说，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鞭子一下下落在了纪恒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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