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阎凯之走进四方门大堂,却见红莲和苏琦章都在。苏琦章正为什么事与红莲争执,而红莲不加搭理。
还是这副德行。阎凯之有些来气。他把手中四五本厚厚的账簿往桌上一放,说:“红堂主,这些是昨日漏下的账本,门主想来正在后院工作,烦你送去。”
红莲知是有意支开自己,倒也乐得不与苏琦章理论,接过账簿就走了,竟没有丝毫怀疑。
“阎老这是……有话告诉我?”苏琦章压低声音说道。
“昨日,有个叫松本良介的,说受沈铮所托,来找我……”阎凯之往四下里一看,并无旁人,便把松本良介所说之事一一告诉苏琦章。
“于是……阎老动心了?”苏琦章觉得有几分可笑,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阎凯之也不予他计较,只说:“难道你还甘愿待在这四方门中?你和琦鸣可不同。虽然你是凭自己的本事当上堂主的,但底下人多少觉得你沾了你大哥的光。门主也一向看不起你……”
“够了,”苏琦章拍案而起,“阎老不用拿话激我。我自然一日不想多留,只是刚刚阎老的主意,不可靠。”即使是苏琦章也明白,依靠济世会来挫伤四方门是不可靠的,卸磨杀驴的事情还不容易?
“但是以现在情形,一举击溃四方门也是不可能的。”阎凯之说道,“我们可以从暗处下手,先不离开四方门,但,除去对我们不利的人。”
“这倒是条路。”苏琦章阴险地笑了起来,“寒的确不好对付,但像张文岳几人,却倒容易。等到四方门天翻地覆时……”
“红莲堂主请止步。”红莲才走到后院,便立马被拦了下来。
“这……我要见门主。”
“没有门主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后院。红莲堂主,请等我我们通报。”
正当守卫走进院中时,后堂的门开了,缨儿装扮的寒走了出来:“什么事?”
“缨儿小姐,”守卫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说,“红莲堂主要见门主。”
“有什么事跟我说吧,门主不在。”寒时常徘徊在缨儿与寒门主的身份间倒也巧妙地避免了他人掌握寒老大的行踪。
“缨儿小姐……”红莲快步走了上来,将手中几本账簿递给寒,“阎老说这是昨日漏下的……”
寒接过账簿,翻看了几下,不禁皱眉低语道:“阎老这是真糊涂,还是装的……”
“怎么了?”红莲听见,急忙问。
“没什么大事。”寒抬起头,嘤嘤一笑,“谢谢你了,红堂主。”
“麻烦缨儿小姐了。”
寒带着基本账本回到书案前放下,对着眼前这厚厚一沓账簿皱起眉来:玄武堂所做的帐,令人一头雾水。收支项目大多未写明,后面交上来的这基本,明显是匆匆装订的,用纸不同倒也罢了,时间竟都不在同一年里,更不用说顺序之乱了。这阎凯之,虽说不把寒放在眼里,有故意造成四方门内乱的心思,却是个做事严谨甚至严苛的,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
寒猜不透其中的隐由,只得略略整理出一个次序,细细看了起来。
一连几日,除了吃饭,寒竟也没有离开这后堂。正巧尹江在天津访友,尹飞龙同巡捕房办案,家中一时也没有什么事情。(未完待续)