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会长好像不太高兴。”寒一句话把沈铮的思绪拉了回来。
“寒门主这是从何说起?”沈铮假意一笑,“今日可是诚心宴请寒门主,还请不要怀疑沈某做了什么卑劣之事才好。”
“如此一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寒拿起面前的酒杯,“向沈会长赔罪。”
“寒门主,我可以特意取来了你喜欢的酒,你看可还满意?”刘芳菲问。
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暗自审视沈铮的表情。沈铮的眼里满是焦躁局促,显然,刘芳菲的存在并不是他所安排的,而且,他看待松本良介的眼神也不对……
“我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刘芳菲见场面尴尬,便站起身,说,“我知道你们有事情谈。寒门主,沈会长,你们好好聊,我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刘姐说笑着就离开了,沈铮算是松了一口气。
“沈会长可以说了。”寒收回了笑容,放下了酒杯。
沈铮似乎还有顾虑。他瞥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松本良介。松本良介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没有一点出去回避的意思。
沈铮心想:松本是岛田派来的,虽说想留一手,不想让岛田知道所有的事情,但让他回避,岛田那里不好交代……
“是这样,先冒昧地问一句,寒门主与公孙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到公孙家的旧宅去?”沈铮意图探探寒的底细。虽然寒老大声名不小,上海滩上却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从何而来。
“算是……缅怀故人吧。”寒淡淡地回答。
这个寒,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公孙府在二十年前惨遭灭门,故人一说,又从何算起呢?但寒那平淡而又虚实参半的回答着实提起了沈铮的兴趣。
“是吗?真巧,我与公孙府的主人公孙义也有些渊源呢……”沈铮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却被寒看在眼里。寒不说话,只是笑着,等待沈铮后面的话。
沈铮见寒不回答,知道没有那么容易让她上钩,于是决定先透露一些事实上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二十年前,公孙家突然被一伙日本人攻入,一瞬间,举家被杀。这群人,自然是为了公孙家世代相传的宝藏去的。正如我们上次在公孙府见面时所说,那宝藏……是秦朝的龙脉所在。”
说到这里,见寒无动于衷,沈铮便停了下来。
“这些事,沈会长上回说过了。”寒装作毫无兴趣的样子,“秦朝至此亦有两千年,我反复思量,龙脉是山水之势,若是为了寻找龙脉创立基业,沧海桑田,恐怕运势早已改变。若说……是有宝藏,那么多年了,难保没有人去盗取。”
沈铮被寒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这不过是一种假设,何况,寒本人,不也对此有些兴趣吗?否则她为什么会前来赴约呢?
“寒门主也只是假设,”沈铮接着说,“但是据说,那些日本人翻遍公孙府也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只是,公孙府有一个女儿,不见了。”
“不见了?”寒往酒杯里斟了些酒,拿起酒杯,淡淡说了一句,毫不关心的样子,却暗暗地笑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沈铮皱起了眉,似乎没有注意寒的反应,“很可能,公孙义他们担心早晚会遭此横祸,设计保护了女儿。当然,也有可能,所有的秘密,都在那个女儿身上。”
“也许那个小姑娘……只是出去玩了一会儿呢?”寒低眼玩转着手中的酒杯,“当时那些日本人再等一会,说不定就回来了……”
“五岁的小姑娘,能走多远呢?”沈铮摇头否定。
“哼……”寒轻轻一笑,突然抬起头看着沈铮,问,“沈会长对公孙家甚是了解……想必交情不浅吧?”
“这……我也说过,是有些渊源……”沈铮一时语塞,不知寒心里在盘算什么。
“沈会长何不说说对公孙义这个人的了解……”寒露出了一抹并不友善的笑意,“也许,有些秘密就隐藏在你们的交往当中。不妨回忆一下,权作线索。”
“这……让我想想……”
寒一面听着沈铮不知真假的叙述,一面转向灰蒙蒙窗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