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葬礼

积雪，白幡。

四方门的大宅被白色所覆盖。到处都有忙碌的身影，却安静得可怕。前院停着一口棺材，棺盖上不断地堆积着雪花，又不断被人拂去。

“副门主，小心！”红莲伸手拉住险些从石阶上摔下的尹飞龙。一整晚都在打理四方门的事情，尹飞龙已经疲惫不堪。

“我没事，谢谢。”尹飞龙摆了摆手。

“副门主休息一会儿吧。”

两人正说这话，却见寒独自一人从门外走来，帽子上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雪花。

“门主。”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向寒行礼。

寒摘下帽子，点了点头，掸着一身雪花朝飞龙和红莲的方向走去。

“门主，你……没事吧……”红莲毕竟亲眼见到了寒与那日本力士的打斗，又见寒的精神不太好，甚是担心。

寒摇摇头，淡淡笑了笑：“没事。”

“门主……”红莲看了寒的脸颊一眼，却没有问下去。虽然过了有一段时间，理应消退了，但或许是尹江打重了，寒的脸上仍留着淡红色的掌印。

“红儿，我和副门主有几句话说，”寒知道红莲看出来了，也不多说，假意顺手地戴上帽子，并且压低了帽檐，“你先去忙吧。”

“是。”红莲点点头，走了。其实谁都清楚，四方门上上下下，敢动门主的，也只有老门主尹江一人了。由此看来，这事惊动了尹江，门主也不好草率处理了。虽然大家几乎都不知道尹江与寒的关系，但解释为老门主对新门主的监督，似乎也是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小妹，爸生气了？”尹飞龙不禁把手伸向寒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即使飞龙也明白寒的厉害，在这种时候，还是不可抑制地怜惜她。毕竟，寒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

寒抬手将飞龙的手拉下，毕竟周围有那么多人来来往往，若是见到了不好：“这两天的事情，谢谢你。”寒避开了飞龙的问题，只是向他道谢。

“小奇呢？”尹飞龙问，“其实你应该谢他。如果不是他到巡捕房告诉我，我也不可能赶过去。”

“奇哥……吵了几句，他就走了。”寒轻声一笑，令人捉摸不透，“你辛苦了一晚上，去休息吧。巡捕房难道没事吗？这里我来就行了。”

“缨儿等等……”尹飞龙拉住正要走的寒，低声说，“白虎、玄武两堂的堂主都没有来。”

寒细细一想，说：“我心里有数了……没关系，一时不会有什么大动静。”

“红儿，文岳的事情，处理得如何？”寒走到红莲身后，轻声问她。

“门主……”红莲回过头，“葬礼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对不起，门主，如果当初我能拦住他的话……或者，能阻止琦章接受挑战……”

“红儿，算了吧，你不用自责。文岳拼死也要上场，也是为了报苏琦章的恩情。”寒微笑着，看着一片片雪花缓缓落在棺木上。

“恩情……”红莲有些诧异，“苏琦章的恩情？”红莲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认识苏琦章多年，一直觉得他只是个玩世不恭的人罢了。

“你一直以为自己地位低下，却不知道，其实文岳比你更尴尬。”寒闭上眼，回忆着往事，“文岳比你早来几个月。在来到四方门之前，他是个戏子，在一个不成气候的戏班里，唱武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