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儿……姐姐!”岛田千鹤尖叫着从噩梦里醒了过来。
“小姐,怎么了?”女佣阿玉听到动静,急忙过来看看。
千鹤摇了摇头,伸手按着心口微微喘着气,刚才梦见的那是……小时候的事情?梦里另一个小女孩是谁?好像和自己长得有点像……
“烧退了。”阿玉探了探千鹤的额头说道。
“烧……”千鹤原想下床,却觉得晕乎乎的,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现在是什么时候?”
“小姐,您发烧,睡了一天了。”阿玉回答。
一天啊……千鹤看了看窗外,天已经暗了下来。那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回来的时候见到良介,然后就昏过去了。自己是昏过去的?千鹤对自己摇了摇头,似乎也记不清了。
“千鹤,醒了?”岛田一郎和松本良介是同时进来的。
“父亲大人……”千鹤抬头看着岛田一郎,似乎还有点不知所措。
“好一些了吗?”岛田一郎微微一笑,在千鹤床边坐下,伸手微微梳理了她那乱了的短发。千鹤出了一身汗,不少发丝都贴在了脸上,面色还因病倒了,有几分苍白,看着倒惹人怜。
“做了个噩梦……”千鹤微微一侧身,钻进了岛田一郎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种很难过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很委屈,却又无端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种说不清的矛盾在心里纠缠着,虽然竭力不去想,却还是躲不掉。
“只是个梦,没事就好。”岛田一郎轻轻拍了拍千鹤的背,问她,“昨天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淋雨回来?”
昨天……千鹤低下眼,开始回忆前一天遇到的事情。自己好像是被人拉车拉回来的,路上下了雨,还是那个车夫给自己拉的雨篷。那人叫什么?对了,叫纪恒。最早是和尹鹰奇在一起吃了午饭。
尹鹰奇?
千鹤偷偷瞟了松本良介一眼,又低下眉:这件事如果说出来,恐怕良介和父亲大人会不高兴吧。后来呢……后来就遇到了那个叫纪恒的人,去了一家茶楼,见到了一个男人……不对,是一个女人,叫什么……
千鹤的脑海里始终是寒的背影。她闭上眼摇了摇头,却挥之不去。昨日寒是男人打扮,一身西装,还压着声音,一开始千鹤也没有发现这人其实是个女人。
“千鹤,我在问你话。”岛田也察觉到千鹤有点不对劲。
“去见了一个叫缨儿的姑娘……”千鹤像是在喃喃自语。
“缨儿是谁?你见她做什么?”岛田一郎觉得千鹤正隐瞒着什么,于是问道。
“我记不起了……”千鹤使劲摇摇头,这也不全是谎话,确实,脑子里晕乎乎的,什么也记不清了。
“是吗……”岛田倒也不逼问,只说,“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就先走了。”
千鹤微微一笑,点点头,躺了下来。岛田帮她盖好被子,就离开了,松本良介也跟了出去。
“你不去陪她?”岛田一郎见松本跟在身后,有些奇怪,便用日本话问他。
“一会就去。”松本向四周看了一眼,低下声音,回答,“岳父大人,昨天送小姐回来的车夫,叫纪恒,是四方门寒门主的手下。”
“你能肯定?”岛田一郎听此有些惊讶,千鹤怎么碰上了四方门的人?
“是。我在德胜楼见过他一眼。”
“千鹤提到的是一个叫作缨儿的人……看来我要去见见沈老会长了……”
“岛田老板?”沈铮见岛田一郎来了,不免有些惊奇,“这……千鹤小姐可好?”他也听闻了千鹤生病的事,便问了一句。
“已经醒了。”岛田说,“沈老会长,我来是想问一句,你可知道四方门有个叫作纪恒的车夫?”
“纪恒?知道,那是寒老大的手下。”沈铮略略一想便记起了纪恒的脸,“说起来好像跟寒老大关系不浅,寒老大曾经单枪匹马跑来救他。”
“纪恒……”岛田一皱眉,又问,“那你可知道有一个叫作缨儿的女人?”
“缨儿?”对于这个名字,沈铮几乎是全无印象了。算起来,如果没有沈继峰的事情,济世会与四方门算是毫无瓜葛,又怎么会了解那些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重要的人呢?不过,缨儿……沈铮想了想,似乎知道有人是这么个名字。
“我知道四方门有个叫作孙缨的姑娘,也见过一次。似乎是她替寒老大来的,也许来历不简单。”沈铮突然想起去年见到的女性打扮的寒,当时还觉得她长得眼熟。
“那人长什么样?”岛田断定千鹤的话里是有所隐瞒的,她遇到这个叫作缨儿的人,而且被四方门的车夫送回来,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
“作为姑娘家,算是挺高的,人长得漂亮……”沈铮想了想,说,“对了,当时我觉得像一个人。是像千鹤小姐。”
像千鹤?岛田一郎不再说话。若说像千鹤的人,他也认识一个,但那个人已经死了。
没错,是他亲手杀了的。
那个女人,就是千鹤的亲生母亲……
岛田心里盘算着什么,却有几分忌惮身边的沈铮,也就没有细想下去。
可是,那个叫作缨儿的人,长得像千鹤?是巧合,还是四方门的寒老大做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